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渣，隻是外表
    整盤炒雞蛋全給了林梟，吳斐隻喝了點水。
    像往常一樣，洗碗這種後續工作自然是吳斐的職責，捧了盤子進隔間清洗，順便清理小廚房。
    林梟翻開本本，右下角的時間提醒他下午的工作已經開始。
    隨即，辦公室的門被叩響。
    門是虛掩著的，林梟見到來人後，頷首示意他進來。
    姚源左手夾著一疊文件，深灰色西裝包裹著他精實的身軀，鼻梁上架著的金屬細框眼鏡凸顯出文雅而又嚴謹的氣質，踏著緩慢的步伐來到辦公桌前。
    “你的效率總是這麼高。”接過文件，林梟毫不吝嗇讚許之詞，而後把文件瞥向一旁
    昨天臨時任命，隔了一天就把競爭公司的各項情況調查清楚，若說姚源是大間諜，絕對不為過，他的眼睛從來狠毒，能夠迅速捕捉對方業務上的弱點。
    慶幸的是，這樣一個危險人物能夠為己所用。
    林梟不喜歡繁瑣的文字，更傾向聽簡潔的彙報。
    姚源會意，中指擦過鼻梁將眼鏡推正，剛毅的男性嗓音有著令人信服的穩重感：“那家競爭對手看上去勢頭很足，但師資力度跟不上教學模式，想用低價從我們這邊挖人策略，即使挖走幾個月內也會全部回歸，所以完全不足為懼。而且，”嚴密地掃視周圍，眼神極富攻擊性，“我們的人查到對方的幾個汙點，一旦曝光，保證他熬不過半個月。”
    對於姚源的提議，林梟隻是垂下眼簾予以回應，隨手勾起茶杯抿了一口，乳白色的搪瓷杯沿半遮住他的眼睛，杯沿墜下的一刻，犀利的眼神隨之穿透而來。
    “不需要，我們還沒有到要爆別人醜聞來穩固自己地位的時候，要競爭就明著來，匿名曝光是弱者才幹的事。”
    隔離間的門呈45°朝外開啟，被窗外的氣流緩緩吹合，發出與地麵摩擦的響聲。
    林梟的回答並沒有令姚源感到意外，倒愣住了某個站在門邊的人。
    姚源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頂住眼鏡往鼻梁上按了按。
    林梟的辦公室裏居然會有外人，即便他的表哥也是在門外的沙發上等候的待遇，而且……
    “把派出去的兩個員工叫回來，再發點福利，希望對家的老板長相能過得去，別把我們家的姑娘們嚇出後遺症。”打斷姚源的思考，林梟恢複往常戲謔的輕鬆語氣。
    “已經安排妥了。”
    林梟微微昂頭，凝視著姚源，許久，會心一笑，“你的效率總是高的令人驚訝。”
    姚源走後，林梟反而不似先前坦然，雙手合十抵住嘴唇，瞳孔虛晃無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隱匿的事。
    回過神來，吳斐守在他身側，手裏拎著被壓的扁扁的水墊，“去沙發上躺趴著。”
    林梟兩眼圓溜溜的盯著他手裏的水墊，大腿一陣酸麻。
    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屁股就坐麻，再這樣下去睡醒還不得挺屍！
    慢悠悠地晃著身子趴到沙發上，騰出左手招呼吳斐，往後指了指，“按摩。”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林梟是他半個雇主，秉著誠信負責的職業精神，吳斐半蹲在隻到他膝蓋的沙發旁給林梟按摩。
    “噢，舒服。”手勢軟軟的一點不似吳斐高大的形象，比按摩店的妹子還輕柔。
    陷進柔軟的沙發裏，身後還有人按摩，林梟幾乎快享受地睡過去。
    趁他還沒入睡，吳斐停下手勢，問道：“剛剛那件事，我以為你會同意。”
    “恩？”
    “省時省力，還能一口氣打倒對方，我以為這才是你的一貫作風。”
    林梟扭頭，可惜看不到吳斐，隻能對著空氣反駁，“削弱對方不如增強自我更有長遠價值，市場競爭，對手隻會越來越多，來一個砍一個才叫費時費力。”
    “……有點道理，突然對你肅然起敬。”
    林梟重新埋首於柔軟的沙發，清冷的聲線被沙發悶的模糊：“渣，隻是我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