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夜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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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印染了整片天幕。微風徐起,為這深寒的夜色添上一抹乍涼的冷意。
王府西廂閣裏間。
歐陽克解了外衣,鬆了發帶,正欲寬衣洗漱時。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敲門聲。
誤以為是自家的侍女,歐陽克也未多想,便道,“進來罷!”
‘吱呀’一聲,稍沉的紅木雕門被推開。完顏康邁步輕入,入眼的,卻是身前人與白日裏全然不一的風情身姿。
解去了外衣的身形掩藏在寬鬆的白色裏衣內,多了一種纖弱的蕭條之感,如墨的情絲傾瀉而下,隨意流淌在肩頭,又添了一抹柔弱之意,與淺白的裏衣相襯,更顯得項上膚質皙白如雪,仿佛吹彈可破,加上精致的麵容,白日裏的淡然雅質,此時此刻,竟絕美若妖。
一時間,完顏康竟瞧得離不開眼。他實在想不到,極地之處的西域能生養出這樣的人兒,卻是一男子之身,且還是當今四大高手之一西毒歐陽鋒的唯一傳人。
半刻未聽聲響,歐陽克抬眼望去,驚聲道,“是你!”鬆了衣帶的雙手又將衣帶係了回去,“不知小王爺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完顏康並未答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歐陽克。原先隻是想著前來與歐陽克隨意聊上兩句,不曾想進門時卻看到這樣一抹風情。想起先前所見之人,如身前之人相比,當真有天壤之別。
被這目光注視,歐陽克有些不適,疑聲道,“小王爺?”
見歐陽克神色稍變,完顏康才道,“不知歐陽兄準備安寢,多有打擾,還望歐陽兄見諒。”
“這個時辰前來,可不是來瞧在下如何安寢的罷,小王爺,有話不妨直說,不過,若是有關女子的風月之事,小王爺就不必多說了。”歐陽克取過搭在床畔的外衣隨意穿上,不經意的避開完顏康的目光。
“哦?歐陽兄何出此言,小王可還未說明前來之意。”被歐陽克猜中了心中所想,完顏康有些意外。
“方才還不知,隻是小王爺來得久了,身上的脂粉香氣漸漸溢出,我這鼻尖嗅到的可全是脂粉香氣,小王爺總不會用女人的脂粉來塗抹罷,而且小王爺麵上,還泛著點滴春意,想必小王爺先前所見的,定是女子,不知在下說的對否?”徐徐說著,歐陽克緩緩係上了外衣的腰帶。抬眼,望著完顏康。
“歐陽兄果然聰明!”完顏康笑道,“僅憑一絲氣味就能猜到這些,想必歐陽兄也是萬花叢中過了罷。卻是不知,怎樣的女子,能入歐陽兄之眼?”
“小王爺想知道這些?在下的私事,我想,小王爺是沒必要了解的,閑暇的時間,小王爺何不好好陪陪王妃與王爺,甚至於,新結交的紅顏知己。須知,以後的日子變幻莫測,小王爺,好好珍惜眼前人。”
“歐陽兄此言,何意?”完顏康收回了笑意,也想起了眼前之人可不是一般人,西毒的傳人,武功與心機,非常人可比。這精致的麵容之下,誰知藏得又是一顆什麼心。
“無意,不過是一句忠告。小王爺願意聽,便聽,若不願聽,在下也不會強求。夜已深了,小王爺,回去歇息罷!”徐徐說完,歐陽克正欲送完顏康,忽聞屋外異聲響起。
“何人在此?”聲似洪鍾,響徹院內。聽那聲音,卻是那靈智上人發出的。
歐陽克眉頭一挑,心道,果然來了。
上一世,便是這一夜,發生的許多事,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卻不知這一世,又是如何。
完顏康也聽到了異響,不再多留,轉身離開屋子。
歐陽克將衣飾穿戴整齊,束好發冠後,手執墨扇,跟著出了屋子。
屋外閣院,漆黑的夜色被王府的燈光映射得燈火通明,即便是火光微弱之處,也能瞧得清楚。
院內,兩道身影靠在一處。一男一女,被靈智上人,參仙老怪等五人圍圈攔住。
“好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王府。”靈智上人仍在吼叫,手中的一對鐵鑼卻對著圍住的二人擲去。
見靈智上人動了手,其它四人也跟著使出武器,進了打鬥圈中,一時間,身形纏繞,七人鬥在一處。武鬥之聲與兵器相撞之聲不絕於耳。
歐陽克瞧去,一眼,便瞧見了身形高大的郭靖。也瞧見了郭靖身旁的黃衣女子。那女子身形嬌小,容貌精致俏麗,身形翻動間,姣好的五官輕輕浮動,透出一抹嬌媚的俏皮之色,這熟悉的神情,歐陽克在熟悉不過,上一世,自己的雙腿,便是斷送在這女子手中,也是在那一時,萌生出死誌,這一切,正是拜這名女子所賜。桃花島黃藥師之女——黃蓉。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卻被圍在此地。這一世的孽緣,再度開啟。想到自己那悲哀的上一世,其根源竟是來自於兩名女子,歐陽克的心中,無端生出一種悲哀之意。
完顏康也瞧見了郭靖二人。對於黃蓉完顏康是不認識的,不過這郭靖完顏康還是記得的,想起白日裏這人的多管閑事,如今,竟然夜闖王府。想到此,完顏康又想起歐陽克與郭靖相識,不知覺朝歐陽克瞧去,卻見歐陽克眼中突然閃現出的哀傷之色,瞬間,完顏康心中一窒,順著歐陽克的目光瞧去,發現歐陽克正望著郭靖,心中忽生一抹忿恨,殺意陡生。
“好大的狗膽,竟敢夜闖我這王府之地!諸位,可莫要放過這二人,誰先殺了他們,便是頭功一件,這功勞小王定會稟告父王的。諸位,莫要留手!”
完顏康出聲突兀,卻叫那五人心中一喜,而後更是不遺餘力,奮力拚殺。那千手人屠彭連虎更是大聲笑道,“哈哈,多謝小王爺美意!我們定不叫小王爺失望!”
“看咱們誰得頭功?”頭上生著犄角的三頭蛟候通海跟著唱和道。
想著在王爺麵前好好表現,爭取頭功的五人。於是,爭鬥更加激烈。
五人的陡然加力,讓武功本就不高的郭靖與黃蓉二人更是吃力,隻是聽著完顏康熟悉的聲音,循著空隙,郭靖瞧見了立於回廊的完顏康,也瞧見了完顏康身旁的歐陽克,頓時手中一滯,輕聲叫道,“歐陽兄弟?”
就在郭靖停滯的那一刹那,鬼門龍王沙通天一拳襲來。眼尖的黃蓉驚聲叫道,“靖哥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