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看著鏡中的自己出神，裏麵那個人一臉蒼白，眉宇間都是憔悴，他低頭洗了洗臉擦幹淨，輕輕揉了揉，直到臉色好看一點兒才走出浴室。
    桌子上是早晨不知道怎麼出現的早餐，還冒著熱氣，袋子裏有張紙條，程默知道是他買來放這的，至於怎麼進來的，堂堂方少這點小困難是不會難倒他的。
    程默撇了撇嘴，打開紙條：買了你喜歡的趁熱吃，記得喝熱牛奶。
    他垂下眼睛捏緊紙條然後鬆開扔到垃圾桶裏，看都不再看早餐一眼，轉身拿起外衣朝外走去。
    他要去酒店找陸源問清楚，是否隻有自己愛過，其實現在再糾結這個毫無意義，可是他就想在時日不多的這個時候給自己一個答案，一個解釋。
    他就想在閉上眼睛之前再任性一次，就這一次。
    當程默關上門離開的時候，轉角處的陰影裏走出一個人，方拓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歎息著跟了上去，他說過他必須陪著程默，他不放心他一個人。
    顧驍洗完澡出來看到桌子上的點心，問陸源：“你買的？”
    陸源用下巴指了指門，“父親跟爸爸剛才來過，他們拿來的，這不剛走。”
    顧驍眨眨眼睛忍不住走過去打開袋子拿起一塊點心，不過他並沒有放到嘴裏，因為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著最近肚子上明顯有了小肉肉，這對於追求完美的他來說是不可忽視的。
    陸源看他摩挲著肚皮不吃，就知道他心裏在想啥，“吃吧，軟點手感更好。”
    他這麼說顧驍更不吃了，還回頭瞪了他一眼，“我想吃米粉了。”
    陸源拿起上衣套上，“那我們出去吃唄。”
    顧驍指了指窗外的天，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陸源張了張嘴點頭，“成，我給你帶回來。”
    顧驍衝他一笑，“謝謝。”
    陸源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就憑你這招人的笑我也得滿足你一切需求啊。”
    說完笑著拿了把雨傘出去了。
    顧驍拿著毛巾擦頭發，還是忍不住拿起塊點心吃了起來，他始終抵擋不了美食的誘惑，這點他自己也覺得隨他爸。
    剛吃完第一塊敲門聲響了，顧驍嘟囔著這是忘拿錢了還是怎麼的，打開門一看，卻是個笑容溫和臉色蒼白的陌生男子。
    “你好，我叫程默，是陸源的前任愛人。”程默挑釁道。
    顧驍挑挑眉，“你好，我叫顧驍，是陸源的愛人。”
    程默眼神閃爍，抓緊了手心，“我可以進去麼？”
    顧驍往旁邊一站，做了個請的姿勢，“當然可以，請進。”
    程默不自然的笑笑，“你很特別。”
    顧驍等他進來後關上門，笑著給他衝了杯咖啡，“陸源也這麼說過我，可能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對他來說很特別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