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由我不由命 第二十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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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發
可能是因為昨晚解開了心結,所以木思程意外的睡得很好。
郡守府外已經有流民等著見他了,可是冬兒體恤自家少主身子不好,難得睡一次好覺,不忍心叫醒他,於是一直拒絕接見。
木思程轉醒的時候太陽已經高掛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他覺得自己的病似乎好了,真是精神好身體爽。
冬兒過來服侍他起床,看他家少爺的精神頭變得不一樣了,心裏也很是高興,看來昨晚他被強製帶到客房關押也是值得的。
“冬兒,今早是否有兵將去古榕樹下挖井?”木思程一邊穿鞋一邊問。
冬兒也在幫他整理靴子:“有是有,隻是他們不知道在哪挖合適,大廳中已有一位將領在等少爺了。”
“等很久了嗎?”木思程有些不好意思。
“等了一早上了。”
“啊?那你怎麼不叫醒我?”木思程趕緊跳起來往大廳衝。
“誒,少爺等等,大衣還未穿呢!”冬兒抱起虎皮大衣和手爐追上去。
木思程趕到大廳時,果然看見王副將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白郡守則坐在主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木小子,你終於肯出來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一定拆了這郡守府!快,百姓都等著你呢,我們這就走。”王副將根本就沒給木思程任何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拉著他出門。
冬兒剛追到大廳門口就見自家少爺被拖著往外,心裏突然就來氣:“等等,我家少爺還沒穿好衣服呢,你等等。”
王副將這才停下來打量木思程:“該穿的一樣沒少啊!”
此時的木思程已經穿好了加厚的外衣,以王副將的眼光來看,都已經覺得木思程穿得很厚很暖了。
冬兒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上前給自家少爺披上虎皮大衣,再把脖領等處整好,遞上手爐,合緊衣擺,總算是搞定了。
“好了少爺,我們走吧!”
“嗯,白郡守若是沒事,也一同去罷。”木思程看白郡守臉色不對,好心地提議他出外去散心。
“好,在下正想知道木公子有什麼辦法取水呢。”白郡守抱拳一揖。
“別廢話了,快走,百姓還等著呢!”王副將心裏著急,直催促他們行動。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跟著王副將走出去。
2。遠哥
到了門外,已經能看見有些百姓或坐或站地聚在郡守府外。他們意見木思程,就趕緊跪下叫木思程救命。
不得已安慰了他們一番,才上路。
在車上和白郡守瞎扯了一會,白郡守說的無非是一些誇獎的話,卻說得人心裏舒坦。
木思程從小就沒有出仕的意願,他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遊遍這天下各處,做一隻閑雲野鶴,但願望總沒有現實來得快。
這次的舉動無疑是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試想要奪位的人怎麼會放棄“神仙大人”這個稱呼的支持呢?
但是,木思程一直尊崇“互幫互助”這個美德,如今,這麼多條生命擺在眼前,看著這麼多的人衝他喊“神仙大人救命”,他更不能抽身而出,放任不管了。
“木公子,真的要在榕樹下挖坑嗎?”白郡守把自己的擔心問了出來。
“嗯,白郡守認為有何不妥?”
“這榕樹存在已有兩百年了,若貿然開挖,傷了其根枝,隻怕會天怒人怨,木公子還需三思而行啊!”
“白郡守放心,我自有我的考慮。”木思程知道他擔心什麼,隻是這世上真的有天神存在嗎?如果有,怎麼會放著這麼多白習慣不管呢?如果真有天譴,就讓他一個人受好了。
“木公子可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自然有些頭緒,隻是行不行得通還要看待會的情況。”希望百姓能聽信他的說辭。
“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盡管說,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白郡守有點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少年,這麼小的年紀卻有著強大的智力,就好像遠在天邊的月亮,怎麼抓都抓不住,又像那火熱的太陽給人帶來溫暖和安心,但卻無法靠近。
“需要白郡守去做的事自然很多,說回來,我們的努力都是為了百姓,希望這麼做沒錯就好。”木思程能明白白郡守作為一方父母官的心情。隻要是有一點良知、有一點愛心的人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子民死在自己麵前的。
木思程來到西南邊郡後,之所以沒看到換子而食這樣慘烈的場景,己足以說明白郡守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了不起的角色,至少從百姓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對白郡守還是尊敬有加的,這個男人果然是悲天憫人、仁慈和善的。
“我雖不信那鬼怪之事,但百姓多是信的,若是日後出了什麼事,他麼定會怪到木公子身上,到時可如何是好?”白郡守還是很擔心木思程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哪知道以後會怎樣,隻是有白郡守這樣懂我的人在,我就算是死也不足惜了。”
“木公子何必說得這樣呢?你吉人自有天相,是萬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
“不是希望,是一定。”白郡守言情懇切。
“嗬嗬,來日之事誰能預知?”
“木公子自會無事,若有我能為你做的,一定要告知我。”
“好!我隻求白郡守在我有難之時能伸出援手。”
“這自不必說!”
“白郡守,既如此,若白郡守不嫌棄,我們就交個朋友吧?”難得遇上這樣至情至性的人,若不交個朋友,實在惋惜。
“真的嗎?我就在等兄弟這句話呢!”白郡守激動地拉住木思程的手。
這還是除了晟逸烶外的的男人拉他的手呢,木思程覺得有些尷尬:“那白兄叫我思程即可。”悄悄地抽手回來,不料卻被白郡守發現,惹得木思程一陣緊張。
白郡守趕緊鬆開人家的手,他的臉上竟燒得通紅“我……思程喚我遠清兄罷!我姓白,名遠清。”
“遠清兄就像叫別人家的少爺似得,我不要,不如我喚你遠哥吧!”
“遠哥?好,甚好。”白郡守心裏樂開了花,他雖為一方郡守,不過也就廿十的年紀。
“哈哈,遠哥好。”
“嗯,思程好!”
兩人就這麼打趣著到了古榕下。
3。樹神請命
白遠清下得車來,再把木思程給摻下來,倒是省了冬兒的事。
榕樹下圍著王副將帶的一幹兵士,再有不知是何時建起來的防護網,防護網把民眾都攔在了外圍。
由王副將帶著進入防護網時,周圍的民眾又開始了對木思程的朝拜兼請求:“神仙大人有辦法了嗎?”“神仙大人,二王爺怎麼說?”“神仙大人,樹神同意我們挖井了嗎?”“神仙大人,老天會拋棄我們麼麼?神仙大人……”
“肅靜!再吵就不管你們了。”王副將雖然體恤民情,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聽他們吵鬧的時候,他可不想王參將那般有耐心。
民眾無一不被他的氣勢所震懾,頓時都止了聲。
跟上次的百人傳聲一樣,木思程吩咐眾士兵複述他的話後,就適時地對民眾搬出自己想了又想的話:“諸位,樹神在此安家已有上百年,他與你們的先祖、與你們都有深厚的感情,又怎麼會棄你們不顧呢?”
“……”士兵重複木思程的話。
“昨夜,樹神托夢與我,說是看在你們的麵子上,同意讓二王爺的兵將在它的腳下挖井。”木思程昨夜呼呼大睡,根本就沒有做夢。
“……”
“隻是,挖井必定會傷到樹的根枝,就如傷了他的腿腳一樣。”
“……”
“所以此井隻能暫時用於救災,樹神將會另長出根枝來彌補自己的傷害,此井不日將會被樹的根枝再次封上,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
“那沒有水源了,我們怎麼辦?”一個流民大聲地問,這應該是他們所有人的疑問。
“樹神還說,他會向玉皇大帝求情,讓他解救萬民之苦,我相信樹神一定能做到。”
“……”
“為表誠意,大家要在太陽升起時朝東方跪拜玉帝,而西下時再朝西方跪拜,大家可以做到嗎?”
“可以!”
“當然!”
“可以!”
“……”民情激動,簡直不是木思程所預料到的。
“大家快散去罷,等一有消息,我會告訴大家的。”
“……”
“是,神仙大人!”百姓們極有默契地回答著散去,木思程雖說過自己不是神,但在他們心中,卻是個神一樣的存在。
神神叨叨地說完一係列唬人的話,木思程歇了口氣。不論這神佛是有或無,隻要你信,他就會存在,百姓當真是病急亂投醫,還真以為有神仙相助呢!
把所有事情都編排好了,剩下的也就是要挖井了。
看著誌氣高昂的眾兵將,木思程最後一絲擔心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