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上下來，秦梟愣了愣神兒，問白子矜：“白爺，咱不是看地方去麼，咋又來這茶館兒了？”
    秦梟口中的茶館兒位於鳥巢東側一偶，北辰東南側，確實離昨兒白子矜昨兒說的那片兒不遠。而且這地方兒他也熟，因為常跟白子矜過來。
    白子矜鎖車直接往茶館兒裏走：“上樓看看。”
    秦梟跟上，還是納悶兒：“白爺，咱喝茶去啊？”
    白子矜沒搭理他，直接往屋裏走。
    門口兒的小服務員瞧見這兩位爺進來，問了聲好，也不敢多說話，麻利兒跑後麵通知經理去了。茶館兒經理聽著信兒放下手裏的事兒立馬兒往大堂裏走，見著倆人恭恭敬敬道：“白爺早，秦爺早。”
    秦梟被那一聲兒秦爺叫得渾身上下不自在，幹笑了兩聲。白子矜朝那人點頭：“去把樓上的鑰匙拿上。”
    茶館兒經理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也穿一身兒唐裝，利落的短發，顯得特精神幹練。扭臉兒去吧台後麵拿了鑰匙，回來給這兩位帶路。
    出乎秦梟意料，茶館兒的二樓不是什麼茶室或者儲藏室。空蕩蕩的地方得有幾百平米，倍兒敞亮。很長一段兒時間閑置著沒人用的地方兒，弄得幹淨著呢，一點兒灰都沒有。
    白子矜問他：“怎麼樣？”
    秦梟點頭再點頭：“是不錯。”
    白子矜扭臉兒對那經理說：“去準備合同吧。”
    秦梟都驚著了，瞪著眼問：“不是，白爺，這地界兒得多少錢一年啊！就算咱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啊！咋連價錢都不談就準備合同呢！”
    那經理也是驚呆了，瞧瞧秦梟又看看白子矜，最後識趣兒的下樓去了。
    白子矜扭頭兒憐憫地瞧了秦梟一眼：“簽合同就是走個形式。連小伍都知道這地方兒是我的。”
    秦梟：“……”
    ……
    再見著夏小伍，秦梟不由分說上去就給他胖揍一頓，一邊兒揍一邊兒罵：“我叫你吃裏扒外，我叫你胳膊肘往外拐，我叫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叫你連個醒兒都不給我提！”
    夏小伍來的時候美滋滋的，沒兩分鍾都讓秦梟揍懵了：“停停停！我滴個親哥唉，你要是打死我，以後誰給你跑腿兒去？以後誰給你出謀劃策？以後誰給你當知心姐姐，聽你說你和白爺那點兒事兒啊！”
    夏小伍不提白子矜還好，一提他，秦梟本來收回去的手又照著他後腦勺兒給了一巴掌：“都特麼賴你！你知道今兒老子多丟人嗎！你知道那茶館兒是白爺的，咋都不跟我說呢！”
    夏小伍心裏這個冤這個委屈啊，都特麼快趕上竇娥姐姐了！抱著腦袋叫到：“是個人就知道啊！我不是以為哥哥您知道呢麼！”
    秦梟的腦子明顯比平時轉得快，怒道：“你這不間接罵我不是人呢麼！你怎麼不直接說你以為我是人呢！”
    說著又開始教育夏小伍。
    等倆人鬧夠了，一塊堆兒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的當兒，秦梟吐著煙圈兒感慨道：“這世上，除了我媽，就沒人比白爺對我更好了。哎，算了，還是別除我媽了。現在想想我媽對我也就那麼回事兒，當年我撿了個小黑狗兒，差點兒讓她把我揍死。後來她扔下我一人兒——不提也罷。還是白爺對我最好。”
    夏小伍咂吧咂吧嘴，道：“哥，真的，我也覺著了。你說說自從白爺開始幫咱，咱公司的賬戶裏的錢漲了幾位數兒？我都快數不清後麵兒有多少個圈兒了！不光這個，哥你生病的時候，也是白爺寸步不離的守著，什麼事兒不是他親力親為的？人做到這份兒上，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梟叼著煙：“那我怎麼著？以身相許？”
    夏小伍嘿嘿一樂：“從古至今不都興這個麼。”
    秦梟一反常態的沒說話，低垂的眼瞼遮住了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神色。心裏想：白子矜。嗯，白子矜。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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