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渺塵山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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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陌慢慢恢複莫名狂跳的心髒,仿佛這個人對他有一種奇妙的吸引力,導致他下定決心的想救活這個生命垂危的人。額------他在焦急中又有絲絲的尷尬,因為根據他摸的手感來判斷,這是一個未著寸縷的男子,皮膚光滑有彈性,應該是個年輕的少年。
他後退到少年的身旁,用力拉起這個纖細的身子,背到自己的後背,帶他走出這個漆黑的小洞。背到洞口後,公孫陌已經是氣喘籲籲了,畢竟自己也受傷不輕,所以隻好蹲下身把少年輕輕斜靠在小洞口,自己也與他比鄰而坐。
因為公孫陌自幼便是獨自生活,還經常上山采藥,所以也通曉一點醫術,能夠做到基本的望聞問切。他伸手撥開少年擋在臉前的細碎劉海和雜亂長發,定睛細看,便呆住了。不是說這個少年美到攝人心魄的地步,也不是帥到人神共憤的模樣,但是公孫陌發誓,這個少年確實是他平生所見最吸引他的人!
對麵的這個少年有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皮膚白皙,彎彎的柳葉眉,長而翹的睫毛,眼角微勾,端的是丹鳳眼,小巧的鼻子和略顯蒼白的薄唇,發絲柔軟細膩,墨黑纖長。如若不是摸過和瞧見他的平整胸部,光憑外貌,公孫陌真的會誤以為他是一位仙姿玉貌的美女。
公孫陌從來不是那種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甚至可以說有些審美疲勞,因為他身邊的人,像李軻,周楓,程誌瑋,趙煥和小秋等人,都是或英俊瀟灑或甜美可人的。包括那些和他有過接觸和來往的女子們,也都大多是傾國傾城之姿。但公孫陌的心田仿佛對所有人都隔著一層薄膜,並不是說他防備他人,而是他有種感情卻缺失的感覺,他是個理性的人,對他人的各種感情,都是有理有據的。唯獨麵對這個少年,竟是一心一意的隻想為他奉獻,也不知是什麼原因
公孫陌多年來平靜無波的心田仿佛泛起了層層漣漪,浪花輕撫過自己幹涸的心房,使他感到渾身舒坦,煥然一新。心動歸心動,公孫陌還是很快壓下自己的驚喜,拉過少年纖細的手腕,認真為他把脈。
這名少年的脈相當真奇怪!沉浮不定,時快時慢,虛虛實實。有時脈來緩慢,時見一止,止無定數,有時又脈大而有力,如波濤洶湧,來盛去衰。看來病的不輕,公孫陌也不知如何救治,就想趕快帶他離開這裏,探尋名醫。
公孫陌立馬起身,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如方才那般難受,便褪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少年的身上,並一鼓作氣背上這名少年。公孫陌這次學乖了,不向黑暗的地方走了,反而向光亮的地方進發。於是抖抖肩膀,便向光亮最大的右前方走去,
這個山洞確實奇妙,基本上每走百來步都有少則兩個,多則五個的分岔口。但是公孫陌心裏明鏡兒似的,都不會在岔口徘徊,抬步便走向了內心指引的方向。公孫陌背著少年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終於走出了這個奇妙的山洞,閉閉眼適應了一下外界強烈的光線,抬眼看看樹影的方向,判斷現在大概是午時。公孫陌再環顧四周,發現樹木繁茂,不是來時熟悉的路線,景物也不如那些地方荒涼,便估計自己大概走出了子桑村了。
現在就該公孫陌做出選擇了,到底是尋路去找趙煥和小秋集合,還是背著身後的少年去尋訪名醫?公孫陌不禁思量,子桑村的救援事宜都安排好了,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趕過去也隻起監督和安撫的作用。而身後的少年卻是危在旦夕,而且自己也是萬萬不忍心放任他死去的。所以公孫陌便抬腳繼續向前走,想找到最近的村鎮,探尋名醫為少年治病。
“大夫,大夫,您先別走••••••”,公孫陌跟在這位據說是這個鎮上最好的大夫後麵,試圖挽留這位大夫。
“哎,這位公子啊,在下也實在是盡力了!可是你看看床上躺著的那人,根本就是出氣多,進氣少啊!老夫也請你節哀,最好準備準備後事吧~”大夫也不忍心看到有人殞命,但是他實在是沒辦法啦。說罷,便推門而出了。
公孫陌頹然的走到床邊,注視著少年的容顏發愣,回想起剛剛自己走了兩個多時辰才發現了這座小鎮,一進入小鎮就立馬入住到這裏最好的客棧,並用點碎銀打發小二趕快去幫他請一下這個鎮上最好的大夫。他則去與客棧毗鄰的裁縫店采購了一套墨綠長衫和純白棉裏衣,還估量著為那名少年也拿裏一套嫩綠長衫和純白絲綢裏衣。
他回到客棧後,打了點清水為自己和那名少年稍稍擦拭,便都換上了新衣。在為那名少年換衣的時候,公孫陌臉上有點發燙,竟然有種非禮勿視的感覺,覺得自己的觸摸對他是種褻瀆。可是事態緊急,他也隻好快刀斬亂麻,速速為少年穿上衣物。
不過一會兒,小二就帶著大夫來了。大夫看到平躺在床榻上的少年的時候也著實驚豔了一番,但是公孫陌的焦急催促和他自己多年的行醫經驗促使他快快回過神,放下症療箱,上前為少年把脈。公孫陌一瞬不瞬的盯著大夫的表情,發現大夫由最開始的悠然自得的撫摸山羊胡快速轉換為愁眉緊皺。
一臉憐憫的看著床上的少年,歎道:“紅顏薄命啊!”,接著轉頭對公孫陌說:“這位公子啊,病患這是••••••無藥可救了啊!”
“可是••••••”公孫陌真的不願就此放棄,他緊握雙拳,叫來小二,吩咐他去找找其他的名醫來問他診治。可是來了五六個大夫,都是和最開始的那個大夫如出一轍。但是在最後一名大夫離去的時候,語重心長的對公孫陌說:“小夥子,如果你真心想救他,不妨聽我一言。相傳據此三十裏的渺塵山上,有一位能起死回生的神醫,而且救人全憑心情,看你能不能到那兒求醫了!”
公孫陌聽罷,毫不猶豫的請小二為他收拾上路所需的幹糧,水袋和馬匹。不顧天已經黑下,就帶著男子駕馬向那個大夫指示的渺塵山狂奔而去。看著少年在自己懷前仿佛恬靜的睡顏,緊了緊他出門前為少年披上的毛毯,便一直快馬加鞭的向前趕去。
經過基本上不眠不休,除非下馬進食和小憩的整整兩日半的奔波,他們終於到了那座具有傳奇色彩的渺塵山山腳。
他輕輕抱下少年,從馬背上取下幹糧和水袋,拍拍疲憊的馬,讓他自己去補充糧食。自己則背著男子向崎嶇的山路進發。
“這位小哥,請問該走那條路去尋訪這渺塵山的神醫?”公孫陌在山腰遇到了一個在采藥的高大男子,便高興的上前詢問。
那個高大男子轉過身來,審視了公孫陌和他背後的受傷少年片刻,緩緩開口道:“你們隨我來吧。”
公孫陌連連應到,就跟著舉步前行的高大而且英俊的男子。這幾日來心中的沉悶痛苦之情也終於得到緩解,心想這裏果真有神醫,那背後的男子不是就有救了麼!
沿途的景色大同小異,但是那名高大男子卻告訴他:“這裏布有奇門遁甲之術,而且很多動植物都是有毒的,如果是不懂的人擅自闖入,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好好按著我的步伐腳印走。”
“真是感謝你,不知小哥該如何稱呼?”公孫陌見對方確是麵冷心熱的人,頗為欣賞,就有意結交。可高大男子把基本信息介紹後,也就沉默不言了,隻是適時的放慢腳步,等著公孫陌背著受傷的少年跟上來。
他們走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剛爬上一個小山坡,就看到一團白影直撲公孫陌前方的高大男子身上。緊接著就聽到清脆的聲音:“遠~你怎麼才回來呀?我肚子都餓了~”。
“嗯,采藥的時候遇到找你求醫的人,我看還不錯,就給帶回來了。我現在就去做飯。”高大男子不複方才的冷漠,麵對懷中的少年竟是溫柔至極。少年依依不舍的探出頭來,露出一張甜美可愛的小臉,瞅瞅公孫陌背後的受傷少年,竟然就直接說道:“救這個人好麻煩喲~我懶得治嘛~”
公孫陌心裏咯噔一下,剛準備開口勸說,便聽到男子故作嚴肅的聲音:“小七乖~不是跟你說過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帶他們去客房,我去做你最愛吃的烤雞好不?”說罷摸摸少年的頭。少年撅撅嘴,嘟囔道:“好吧~既然是遠讓我救的,我就一定把他救好!”
“感謝!”男子隻對以公孫陌的真摯感謝點點頭,便示意讓公孫陌背著受傷少年跟上已經走在前方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和高大男子居住的地方十分簡陋,隻有並排的一間主臥,客臥,廚房和茅房。院子的左邊是開辟的一些田地,種著不知名的花草。院子中央是一方清澈池塘,有一座小木橋直通房間。然後小院右邊便是喂養的牛羊雞豬鴨等家禽,都分開安置,顯得井井有條。家的格局一目了然,十分清爽。
“把他放在這兒吧。”少年也不複方才那般可愛撒嬌,木著一張臉指著客房裏的那張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