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道：“這個不是秘密，寧家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對外界宣稱的，說什麼寧夜就是他父親寧浩用複製人的方法培育出來的孩子，所以他跟寧浩將軍一模一樣，無論是外貌還是思想、性格。然而實情完全不是那樣。”
    “不是那樣，那實情是什麼？”
    “實情是，寧夜不是複製人。”雷蒙道，“他是你們父親寧浩將軍和另一個男人所生的孩子。”
    寧溪震驚地睜大眸子，驚詫不已，“你，你是說我父親能像一個女人一樣懷孕生子？這怎麼可能……”
    雷蒙點點頭，“是教人難以置信，但是人類發展到了今天，男人孕育也常見得很。隻是寧浩將軍因為某種原因，極力掩飾這個秘密。”
    “天呐——”寧溪除了這句感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好一會他才繼續問道：“這是寧家的秘密，連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會一清二楚？”
    這一問讓雷蒙窘迫極了，低聲很不好意思地道：“我父親當年和寧浩將軍關係非常密切。父親有記日記的習慣。他臨終之前，囑咐我一定要把他的日記燒毀。他去世後，我在燒毀日記之前，偷偷地看了，所以知道了一切……日記裏記載了父親的心事，原來他一直暗戀著寧將軍，所以不覺中也寫下了寧將軍的秘密。可惜他到死也得不到寧將軍的心。”
    “是這樣啊……”寧溪喃喃道，“那寧夜的另一個父親又是誰呢？”
    雷蒙道：“這點打死我我也不能說出來，哪怕寧夜親自來問我。我偷看了日記已經很對不起父親了，而且這個秘密關係到寧家的生死存亡。這就是父親一定要我焚毀日記的原因。”
    “謝謝你，雷蒙，你是個忠誠的人。”寧溪誠懇道。
    雷蒙幽幽歎息了一聲，“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寧夜。”
    寧溪思忖著，喃喃道：“天天是寧夜和另一個男人所生的孩子。那麼，那個男人是……天哪，我猜到了……”他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
    雷蒙神色凝肅，抓住他的肩膀，“不管你猜到了什麼，記住，天天隻是寧夜一個人的孩子，他隻有唯一的父親，就是寧夜。”
    寧溪用力點著頭，“我一定記住！”
    雷蒙又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也是一個最可怕的秘密，足可以毀掉寧夜和整個寧家。沒有想到，寧夜的命運會和他父親如出一轍，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兩人沒有再說話，靜默的空氣中，隻聽到古老的掛鍾在滴答滴答地響。
    過了半晌，雷蒙忽然問道：“寧溪，你怎麼不問問自己的事？”
    寧溪淡淡地勾唇，眼裏的神色很落寞，“還用得著問嗎？我自己都能猜到了。我才是那個複製出來的孩子，而且父親為了保住寧夜繼承人的地位，甚至沒有給我完整的寧氏基因。”
    “寧溪……”雷蒙不知道怎樣安慰他。
    “不，雷蒙，我沒有因為這點難過。從小到大，父親還是愛我的，我能感覺到。我隻是很遺憾，自己是一個科學的試驗品，而不是愛情的結晶。”
    雷蒙張臂把他擁進懷裏，“寧溪，我倒是寧浩將軍把最好的部分基因給了你，那就是善良和寬容。”
    寧溪一怔，繼而露出了笑容，靜靜地靠在了雷蒙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