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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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到過江南,遇著一個姑娘
她的眼睛仿若裝著江南水,她的笑聲仿若合著天上鈴
她家是瓷莊,瓷器的世家
她喜歡穿著仿若開出青花的衣裳,眨著眼睛笑眯眯的望著我
她說她叫青花,我說我叫書白
她說她已及笄,我已弱冠
她說青色的花和無字的書是天生一對
我隻是笑著,看著她
她沒有江南女子那麼溫婉,也不若草原女子那麼颯爽
我卻偏偏喜歡上了她
她父親造了假瓷,我奉命捉拿
我當不起這第一神捕的稱號,不然怎會明知她是罪臣之女,卻還是愛上了她
朝顏曾說:捕快,是世上最最冷血之人
看我便知。
我也以為我是,在遇著她之前
當我打開瓷莊的大門,我便知道我錯了
她站在窯台之上,衣袖翻飛,像一隻搖搖欲墜的蝶,上麵的青花仿佛要破空而出
她轉身望著我,說,她叫青花,我叫書白,窯台中的火焰映著她的麵孔,我從未感覺如此害怕……
最後
我帶回了窯火中的那隻瓷瓶,上麵勾畫的青花仿佛要破空而出一般
我偷偷把她藏起來,卻還是被發現了
我抱著她走進禦書房,皇帝第一眼看到她,便驚叫起來,問我“造出此等傳世之作的大師在哪?叫什麼?”
我撫摸著上麵欲綻的青花,入手卻已是一片冰涼,良久,我說“她就在這兒”在我懷裏
……我終究是落了淚
皇帝想從我手中接過她,我望這他眼中閃過的喜愛,鬆開了手
“啪——”對,她被我摔碎了
皇帝渾身發抖,良久,他對我說“沐淩書白,你也為我累了這麼久了,以後,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輕笑著,跪了下來,悄悄地抓住手邊的一片碎瓷,握緊,掩進袖中,她割破了我的手掌,血汙紅了袖口,我雙手合攏,高呼——“謝主隆恩”
我被流放到了北荒,沒有閣樓,沒有石橋,沒有岸柳,沒有門前屋後溪,隻有漫天黃沙
還好,她還在我懷裏,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