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種關係啊。”
    一聲戲笑，紫紅色眼眸寫著同樣的笑意，“你們繼續，不用在意我，我隻是路過。”
    繼續什麼？猙扭頭瞪著紅色長發龍族男子，獸牙微露，長尾搖晃，態度談不上戒備也算不得友好。
    落玥本欲離開的手勾住猙的腦袋，尾音微微勾起，“你不離開，我們怎麼繼續？”
    “那真不好意思。”修翼羅羲的臉上完全沒有半分歉意，隻見他伸長手臂指向遠方道：“懸崖璧上有顆七色碧焰靈草，能幫個忙嗎？”
    手指指向的方向，是附近唯一的一座高山，像一塊巨石從天墜落直插大地，幾乎沒有地方可攀岩，是雪狐獸人難以企及的地方。
    落玥微微眯眼，順手抓了一把毛，沒有想象中的觸感，他才想起還帶著獸皮手套。
    修翼羅羲會找他，難道就因為這雙手套。
    “守護七色碧焰草的碧焰蛇我已經殺了，應該沒什麼危險了。”
    落玥深吸一口氣，讓心跳緩和一些，“你殺了幾條碧焰蛇？”
    “七色碧焰草隻有兩條碧焰蛇守護。”修翼羅羲覺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對。碧焰草不是常見常用的藥物，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才是……
    “幸好你沒帶著元力手套……”落玥推開大狐狸的腦袋，彎腰繼續尋找止血草。
    “什麼意思？”見他不搭理人，修翼羅羲劍眉一挑，身影一晃便站在他麵前。
    “你再去一次就知道了。那株碧焰靈草，你拿不走。”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我拿不走的東西。”修翼羅羲笑了笑，仰天一聲長嘯，紅色巨龍騰空而去。
    猙抖抖豎立的毛，勉強穩住了身形。龍族的威壓不是一般獸人能承受的，他擔心的看向落玥，果然一臉慘白，手中的止血草都被扯斷了。
    巨龍的身影已經消失，落玥和猙身形不那麼利落的離開數裏，直到感覺不到威壓之後才停下。
    猙看著摸出果子啃的落玥，心中狐疑再起。
    “我是雄性。”落玥撇了他一眼，抬頭看看四周，然後熟門熟路的朝著北邊走。
    猙摸摸鼻子跟上，“那什麼七色碧焰靈草的東西，連龍族都拿不走？”
    “那不是普通的七色碧焰靈草而是九色碧焰聖草，它破土而出的時候就是聖草，以碧焰蛇的毒液為養料生長，和碧焰蛇已經形成了契約。修翼羅羲想要得到它，除非碧焰蛇和九色碧焰聖草自願解除契約。”落玥神情有些愉悅。
    這種契約，具有傳承性。
    哪怕他殺盡整座山的碧焰蛇，也還會有其它地方的碧焰蛇得到傳承趕來。
    強大的龍族挫敗，想想都是一件讓獸人愉快的事。
    猙從他神情中看出，他對龍族就算不討厭也是不喜歡。
    天生就掛上聖字的靈植，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就決定了擁有者。如果是後天進階的藥材，倒還有一搏的機會。
    猙垂眼看著落玥許久，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落玥腳步頓了一下，抬手將擋道的蔓藤撥到一邊。
    “從書卷中看到的，你要是有興趣我那還有一些殘卷。”
    猙突然拉住他，眼神熱切的看著他道：“你識字？”
    “難道你不會？”落玥很驚訝，見他神色黯然的點頭，眉微微隆起，“祭司沒教你識字？”
    猙鬆開了手，“部落裏，除了東識一些字外，其他人最多隻認識自己的名字。”
    在落玥的獸父還未去世前，落玥和部落中的人幾乎沒交集，這幾年盡管大多時候都是一同圍獵，但剩下的時間，落玥不是獨自進森林采藥便是窩在家中，部落裏的很多事情他都不了解。
    “文字有很多種，我隻知道一些……”落玥看到他眼中的失望，話脫口而出：“你要是想學，晚飯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