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柴米油鹽江州城 第二十一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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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對麵坐著一個妝容精致豔麗的女子,層層堆砌的粉妝將原本的麵容遮掩的一幹二淨,一身牡丹紅廣袖羅裙一絲不苟的貼合於身,其上有繡工卓絕的繡娘落下的半株富貴牡丹,袖口邊緣處露出一隻細白小巧的手,輕輕捏著一把輕羅小扇。
小樓外部抬頭可見方寸大的一塊匾額上書三個大字“牡丹園”。
司空皓月自從踏進這二層小樓,便意識到自己進了什麼地方,不禁在心中一陣鄙夷:中原人自詡一派正義之士,實則貪欲無度自甘墮落,隻想日日醉臥煙花柳巷,如此表裏不一,哪裏比得上我刑天教的兄弟……
不過,這家青樓的氣氛似乎比街上別家的略有不同,此間的客人大致上看過去,要比街上的那些人順眼些。
“看公子神色匆匆,可是有要緊事?”女子提著紫砂小壺為對麵的杯子蓄了些許熱茶,聲音不似平常青樓女子那般鶯鶯燕燕矯情做作,清亮嗓音中透著一股精幹爽利。
司空皓月以前不是沒碰過女人,刑天教中的大小堂主們曾給他獻過各式各樣的,溫婉的,可人的,豔麗的,妖嬈的,他沒興趣的時候多半是打發著賞給了某個表現不錯的小教眾,難得偶爾有興致,也就是泄泄邪火後便遣散了,他覺得如果刑天教的大殿上有許多女人晃來晃去,他可能偶爾忍不住會捏死一個兩個,司空教主向來討厭麻煩的東西。
“我找大夫,姑娘可否幫忙指路。”司空皓月言簡意賅,他其實是很著急的,但是礙於麵子又不屑和旁人問路,碰巧有人主動問他,他也就順坡下了。
言罷瞟了瞟手邊的茶杯,沒有去碰……
紅衣女子注意到了他的這個小動作,心中一陣嗤笑,仍然掩埋在厚厚粉妝下的臉轉過一絲精明,捏著小扇的手輕輕搖晃,蔻丹紅染的指甲豔的刺目,扇子上仍舊是半株牡丹,心細的人能發現這扇子同她長裙袖口的牡丹竟連成了一整株。
“這附近沒有大夫啊,公子莫不是迷了路。”女子捏著茶杯淺淺抿了一口,紅豔豔的唇又水亮上幾分。
司空皓月隻覺得一陣頭疼,咬著牙問道,“那可否為在下指一條明路。”
女子眼睛轉了轉,狀似認真的思索著黑衣男人的問題,“找大夫啊,那還要走好久的路呢,這邊是城西,大夫在城東。”
“……”
“牡丹瞧著這位公子精氣神十足,不像是生了病的人啊。”
“……”司空皓月覺得這女人話有些多了,誰知他不再言語那人也能喋喋不休。
“公子有所不知,這生病也並非定要藥石相助,有些時候,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女子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變小,抬起鮮紅的指甲敲了敲茶杯,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從門後轉出來一雙姿容俏麗的小姐妹,聲音婉轉的朝那女子喚了聲:牡丹姐。再看那身段妖嬈似水蛇,麵容卻又別有一番清麗滋味,讓人不由心生愛憐。
那雙小姐妹悄悄瞟了一眼端坐在桌前的黑衣男人,瞬間神情一呆,綿綿情意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眼中水波流轉可謂一番絕美風月景色。
司空皓月俊眉一皺,隻是淡淡掃了那對含羞帶臊的小姐妹一眼,登時便明白了這女人的心思,心中嗤笑果然天下女人都一樣,再不願在此地多留上一刻,卻在起身之時感到身體某個部位生出了一股異樣之感。
司空皓月雙手握拳咯咯作響,雙眼似利劍一般盯著麵前的女人,然而小腹處一團火燒的越來越旺盛,此時想發力,卻是力不從心。
妝容精致的女人嘴角淺淺的向上勾,伸出鮮紅的指甲刮著對麵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臉,看著那上麵的顏色一刻更比上一刻緋紅,得意笑道,“你剛才便盯著我給你那茶杯子,是不是瞧出了什麼端倪?哦,是啊,我好像讓下人在裏麵加了點料兒,不過又怕你不領情,好在,這一屋子的燃情香終於也算沒有白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