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酬神祭 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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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苑緩緩由回憶中開口說道:
「翟家百年承受神祇庇佑,而每代長子一出身就會被賦予祝福與責任。
從很小的時候,長子都可以感應甚至看見那個守護自己的身影,但漸漸長大,受到世俗的喧染也將慢慢失去那股能力。
神祇為我們挑選新娘,且保護被繁衍出的後代。」
說到此,翟苑微微一頓,似是想起不愉快回憶,但仍繼續敘說:
「神祇很美,溫柔嫻靜,帶著神聖的氣息,不失天真,很努力保護與疼愛身為長子的我,不可否認這樣的好,讓我漸漸迷失,明知道他是神祉,我卻開始沉溺,有了占據之心。」
在說出描述神祇的翟苑眼神出奇的溫柔,也帶著滿滿的。。。愛慕,但說到後麵卻有絲。。。苦痛與苦澀。
「神祇對我好係因神祇對我有愧疚,我的爹娘並不愛我,隻是因為神祇選中我娘所以結合。神祇沒有惡意,隻是以為感情可以培養,而我爹從來沒有意中人出現過,祂則被我娘曾經展現的美好認為適合我爹。
也因為翟家的傳統,我爹不滿卻未反抗,我娘則是有所愛之人,用盡心力反抗,卻被她的族人屢屢囚禁,惡意虐待,最後被迫答應下嫁我爹,但這種悲劇結合,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真心相愛?
在族人與長老的隱瞞下,神祇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的出生並不被他們所期待,甚至我娘常常將所有不滿發洩在我身上。」
翟苑平靜的敘述這一段,就像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沒有任何波紋的情緒起伏。
「神祇想幫我,但是祂的存在隻有長子可以看見,其他人都不可窺探,所以我娘根本不相信,也不在意。
而我則利用著神祇的善良與愧疚,做出一些無理取鬧的要求,神祇也盡祂所能順應著給予安慰,雖然我不滿足於此,但能從其中得到的畢竟有限,直到我成年必須成親的那天。」
淒涼苦笑,翟苑的表情哀戚的讓人看不清他的傷口到底有多深。
「成親前,我不願意娶一個我不了解也不愛的女人,我盡力反抗,且威脅尋死的計策都已使出,直到神祇與我最後交談,祂說祂都知道我的心意與決心,但是翟家不能斷,且祂是神、我是人,但我明明看到祂也有情,不明白為何祂能一直勸說,我最後氣憤之下,決定娶了他們安排的女人。
但婚禮那天,我悔了,我不要娶了,就算祂是神又怎樣,就算我們不能結合又怎樣,隻要能一直陪在祂身邊,我就夠了。
我不想違背我的情跟心,於是決定當場悔婚,毀掉這場親事,就在我決定毀掉親事,決定要逃後,我去找神祇,我最後隻記得當我抓住神祇的手表明我的心意後,心髒一陣疼痛,我就昏了。
在醒來時,我躺在我家神居床鋪上,隻有一個泠寒在,當時我不認識他,我抓著泠寒問神祇呢?他卻隻冷漠的回我,神祇為了救我,已經元神俱滅了,我不信,但我卻再也看不到、感應不到神祇。
而翟家神的祝福就止於我這一代結束,因為貪婪,所以神祇被毀了。」
說完翟苑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讓人知道他對神祇的確用情至深。
無狸聽完之後,不知道為何心中鬱悶感越來越重,緊鎖眉頭,卻也不自覺想著,如果他真的如自己所說那麼愛神祇,而翟夫人又是怎麼回事呢?還能有孩子?
但雖有疑惑,卻也不知自己憑什麼開口,於是沉默的消化自己所聽到的情況。
「那。。。小梨是?」隱玉疑惑地望著翟老爺。
「那是我對神祇的昵稱,隻屬於我的稱呼。」翟老爺略略得意的說道。
「為什麼呢?」一直沉默不語的無貍突然開口詢問。
「因為祂是梨花仙子,所以我都叫祂小梨,而無狸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在你身上總可以嗅到小梨的香味,所以才會將你誤會,對不起。」翟苑誠心誠意的道歉,因為他知道被誤認為另一人的感覺不好受,而且也不舒服。
對於對方誠心的道歉,無狸不作聲色,僅點點頭表示自己感受到了。
而隱玉卻認為一定有問題,聽來聽去主要關鍵仍在泠寒身上,隻有泠寒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突然有什麼從隱玉腦中一閃而過,然後看了看無狸,難道。。。會是他所想那樣?
事情仍未驗證前他也不想多加猜想,於是三人開始聊起其他家常事情。
縱使隱玉有很多問題想問,但與對方無親無故,也不知從何下手,隻能在旁敲側擊。
翟老爺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經過這一談天,天色也已不早,於是戀戀不舍的告辭了。
而隱玉與無狸也有各自猜想,故兩人倒也沒再折騰的準備用膳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