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子桑村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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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大事不好啦!~”,門被“砰——”的一聲推開,小秋邊叫邊跑的衝了進來,手中的一張薄紙被他甩的的嘩嘩作響。
公孫陌不禁扶額,歎道“小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老是這麼慌慌張張的!瞧——”,手一指窗外“天不是還沒塌下來麼?”。
小秋跑到桌台前,把紙工整的雙手遞給公孫陌,便吐吐舌頭,光明正大的端詳起正在看信的公孫陌。嘖嘖~他家老爺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思及每次出門巡查,俊秀挺拔的老爺策馬向前的時候,總有成群的姑娘和少年們頻頻回頭,那愛慕纏綿的眼神兒,哎呦~自個兒跟在老爺後麵看著就不好意思,偏生老爺還是一直保持那恰到好處的微笑,平靜無波。但是自己還是有好處滴,嘿嘿,每次那些愛慕老爺的姑娘和少年們送的禮品和點心啥的,老爺可都不要,所以咯,小秋我就很不好意思的笑納啦。
哎喲~就別問我為什麼還有少年喜歡咱家老爺了,誰叫咱們太守老爺魅力無邊,英俊瀟灑呢!
現在老爺及腰的墨黑長發一絲不苟的疏在腦後,用玉簪和飄帶固定,一張倒三角臉型,額頭上還有一條不深不淺的美人尖,劍眉星目,每當老爺注視誰的時候,黝黑的眸子仿佛抓住了那人的心魄,高挺的鼻梁,膚色更是健康的大麥色,既不會顯得白嫩娘氣,也不會顯得黑糙粗獷。
拿著信件的手修長勻稱,卻也不失力度的堅韌。老爺現在是坐著,哎,站起來的時候,大概也身高八尺,在人群之中也可謂偉岸魁梧••••••
小秋正端詳的起勁兒,公孫陌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然後回複平靜,隻是抬眼看來的眼神中多了絲憐憫和自責的情緒,低聲道:“沒想到子桑村的縣令張之宇竟然在山洪暴發的第一時間對村民不管不顧,私自出逃。導致災民數量日見增多,甚至出現橫屍片野的局麵。他當真罪無可恕!”,隨即起身向外走,邊走邊說:“小秋,你收拾收拾,我去組織人馬,立馬前去救災。”
小秋剛聽著還義憤填膺,現在一聽說老爺要不顧環境險惡,步入深山巨穀,便慌了神,馬上衝到公孫陌身旁,一把拉住公孫陌的衣袖,哀求道:“哎喲~我的好老爺,您幹嘛要親自去呢?誰知道那山洪泄完了沒呀?您要是去了被那山洪給卷走了,那咱們不就得不償失了嘛?”
公孫陌回頭注視著小秋,略顯焦急的說:“事情分輕重緩急,張之宇的出逃已經給村民們帶來了莫大的恐懼驚慌,而且人命關天,我親自前去,不僅可以安撫民心,還能催促救災進度,豈不一舉兩得?小秋你就別勸我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就幫我打理打理府中的事務吧”。說罷,公孫陌就舉步向外走去了。
小秋一聽公孫陌的言論便知無論怎麼勸說都是沒用的了,連忙跑過去跟上公孫陌,一臉委屈的說:“小的能不去嘛?您可是老爺~從您救我這條命開始,我就對您抱著萬分的忠心了!當然是您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咯,來確保您萬分的安全!老爺你且去安排安排,我就去拾掇咱們的行李”。小秋撓撓頭,就轉身向公孫陌的寢室跑去了。
公孫陌不禁好笑,小秋這孩子年紀小,身性活潑,卻也通情達理,能幹精練。不過一想到這次的山洪和張之宇的私逃,便又嚴肅認真起來。子桑村是一個相對比較封閉的民風樸實的小村落,四麵環山,卻地大物博,村民也都能自給自足,過著男耕女織的恬靜生活。按說防洪工作應該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安排布置了的,萬萬不可能發洪水的!難道是張之宇私吞物資和銀兩,不修建防洪設施,置村民生命於不顧?這事兒可得嚴肅對待,一定不會放任張之宇逍遙法外的!
公孫陌的太守府可以說是全瓊朝最樸素簡單的府邸了,整座府邸不過5畝,而且設施都是非必要而不設。雕漆大門外有兩座石獅坐鎮,推門而入便是寬敞的青板石路。向前便是大堂,用來正式審訊和商議大事,向左便是公孫陌平時辦公的的平房,向右便是公孫陌的直隸屬下們辦公的樓棟,這棟樓比公孫陌的平房自然是要大許多的。
大堂後方便是公孫陌飲食起居的地方了,一排小平房,左側是廚房,中間是寢室,右側是茅房。其餘空地便是由小秋精心設計的荷塘,小亭,綠樹鮮花等裝飾品了。整座府邸也可謂是,麻雀雖小,而五髒俱全。
公孫陌聘請的仆人也不多,隻有五人。一個是小秋,貼身伺候公孫陌;一個是李大伯,相當於是公孫陌的管家;一個是張大娘,也是李大伯的夫人,負責公孫陌的飲食;另外兩個便是小虎和小桃,負責府邸的勤雜工。
公孫陌待他們都是極好的,因為自己自幼便父母雙亡,對待這些仆人們也如同至親,而且他們5人都是因為受到公孫陌幫助和恩德而自願侍奉公孫陌,使他的生活安然無憂。
公孫陌走到太守府的辦公樓門口,輕叩木門,待裏麵傳來他直隸屬下們的轉呼聲,便推門直入。
“公孫兄,你也是為了子桑山山洪和張之宇出逃的事情來的吧?我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如果你現在不來,我們也正準備去找你商議一下對策呢!”李軻一見是公孫陌進來,便立馬起身向他走來,說完後就環視了一下落座在其它三方的程誌瑋,趙煥和周楓。
公孫陌一看他們明了的眼神,便知這事兒大家都已知曉,招呼大家落座後,就單刀直入:“這次的事情其實也有我們監督不嚴的過錯,我分析是張之宇私吞撥款,不修建防洪設施,導致山洪暴發的!不然督峻峽那麼水流急湍的地方也沒暴發過山洪,你們怎麼看?”
大家都沉思片刻,周楓開口說:“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調查,不過我剛和他們探討過,也大致分析是這麼回事。待查的水落石出後,一定立馬派人緝拿張之宇!”
大家紛紛附和,公孫陌略感欣慰,便接著說:“嗯,周楓,這件調查的事就交給你去做。李柯和程誌瑋,現在你們馬上去安排一下救災物資,不要嫌多,能帶的和需要的,就都帶著。萬一人手不夠,就到街上征人,一定要盡快!”
“好!我們這就去。”李柯和程誌瑋同聲附和,便起身疾步走出。公孫陌再對趙煥說:“你同我呆在這兒一起安排和規劃一下,這段時間咱們不在的事宜”。趙煥點點頭,就去二樓的檔案庫拿資料去了。
在等趙煥回來的期間,公孫陌仔細想了一下救災的方案。雖說子桑村四麵環山,但是交通運輸還是比較便利的,道路雖然比較狹窄,但是相對的還是比較平整的,沒有真正的山路那麼崎嶇。但是山洪的潛在風險還是不可忽略的,就像小秋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山洪又會暴發。看來當務之急還是先為村民們規劃出安全的避難地,那就要因地製宜了,等到了那兒再做商定吧。
“老爺~我都收拾好啦!張大娘擔心您在路上吃不好,還特意為您炕了幾張餅!嘿嘿~聞著真香呐•••••••”小秋永遠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蹦蹦跳跳的直接闖了進來,可是一看到公孫陌沉思的樣子就自動噤聲了,老老實實的坐到一旁端水喝。
公孫陌剛好想的差不多了,看到小秋一副故作嚴肅的樣子,心中也不禁莞爾。“那你先休息休息吧,等我和趙煥把工作安排好了就可以出發了”公孫陌對小秋輕聲道。
“好嘞~老爺您就忙吧!我自個兒玩自個兒的,您就別擔心我了。”小秋立馬賠笑道,果然老老實實的到一邊兒找書看去了。趙煥拿好資料下來,瞥了眼小秋,走過來的時候順便輕輕摸了一下小秋的頭頂,不理會小秋的哇哇大叫,過來將資料交給公孫陌了就開始和公孫陌一起寫寫畫畫了。
公孫陌看看小秋,又瞅瞅安靜工作的趙煥,輕輕一笑,並不多言。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小秋,也馬上投入到工作中了。
時間就在公孫陌和趙煥的工作,和小秋的看書打發中慢慢度過。過了大概一個半時辰後,李柯和程誌瑋趕過來,通知公孫陌救援物資都安排好了,包括應征的人和調遣的馬匹。公孫陌和趙煥也剛好把事情安排好了,便對李柯和程誌瑋說:“這次就我,小秋和趙煥一起去。你們和周楓一塊兒在府邸坐鎮”。雖然李柯和程誌瑋也是想跟去的,但是知道公孫陌的安排也是合理的,就安然應下了。
出發當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曆時3天,他們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子桑村。說來奇怪,越是往子桑村那邊走,天氣變得越來越差。他們到子桑村入口的時候,簡直是陰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