正文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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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散發著陳舊氣息的店鋪外,掛著用木雕刻出的“散行花”字樣。宣傳人偶樣式的圖紙被擺放在盆景旁的木板處,櫥窗中展示的幾個唯美逼真的人偶令人在黑暗的店麵的襯托下令人感到詭異。
那門前站著一個同樣詭異的男人。
黑色頭發,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以及銀色的眼眸。
男人站在門前,突然從心底湧起一陣恐懼感。他躊躇不安地攢著手中的字條,抬腳轉頭打算就此放棄進入。
“哎呀。”
然後清悅的男聲傳來,他迎麵撞向一身白衣的青年。
青年打量著男人的裝束,和藹地輕笑道:“您是來看人偶的吧。要進來坐坐嗎?”
“啊。”男人窘迫地擺手,“我並不……”
“沒關係,請進來吧。”青年推開了古老的灰黑色木門。他回過頭來作出邀請的手勢,步入店中。
草率地決定了進入的男人,踏著腳下老舊得吱呀作響的地板,突然覺出散行花有著並不與它的名字相配的陰森與詭異。店中僅點上了足以維持視觀感覺亮度的燈,SoporAeternus的歌在昏暗的房間中回蕩,各式人偶被精心打扮後安置於各處,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擺放著白色的花瓶與一些人偶的配件。
男人四處打量著,被花瓶中插著的一株血紅的花吸引了目光。
那瞬間,他像是著了魔一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卻在觸碰到的前一刻,被青年的聲音打斷。
他像觸電一般迅速把手縮回,猛然回頭驚愕地看著青年。
“嗬嗬,很美對吧?”青年拾起瓶中那株血紅的花,放於鼻間說道,“我想你應該聽說過的,這血紅的花便是曼珠沙華。是的…雖說如此,我更喜歡叫它——”
散行花。
仿佛受到了某種誘惑,聽著青年悅耳的嗓音的男人,不知不覺又再次撫上了那血紅的花,他從微笑著的青年手中接過曼珠沙華,癡迷地注視著那花。
“您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青年用他那優雅的聲音輕輕說道。
“您一定在為失去什麼而痛苦吧。那麼,要不要訂製一個人偶呢?”
男人扭曲了臉龐。
他顫抖著擺擺手,像顧慮著什麼似的說:“我…隻是幫朋友來取她上周訂購的人偶。”
青年歪頭想了一會,然後了然地笑了。
“是上周來的那位小姐吧?請不用擔心,我會親自和她說明的。人偶是心靈的依托,必須好好愛惜才行,怎麼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呢?您說是吧?”
“…啊,是。”男人搖晃著退後到門邊,他略微頓下腳步,猶豫了一會終於問道:“我聽說你這裏做出來的人偶會動,請問是……”
“您果然聽說過那個傳聞呢。”青年仍是笑著,他豎起食指置於唇間,“傳聞是真的喲,一字不差。”
男人愕然,已搭在門鎖上的手迅速縮回,他激動地大聲詢問:“那麼把靈魂召回也是真的嗎!?”
“嗬嗬,俗話說人偶是靈魂的載體。因而,隻要把靈魂注入人偶中,即便是死人——亦可複活。”
青年眯起了雙眼,他微微張開口,那聲音輕得仿佛囈語。
頃刻,他問道——
現在,您要訂製一個人偶嗎?
男人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