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柴米油鹽江州城 第八十七章 他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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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夜深人不靜,雖然司空皓月已被擒,但是滿腹心事的青雲門門主和少主卻是睡不好覺的,一個二個的在床板上翻來覆去。
嶽南天想的是該如何處置司空皓月,嶽昊想的是,那人描述的第二個人怎麼越聽越像薑兄啊……
終於,嶽少俠忍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下來,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
“少主!”地牢門口的守衛看見了來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嗯,司空皓月在哪個牢房?”
守衛聽到這問話遲疑了一瞬,隨即答道,“門主吩咐,司空皓月萬不能出差錯。”
“那一定就是在那間牢室了?”嶽昊故意無視掉小守衛的心思,繼而貌似不精心的問了句,“那兩個人,可是在同一間牢房?”
“是……”
中原武林的名門正派向來最看重名聲,像青雲門這種大派更是在各方麵都做的板正嚴明,就連牢房修的都宅心仁厚的很,但是並不是意味著你淪為人家階下囚了還能享福的,青雲門是顯而易見的藝高人膽大,但是往往能人也都有那麼一兩件拿得出手的東西,畢竟在道義講不通的情況下還是要適當的請用武力鎮壓的,關於這一點定律倒是亙古不變。
這“宅心仁厚”的牢房中唯一有點兒顏色的就要數極北那間了。
當年建這間牢房的老師傅為了這間牢室特意請來了一位風水師,力求能打造一間專門關押邪門歪道中武藝高強難以壓製者的牢室,風水師將此間牢室定於北位,源於位於北方的護獸玄武順陰陽,屬性冰寒,普通人根本難以消受來自於它地獄般的寒氣,再者,一般能進這個牢室的人,大多身上帶傷……
司空皓月最開始還對這地方嗤之以鼻,到後來漸漸覺得兩肩的傷口處一絲一絲的往裏滲著涼氣,不是普通的寒意,而是一股刺骨的冰寒,那是一種由外到內再由內而外的雙重折磨。
玄衣的教主臉色隻是有點蒼白,眼中戾氣一絲不減,倒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們讓我挨的這點罪,不及我受過的萬分之一,什麼名門正派,都是一群廢物……
嶽昊在走進那間牢室之前一顆心是踢到嗓子眼兒的,等到走近了一看,那顆心噗通一下就蹦了出來,最後讓他又給硬塞回了肚子裏,果然……
此時此刻的薑大廚正要認命的先睡會兒養養精神,結果就夢見自己看見了久違的親人——嶽昊。
此時此刻有多激動自然是不可言喻的,薑淩夢見自己馬上就朝著希望的曙光衝過去了,結果麵前還是隔著層層的柵欄。
艸!做夢還有這種bug?不應該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夢中的嶽昊義正言辭的跟他說,“雖然你現在是跟司空皓月一起被帶進來的,但是我相信你絕對不是他的同夥,你之前肯定也不知道他的真麵目,所以如果想出去,就一定要讓眾人都相信你是無辜的,外麵的我去幫你解釋,至於這裏,你一定要時時刻刻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有多遠離多遠,記住了嗎?”
薑淩隔著柵欄握了握嶽昊的拳頭,遞給了他一個新任的眼神,“記住了,哥們的身家性命,就全靠你了。”
整個交流的過程司空皓月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就靜靜的坐在一旁閉眼打坐,把那兩個人當浪費空氣的擺設。
說完嶽昊就走了,嶽昊走了薑淩就繼續去睡了,睡了沒一會兒就凍得直打哆嗦。
“……嗯……冷……”薑淩一邊閉著眼一邊磕磕巴巴的說夢話,“不是南方嗎怎麼比東北還冷……”
又過了一會兒。
“誰他媽搶我被子!?”
司空皓月終於睜開眼,偏頭看了看那邊縮成一個球的人,姿勢就像王八被人掀了蓋子一樣蠢,瞪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一把將他拉過來擺在自己身前,手掌覆上他縮成一個弧線的脊背,慢慢向裏渡著內力幫他驅寒。
司空皓月雖然受了傷,但是這點折磨對他來說還是很好消化的,倒是沒有內力的普通人恐怕很難撐住,嶽昊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在離了牢房之後第一個就是去嶽南天那裏,準備給薑淩開脫洗白。
此時的嶽南天也還沒睡,他在考慮明日的武林大會上要如何處置這個刑天教的教主,如何做才能果斷狠絕的讓刑天教嚐到教訓,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突然,一陣夜風灌了進來。
“昊兒?你怎麼還沒睡?”嶽南天有點詫異,他又沒什麼要思慮的事……
隻見嶽昊風風火火的衝進屋子,大步邁到嶽南天跟前,毫不掩飾眼中的急切。
“怎麼?出什麼事了?司空皓月逃了?”嶽南天看那表情一下子就誤會了,嶽昊差點沒拉住他爹即將衝出門外的衣服尾巴。
“不是!爹,你聽我說,司空皓月沒跑,我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急事!”
“什麼急事?”嶽南天頓了一下。
“爹,他們抓錯人了,司空皓月沒錯,另一個錯了!那人我認識,他不是跟司空皓月一塊兒的,他也不知情。”
“你說什麼?你認識另一個人?”嶽南天冷颼颼開口。
“嗯,我不僅認識他,我還把他當親兄弟,我相信他的為人。”嶽昊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
“相信他的為人?你憑什麼相信他的為人?”
“爹……他就是一廚子,一點功夫都沒有,嘴還特別賤,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司空皓月那種人怎麼可能跟他有牽連……”
嶽南天嗬嗬笑了兩聲,“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就是個廚子,司空皓月他有那麼閑?在江州城逗留許久就為了逗一個廚子玩?”
“爹你其實並不了解司空皓月,薑兄跟我說了許多他的事,我覺得真的他其實很變態,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複雜的多,很多時候不按常理出牌。”
嶽南天就急了,“我看不是他變態,是你腦子被那廚子踢了。”
嶽昊氣不過,薑兄多機靈有趣兒的人,您這是變著法兒罵他是驢啊?
“爹,您還別不信,還記得上次韓叔伯的生辰宴嗎?那個差點氣的韓叔伯當場昏過去的人,就是薑兄,您說如果他真的跟刑天教有關係,他會做這種拋頭露麵的事?就為了救幾個酒樓的掌櫃和夥計?”
“你說上次那件事?”嶽南天忽然就笑了,笑得一點都不名門正派,“你韓叔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數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委屈的虧沒吃過,更大的臉都丟過,還會讓他氣暈?八成這是那些下人們亂編的……”
“爹你不能這樣……”“就算不是他們亂編的!那也是那小子自身有貓膩!”
……
就這樣爭執了好久,終於嶽南天還是被嶽昊軟磨硬泡的有些動容了,決定親自去牢房查看一番,畢竟沒有功力的人關進那種地方,雖然不至於凍死,也好不到哪去了……
司空皓月不疾不徐的往薑淩體內灌輸著內力,漸漸的前方人感受到身體內徐徐升起的暖意,那股暖意和周遭刺骨的冰寒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下意識的往溫暖源頭蹭近,蹭啊蹭啊,就蹭到了一尊巨大的火爐子。
此時司空皓月體內功力調動全身血脈,倒是感受不到什麼寒意了,就是一直消耗內力讓他有些累了。
薑淩閉著眼在火爐子身上摸了幾把,挑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就撲了過去,一把就把司空皓月攔腰抱了個結實。
司空皓月瞬間就黑臉了,他主動去抱著別人是一碼事,被別人反撲又是一碼事,陡然之間消失的距離讓他瞬間不自在了起來,伸出一隻手就要把人往外拉。
薑淩馬上就皺眉頭了,嘴裏哼哼唧唧,手裏卻抱得更結實了,“薑風……你真沒人性……天這麼冷也不讓我跟你一被窩……老子是你誰啊?你還嫌我髒啊?”
司空教主的臉更黑了,不過這一次黑的有點莫名其妙,然後他就聽見自己問了一句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問出口的話。
“你是我誰?我憑什麼要讓你跟我一被窩?”
掛在腰間的人聞聲一顫,腦袋往他脖子裏使勁的蹭了蹭,蹭的他差點沒忍住把人揪著直接拍在牢房的土坯牆上。
“你快別鬧了,就會平時裝裝那淡定樣兒,其實我出事了你比誰都緊張,還有你上次喝酒喝多了,是不是偷偷拿著我的照片在那念叨,我是你這輩子最後一點掛心的事了?你別想賴賬,我都聽見了,哪次你喝多了不是我伺候你,丫酒量那麼淺還敢跟人拚酒,都是那些小騷丫頭勾的吧?”
短短幾句話,蘊藏著豐富的信息,司空皓月用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完全消化,消化之後腦子裏就隻有把人從身上甩出去的衝動。
這時,耳畔突然想起了一聲不鹹不淡的笑。
嶽南天拍了拍一邊早已目瞪口呆的嶽昊,聲音平和道,“這就是你說的關係不好?羊入虎口?無知被騙?”
然後司空皓月就又做了一件讓自己匪夷所思的事,隻見他淡定的把自己伸出去要甩人的手轉了個方向,輕輕的放到了薑淩的頭頂,順毛似的摸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