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依舊 053 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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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識愁滋味,情竇初開的少女,現在已經是滿腹憂愁了。
琅鈴倒是被她問住了,要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呢?這似乎是愛情裏一個永恒的難題。
兩情相悅何其可貴,現實中向來情深緣淺。而自己呢?白灼辰喜歡自己嗎?有時候還真的說不清楚,也許清語問錯人了。
琅鈴無奈地攤攤手:“這你該去問和妃。”
清語搖搖頭:“皇兄和和妃是自幼就認識的,他們一直很好。但是,皇兄每次看嫂嫂你不一樣,雖然不總是像對和妃那樣寵愛,但也是很愛你的,清語說不清……”
當然是不一樣的,怎麼會是一樣的呢?一個人的心中也許能裝下很多人,但有一個的分量是獨一無二的。
琅鈴靜靜地打量了一下清語,輕聲道:“你喜歡的人該不會是季世子吧。”
清語一雙星眸睜得老大,一張紅透了的小臉上答案寫得分明。看她這般單純地讓人一眼識破的嬌憨,琅鈴忍不住噗嗤一笑。
清語大窘,不依不饒地就要過來抓琅鈴。
琅鈴忙退後幾步,雙手護在身前:“別,別,我這傷口剛愈合呢。弄壞了,你皇兄又要發脾氣的。”
清語一聽提到白灼辰,就有些害怕,忙住了手,半響又癡癡的問:“嫂嫂,你為什麼當時會為了皇兄,連死也不怕了。是不是如果我也能為了他去死,他就會喜歡我了呢。”
琅鈴聽得心驚膽戰,這丫頭真的是皇室血脈嗎?怎麼比起腹黑的白灼辰,這丫頭像是被癡呆養大的。這樣的推理的怎麼得出的,搞不好這公主以後做什麼傻事,她還要落得個教唆的罪名。
琅鈴一記爆栗敲得清語捂住腦門,皺起了眉頭。
“誰說老娘不怕死了,我那時特殊情況特殊處理。誰叫你哥那個癡漢為了和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琅鈴白了她一眼道:“什麼死不死的,堂堂金枝玉葉,怎麼能隨便為了一個男人死。”
沒想到這小妮子訓不得,竟然哇的一聲就哭起來了,“嗚,嫂嫂,那我該怎麼辦?”
這一哭,倒讓琅鈴慌了神,忙問道:“你是當真喜歡季世子?”
清語忍住眼淚,認真的點點頭。
“你到底喜歡他哪點了?你們倆的性格差太多了。”琅鈴百思不得其解。
清語有些扭捏地道:“就是……就是……以前偶爾會見到他隻覺得飄逸出塵,帶著仙氣,那次在邊境的時候,又發現他竟然是修羅將軍,同一個人怎麼會有反差這麼大的兩麵呢。從那以後,就不自覺地總想著他了。”
琅鈴心下同意,季熙然確實是個太特別的人,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反差,甚至是極端,這樣的氣質很容易吸引單純好奇的少女。
但是琅鈴還是狠了心說:“就憑這你就愛上了他,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真的覺得你們倆適合嗎?”
清語眸中有些以往不曾有的堅定,似乎一夜之間,女孩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堅持:“清語以前也許不懂,但是現在我想要懂,如果我不去嚐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呢?”
琅鈴有些語塞。確實,至少每個人都有爭取的機會。喜歡就是喜歡了,即便喜歡上的是個不對的人,也不算是錯。
琅鈴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我能怎麼幫你?”
清語破涕為笑,握上琅鈴的手,她的手心有些潮濕:“他總躲著我,過幾日是冬節,宮裏會有遊園會,我希望嫂嫂能幫我製造一個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至少我想親口告訴他,哪怕他會拒絕。”
琅鈴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心情,在墜落山崖的時候,她心中的遺憾。是啊,就算知道會傷心,也不想讓自己後悔。琅鈴爽快地答應了。
坐在暖爐前,一點也不覺得冷,手指還是相當靈活的,將剩下的白芍、茯苓縫道坐墊裏,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想起白天清語的話,又有些心塞。季熙然這個人太高深莫測,實在是不適合單純明媚的清語。
將暖爐邊的小花盆移到麵前,幼苗長得比之前更高了,隻是這裏不比溫泉行宮溫暖,又不如種在土壤中有營養,似乎離開花還早著呢。但是每隔幾日,行宮都會有人送來新開的木槿花。她心中歡喜,她知道是他的吩咐。
“看來愛妃心情不錯。”銀白的身影已經走了進來。
琅鈴一驚,這家夥每次回來,好像都沒人通傳,走路又跟貓一樣沒有聲音。
琅鈴隨手將坐墊放在身旁,想示意他來坐,待抬頭看見他的神色有些不悅,又有些不太敢開口。
白灼辰看了那坐墊一眼,倒是走過去坐了下來。隻是一張臉又跟冰塊似的。
晚膳很快傳了上來,琅鈴吃得味同嚼蠟。心裏在盤算是誰又惹了這傲嬌的妖孽皇帝了。見他皺眉不說話,她也不敢隨便搭話,隻能老實地扒飯。
正扒著飯,聽他幽幽的一句:“你今晚很餓嗎?”
琅鈴一抖,一粒飯粒嗆進了氣管,她忍不住咳嗽。
白灼辰沉著臉放下了筷子,身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你緊張個什麼?”
琅鈴猛灌一口水,滿臉黑線,我容易嘛我!誰叫你一進來板著個臉。
“皇上心情不好,臣妾怕說什麼錯什麼,做什麼錯什麼啊。”
白灼辰冷冷一笑:“你有怕過犯錯嗎?從進宮到現在,哪一天少犯錯了。”
靠!就知道說什麼錯什麼!她最大的錯,就是竟然喜歡上這麼一個妖孽。琅鈴扔下碗筷,憤憤地坐到一邊去了。
白灼辰吩咐巧羅進來把東西收拾幹淨後,才不慌不忙地踱著步子走過來。
“你這個醋壇子倒先生氣了。”白灼辰不溫不火的倒。伸手就過來解琅鈴的腰帶。
琅鈴大驚,彈開了好遠,一邊護衛著自己的腰帶:“我什麼都沒做,怎麼又成醋壇子了。”
白灼辰挪近,一隻大手鎖緊她亂動的手腕,另一隻手快速解開了她的腰帶。他眸中促狹,嘴角輕嘲道:“是誰跟清語說朕是癡漢的?”
我去!清語簡直是個傳話筒!那麼多句不說,這丫頭就挑這句說。琅鈴訕訕的笑道:“這不是在誇皇上專情嘛!皇上你要幹什麼?”琅鈴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他的手就要伸進她的裏衣了。
白灼辰低吼道:“你這個愛嫉妒的女人,再亂動,朕就要了你!”
琅鈴懵了,後半句話直接就讓她腦袋一片空白了,卻忘記了掙紮,他是要幹什麼?
見他輕輕撫上腹前的白紗,將它們一圈圈解下,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將藥倒在幹淨的紗布上,又輕輕的包好傷口,清涼的要接觸到皮膚時,琅鈴舒服得逸出了聲。
白灼辰抬眸看了她一眼,攏上她的衣服,瞥了眼她的肚子,說了句讓琅鈴想死的話。
“近來倒是長胖了些。”
這個殺千刀的,一刻不停地擠兌她。但是腹部涼涼的觸感,他那樣細心的換藥,讓琅鈴忍不住想,他會不會其實隻是口是心非,不好意思而已。瞪了他一眼,沒有還嘴。
簡單的洗漱過後,白灼辰靠著枕頭閉目養神,琅鈴觀察著他呼吸順暢均勻,似乎枕頭中的幾味藥,雖然味道淡,也還是對緩解內傷有效的。這讓她決定明天再多做些。
正想著,白灼辰閉著眼開口道:“今日你與清語都說了什麼?”
琅鈴也不知道後來清語去找白灼辰說了什麼,遂隻道:“沒將什麼要緊的。”
白灼辰眼簾微掀,聲音冷到:“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今日竟然當著一些大臣的麵,問朕季世子的行蹤。”
原來他這滿心不悅還是為了清語。
琅鈴道:“她是你妹妹,總有一天是要嫁人的,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兩人獨處時,她已經習慣把敬稱給省了。
白灼辰斜睨她一眼:“貴為公主,如此不知分寸,朕為她打算得再好,也隻怕沒人敢娶她。”
沒想到他還挺保守,琅鈴偷著一樂,但麵上仍然嚴肅的道:“我倒覺得她這樣天真嬌憨,甚是可愛。”
“我大泱不比樓蘭。”白灼辰冷冷拋出一句。
琅鈴氣急,狠狠地朝他胸口捶了幾拳。可惡,真是變著法子的罵她。
白灼辰待她撒完氣,好整以暇地道:“所以,你就陪著她瞎鬧,給她出謀劃策?”
琅鈴冷哼道:“你怎麼就知道一定不成,也許能打動季世子也說不定呢。”
白灼辰將她拉到胸前,眸色突然嚴厲起來:“季熙然不是清語能招惹的,朕不想她自己受傷。”
琅鈴亦正色道:“或許皇上可以先說說關於季世子的事情。”這個男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她一直覺得,哪怕是白灼辰,心中也總是敬他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