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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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針對中高人群營業的西餐廳裏,顧辛陽和蕭燕容吃著貴得令人乍舌的菜品,咀嚼的空檔也在分析著。
“你怎麼看?”顧辛陽叉了一塊切好的黑牛排放到蕭燕容盤子裏,他吃的很優雅,咀嚼都是一下,一下,嘴唇閉合的。叫上桌子的東西,肉類,蕭燕容已經在壓路機般的吃相中幹掉了三盤。
蕭燕容擦擦嘴邊的湯汁,放下叉子,沉思了一下:“說不好。”“恩?怎麼說?”蕭燕容抬眼看顧辛陽,那臉上寫著的全是請教的誠意。撐著腮幫子,把餐巾卷起放開的玩,片刻後,蕭燕容才注意措辭的繼續說道:“你爸爸有生氣。你要不要考慮別玩了?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顧辛陽好像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哼笑一下,劃拉盤子裏幾乎沒動的食物,“二十六年的養育之恩是很深重,也正因為有二十六年對他們的了解,我知道我爸更多的不是為兒子喜歡的是男人這點而生氣,而是為兒子不正常婚娶,比不過其他繼承候選人而惱羞成怒。所以。”顧辛陽伸長手指輕敲蕭燕容玩著餐巾的手腕,學他撐著下巴,悠悠的說:“所以,你不會臨時違約的哦?聲明一下,合同有言在先,違約的後果是數額不小的精神賠償哦。就算上了法庭我的勝算也很大。”
蕭燕容被敲著的手腕抖了一下,抽回手臂,把餐巾鋪平放好,“知道了。”顧辛陽眼睛眯了眯,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緊了?埋頭切了一塊肉舉到蕭燕容麵前,“委屈你了,來,犒賞你的。”蕭燕容斜他一眼,才不要呢,又不是真的情侶,況且也沒有需要做戲給他看的人在場。玩什麼喂食啊。
顧辛陽堅持,就撐著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叉子往前再送了送。蕭燕容環視四周,坐著的大多是情侶,還真有好幾對在玩喂食,那表情,那忽略全世界的境地,讓蕭燕容背後發緊。“不用,我不委屈。”
顧辛陽笑笑把叉子碰在蕭燕容嘴邊,隻要他在說話顧辛陽就可以直接塞進去,要是不說話,顧辛陽可以慢慢塞進去。還是前者好看點。遂,蕭燕容老大不情願張開嘴含住肉塊,沒嚼就咽了下去。
“謝謝你,其實你完全可以棄之不顧,我也沒時間真的去找你麻煩。”顧辛陽說得好溫柔,目光深邃,蕭燕容隻是淡淡地說:“目前我的確缺錢,缺落腳地,答應了的事,隻要沒危及生命,我會完成。”顧辛陽粲然一笑,他放心了。
顧辛陽的含蓄試探蕭燕容不是沒感覺,他沒撒謊,的確是那麼想的。他沒戀人,不必人格分裂兩邊跑,顧辛陽又沒太多要求,各取所需,挺好的。
吃完飯,顧辛陽軟硬兼施,硬拖著蕭燕容去了好幾家店,買衣服。蕭燕容總覺得那些店員愣愣盯著他們看的時候就像看著一個被保養得小白臉似得。渾身不舒服。蕭燕容沒有選擇權,全是顧辛陽在問了他的意見後又否決掉而挑的。這一趟下來,蕭燕容有了總結:以後絕不跟這個人再出來逛街。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蕭燕容在自己曾租住的房間口站了一會兒,那裏有幾個人正在忙碌著布置打掃房間,有灰塵撲出來,蕭燕容咳了幾聲才在顧辛陽的注視下走開。
買的床已經送來,放好。蕭燕容看著擺在顧辛陽大床旁邊他的床,麵沉如水,一句不說,走過去開始收拾。床上枕頭下壓著一張紙條:親愛的羊羊,衣服已經烘幹熨好,床也按照你的要求放好,我有送你個小禮物哦,晚上玩得開心,麼麼~~~明天我會八卦詳情的。
看到這張紙條,蕭燕容沒法淡定了,“隔壁房間為什麼不用?”顧辛陽正在為自己的大衣櫥瘦身好騰出地方給蕭燕容放衣物。“你覺得白色的組合衣櫥怎麼樣?就是那種占據一整麵牆,可以像打開機關一樣的。要不明天去買吧。”顧辛陽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當沒聽見。
“明天你不是應該去謝謝幫你收拾家裏的人麼?人家可是要和你好好說話呢。”蕭燕容繼續鋪床,就當剛才那個問題作廢。“生氣了?”顧辛陽放下衣服,走到蕭燕容身後,拽拽衣擺,聲音怯怯的,一點假裝刻意都聽不出來。“隔壁是我的書房,這個房間太空,你要是不習慣,我裝一條簾子好了。”蕭燕容繼續鋪床。
“你是不是生氣我自作主張,不問你的意見?”不等蕭燕容回答,顧辛陽自問自答:“其實我是覺得讓你配合我演,很辛苦,這點小事怎麼能還煩你,還有啊,和我在一個房間我個人覺得能顯示我是重視你的付出,咱們就是很平等的。平易近人一些不是更好為以後相處打基礎麼,我做錯了是不?”聲音變成小可憐。
蕭燕容繼續鋪床。顧辛陽等了半天,看著蕭燕容的後背發愣,忽的,悶悶的一句:“那就拉個簾子吧,我怕你不習慣我的癖好。”上來拉住小手,搖了搖,顧辛陽笑得明媚:“你真好。”蕭燕容抽回手,“私底下不需要演戲的時候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太生分,私底下沒有互動,演起來會顯得很生硬的。功虧一簣,你也不想的哈。”顧辛陽很謙虛,姿態放低。蕭燕容頓住,沉思了一下,竟無言以對。“僅限於碰碰手。”顧辛陽連聲說好。
一夜無話,蕭燕容六點左右起床的時候,顧辛陽的床疊得整整齊齊,人已經走了。昨晚,他睡得很好,那張床睡著很舒服,認床的他竟然沒有一點焦躁的感覺。
就在蕭燕容開始晨跑跑一半的時候,顧辛陽頂著化了半邊的妝,接起顧媽媽打來的電話。“辛陽,忙嗎?”顧辛陽知道顧媽媽隻是寒暄,順口說不忙,“辛陽,你爸爸還在生氣,昨天晚飯也沒吃,我是勸不住了,他腦筋不轉彎的時候你也知道誰的話也聽不進,吵著說要把你叫回來住,辛陽,要不你先回來住一段時間,等你爸爸氣消了些,你再走,你看好不好?”顧辛陽還沒說不好,顧媽媽殷切的說了一句:“你爸爸有高血壓,聽話好嗎?”
沉默了一小會兒,顧辛陽輕輕的嗯了一聲。掛了電話,顧辛陽眼前浮現出‘媳婦兒’蕭燕容的冷清臉龐,翻出蕭燕容的號碼,顧辛陽語氣輕快的說:“在家嗎?一會兒我就回家了,我沒帶鑰匙哈。”
電話裏蕭燕容聲音依舊不鹹不淡的,“好的,要在家吃飯嗎?”剛好經過一個菜場,蕭燕容看了一眼,還蠻大的。顧辛陽嗬嗬笑了幾聲,說了聲好。蕭燕容掛了電話,進去菜場買了幾道簡單的小炒需要的食材。
心裏預先打著菜譜,設想如何搭配,腳步已經到了樓下,“嗨!”想著事兒,蕭燕容也壓根沒做過這裏會有人和他親近的心理準備,所以那聲招呼淹沒在蕭燕容的腳步聲裏。肩膀上被蜻蜓點水式一拍,蕭燕容還嚇了一跳,往邊上躍了一小步。
眼前,昨天見過的氣質美女正笑的端莊看著他,見他抬眼看過來,美女小小搖搖手:“嗨!”蕭燕容憋紅臉低聲蚊子哼回了句你好。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蕭燕容尷尬的搔搔頭,在前麵引路,美女一直保持踏一個台階的距離和步調跟著,既不顯得疏離也不造成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