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邢天不覺又喚出他的名字，“我的寧……我的寧……”
    寧夜渾身僵直，任由他抱著一動不動，密長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裏的冰寒銳光。
    邢天開始吻他，他主動仰起臉配合著。很快就看到邢天陶醉的樣子，於是他扭動了一下身子，蹙著眉呻吟了一聲。
    邢天笑了，不再箍緊他，而是鬆了一下臂膀，圈住他的腰身，把他摟在臂彎裏。
    寧夜抬起一隻手慢慢放在他的胸前摩挲。
    邢天勾起他的下頜，更深地吻了下去。
    寧夜突然睜大眼睛，攥著冰刃的那隻手猛然一抬，往眼前毫無防備的胸脯戳去。
    驀地，冰刃離胸膛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停住了，無論寧夜如何用力，都無法再進絲毫。寧夜這才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正被修長的鐵指牢牢扣住。
    他看向邢天，後者那雙暗瞳也正凝視著他，眼裏的神色讓人無法琢磨。
    邢天勾起一笑，“我很高興。”
    “很高興死在我手裏嗎？”寧夜恨恨道，功敗垂成讓他沮喪。
    “不，是很高興這回你用了比出賣自己更為有趣的方式。親愛的寧，你總是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就是我對你興趣不斷的原因。”
    “邢天，我是來殺你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寧夜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理解這個人的思維方式。
    邢天哈哈大笑，鬆開了手，“哦，是的是的，那你就來殺我吧。”
    他的笑，讓寧夜滿腔怒火“呼”地一下熊熊燃燒起來，一咬唇，執冰刃的手毫不留情向邢天揮去。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務完全失敗了，這一下進擊是發泄一下情緒而已，他料定邢天又會抓住他的，還會奪走他的冰刃。他很渴望跟邢天好好打一場，雖然不是對手，哪怕僅是表達一下憤怒也是好的。
    邢天負手而立，紋絲不動。
    寧夜的冰刃已經到了他胸前，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這麼看著寧夜，沒有怒、沒有恨，沒有嘲諷，沒有任何情緒，就是那樣深深地、深深地注視著寧夜。
    寧夜完全被這雙眼睛攫住了，思維凝固了，他看到的不是邢天的眼睛，而是兒子天天的眼睛，此時此刻，兩雙眼睛重疊在一起，他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他的手一抖，冰刃尖銳的刀鋒在碰到邢天的前襟那一刹那，一鬆，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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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夜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家裏。
    剛進入書房，一個人快步迎向他，“寧夜，你去哪了，我到處找您……”
    寧夜看了寧溪一眼，坐到沙發上，嘶啞的聲音說：“對不起，我失敗了。”
    寧溪像是明白了，“難道你去找那魔鬼？不，寧夜，你根本就不該去！……他，那個魔鬼沒有傷害你吧？”
    寧夜笑了，拍拍他的手，“沒有。隻是，我殺不了他，我沒用，我辦不到……”
    寧溪急急地搖頭，“別這樣，寧夜，不是你的錯，是那魔鬼太可怕。隻要你沒有受傷就好。雷蒙知道你這樣會難過的，他是那樣的在乎你……”
    寧夜疲憊笑了笑，“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救雷蒙了。”
    “什麼？”寧溪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