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交易之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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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是行駛飛快,轉眼間幾人就回到了藥王穀,少年管轄的藥王穀處處透出一股嚴肅之氣,說白點就是死氣沉沉的,就連平時活潑好動的千麵郎君也嚴肅起來,更不用說那些地位較低的暗衛,剛進入山穀幻夢瑤便感覺穀中的氣氛有些詭異,平常穀中雖說戒備森嚴但未曾像今天這般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般更像是為防範什麼人闖進來似的,更令幻夢瑤好奇的是車上眾人的臉色,猶如身處地獄一般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的恐懼讓幻夢瑤更加好奇,什麼人竟能使這幫人如此懼怕?
馬車緩緩地行駛著,馬車中沉悶的氣氛反而越加沉悶,幻夢瑤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少年,雖然對少年的感覺還不錯但幻夢瑤並不打算管別人家的閑事,況且以少年的本事未必需要自己多管閑事。
夜晚幻夢瑤躺在床上,多日的疲憊湧上心頭,眼皮越來越沉,正當沉睡之際一聲淒厲的慘叫炸響在耳邊,隨後周圍又恢複寧靜“不好這聲音是從少年的寢室傳出來的。”少年的安危決定著自己未來的計劃能否成功,幻夢瑤絕對不能容許他出事,迅速起身換上夜行衣,如同輕巧的夜貓一般飛上屋頂,沿著記憶中的方向前行。
眼前的房間如同記憶中那般華貴,視線在屋內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少年的身影,突然鼻翼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幻夢瑤提高了警惕,順著味道幻夢瑤在房間中找到了密道的所在,小心的避開所有的機關到達密道的中心,然而裏麵的場景讓幻夢瑤這個修羅場裏走出來的人都有些膽寒,遍地的死屍、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麵帶暗金色麵具的少年,少年正伏在一名屍體上吸吮,似是感覺到活人的氣息,他慢慢的抬起頭,嘴角帶著一抹血跡,鮮紅的舌頭緩緩伸出將血跡舔進,赤紅色的雙瞳貪婪的看著幻夢瑤。
幻夢瑤終於明白當日自己聞到少年身上所帶的香氣是什麼了,但眼前這種場景顯然不是應該分心的時候,少年已入魔變成嗜血怪物,若自己不全力以赴很可能成為諸具屍體中的一具,明天被暗夜抬出去,幻夢瑤視線快速的掃視周圍少年身後的鎖鏈引起了她的注意“原來少年在密室中並不能行動自如,鎖鏈乃隕鐵所鑄非凡人之力所能掙脫,看來少年發作前自己也做了準備,若非自己亂闖或許今夜根本不會有事發生,欸好奇害死貓啊!”盡管自怨自艾幻夢瑤的身子卻借助地勢快速的移動著,或許是力量耗盡少年移動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雙眼也在紅色與黑色之間轉變,少年的神智時而清明時而暴虐,抱著腦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嘴裏喃喃道:“血……暗夜快幫我準備血。”
幻夢瑤見少年失去攻擊能力便走到他麵前,準備查看少年的情況,然而就在幻夢瑤的手剛扶起少年時脖子便被掐住,脖子上溫熱的液體流動,幻夢瑤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頭苦笑:“讓你亂發善心,讓你大半夜不睡覺來看熱鬧,這下命丟了吧!”
少年的神智在幻夢瑤接近時已恢複大半,若幻夢瑤不接近痛苦一陣便會恢複,然而幻夢瑤的突然靠近鮮血的誘惑讓他神智瞬間崩潰,知道身下的軀體漸漸軟了下來才重新恢複,趴在幻夢瑤的脖頸處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等待著幻夢瑤驚恐的把自己推開,時間靜靜的在流動,兩人都恢複著力氣。
“看在我為你提供新鮮血液的份上,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今夜的事?”幻夢瑤軟軟的將身上龐大的身軀推開,剛才的動作讓幻夢瑤眼前一陣陣犯黑。
“居然是女兒身?”少年不經意接觸到幻夢瑤的身軀,青澀的身體雖然還未發育完全但男女還是可以分的清,幻夢瑤眼中沒有絲毫懼怕和厭惡讓少年心中有了一絲溫暖,言語上也帶著一絲玩笑“本穀主還未問你為何會在這密室之中,你可知道若非我醒得早你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穀主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藥王穀素來便是武林正道,穀主沈青衣更是醫者仁心,當日我在殿中就發現藥王穀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可穀中四處均有幾雙眼睛在監視,試問一個江湖門派何來如此多的高手,還記得那幾天的培訓麼?一個天天與醫藥為伍的門派居然會私自馴養殺手死士,我如此多的疑點讓我更加懷疑根本就不是什麼神醫弟子,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姐還真是慧眼如炬,沒錯我確實不是那個老家夥的弟子,不過我的確能幫你延長太後的壽命,你的目的是太後而我隻是想得到一片淨土,我們兩不妨礙,至於今天的事你還是不要說出去為好,不然招來殺身之禍我可幫不了你。”少年對於幻夢瑤的識破並無意外,幻夢瑤入穀的目的是為太後延壽,至於自己的身份她根本不在意,要不也不會在有疑點的情況下幫自己殺人。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在乎誰幫我,但是這個前提是你得能幫到我,你如今尚還能保留一絲神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短,每次你吸食的人血越多下次發作的時間便會越短,直到你變成一個殺人的工具,誰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是多久?我不能冒這個險,萬一你中途出事我根本來不及再找人幫忙,這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完美的計劃。”幻夢瑤認識這種症狀,確切的說頂尖的殺手都多少帶一點,所謂殺手無一不是從修羅場中爬出來的,年齡越小帶來的副作用就越大,當年的蒼狼用五年的時間學藝,另外的五年就用來克製身上的血氣,那段時間就如同剛才的少年一樣,泯滅了人性隻懂得殺戮,真正成了一台殺人的機器,幻夢瑤相信少年跟當年的自己一樣都有著痛苦的過往,救了少年就像是救了以前的自己一樣。
“你怎麼知道這些?”少年有些驚訝幻夢瑤能夠知道自己發作的規律,不過片刻這驚訝便已壓下,神色間帶了一絲痛苦說道:“我的身體我了解三年不成問題,至於三年後我想我們之間早已橋歸橋路歸路,不會再有聯係。”
“你難不成不想知道活下去的辦法麼?”少年眉宇間的痛苦太過明顯,顯然這些年的經曆對他並不是沒有影響的,如今天這般的情況以往不知發生了多少,身邊之人個個懼怕厭惡與他,這樣的生活難怪!
“我雖然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是生命是寶貴的,你身邊的人都很關心你……”
“哼關心?是懼怕才對,我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個殺人惡魔,我死了不會有任何人傷心。”少年對於幻夢瑤的話嗤之以鼻,這話自己剛脫離魔爪的時候還信,現在再信那自己就成了睜眼的瞎子。
“額……”幻夢瑤簡直想抽這小子一頓,這不好糊弄的勁跟自己當年還真有點像,難得某人想起了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有多麼氣人“你還小,人生還有很多事你沒經曆過,想著生啊死啊的太早了,那個我會把治療你的方法告訴暗夜,讓他幫你去除身上的血腥氣。”幻夢瑤感到身上力氣的回歸也不跟這小子廢話了,脖子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讓她忍不住想咬回來,拍拍屁股站起來將話說完便施展輕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獨留少年一人在密室中靜靜恢複。
幻夢瑤離去沒多長時間暗夜便走進了密室,看到地上躺著喘氣的少年上前檢查一番說道:“殿下屬下無能至今沒找到治療您的方法。”掏出懷中的鑰匙解開少年四肢上巨大的束縛,輕輕將之抱起帶到早已準備好的溫泉水中清洗,期間少年一句話都沒說,這讓暗夜更加內疚。
溫水的刺激使得少年身上的傷口傳出一陣陣刺痛,此時的少年才像一個正常的孩子般低聲啜泣,這一幕看的去而複返的幻夢瑤鼻子發酸,也許是往事回憶的太過出神沒發覺池中的少年早已悄悄站在自己麵前。
“呀你你你怎麼在這裏?”看著眼前出現的放大版的臉幻夢瑤著實嚇了一大跳,身體先於理智發動攻擊。
“我在下麵看你對我的身材感興趣,特地上來讓你觀賞,怎麼樣可還入你的眼?”少年臉上的麵具因為洗澡的緣故被除去,幻夢瑤看著眼前俊秀的臉龐,再聯想到少年雖消瘦卻布滿力量的身軀,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我。。。。。我隻是看你剛才傷了四肢才特地過來送藥,你不要誤會,那個。。。。。。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你繼續繼續。”將手上的傷藥遞上,幻夢瑤逃也似的離開,沒看到身後少年臉上玩味的笑容,一瞬間少年便找到了新的玩具,剛才的頹喪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