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茶館兒出來，白子矜沒直接回醫院，開著車奔自個兒家的方向去了。
    玉謹仰在黃花梨的木椅子裏，兩條長腿大喇喇地架在茶幾上。他早就聽見門外邊兒的動靜了，臉上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眼睛卻盯著大門口兒呢。
    可等白子矜真進了門，他又麻利兒的把目光挪開，裝作不正眼瞧他，極其不屑道：“一身的垃圾味兒。”
    白子矜瞟他一眼：“沒出去？”
    “爺不樂意出去。”玉謹麵兒上滿不在乎，心裏卻沒那麼坦然，“你為了他這麼幹有意義麼？”
    白子矜把脫下來的外套丟到衣簍裏，又去隔間拿了換洗的衣服：“怎麼有心思多管閑事兒？歐家那邊兒怎麼樣了？”
    玉謹滿臉不高興地盯著白子矜，冷哼一聲道：“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還不好哄麼？服帖著呢。倒是你，你腦子裏到底想什麼呢？”
    白子矜沒搭茬兒，徑自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玉謹瞧他不正經搭理自個兒，到底沉不住氣，顛兒顛兒的跑到浴室門兒外麵去追著他問東問西。白子矜均無視之。玉謹憋屈的差點兒變回原形撓牆去。
    等白子矜出來，玉謹也蔫兒了，蹲在椅子上哀怨地看他一眼：“我不喜歡秦梟。”
    白子矜用毛巾一點兒點兒的擦著頭發。
    玉謹貼過去：“你跟這麼個人訂下一輩子多不值當？要不，我幫你弄死他，還你自由身！”
    白子矜手裏的動作微滯，眼刀子飆過去，玉謹立馬兒不敢再提這茬兒：“歐成蘭最近很粘我，有事兒沒事兒的打電話過來，那個聲兒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白子矜在椅子上坐下，泡上一壺上好的溈山毛尖。玉謹湊過去，白子矜順手倒了一杯給他。
    玉謹不愛喝這個，端起來聞了聞又扔回桌上去：“歐家根本沒什麼動靜，幹嘛非得讓我去勾搭歐成蘭啊？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太刺鼻了。”
    白子矜呷了一口杯子裏的茶湯子：“直覺。”
    “哼，”玉謹嗤一聲，“歐家成不了氣候。”
    白子矜靜靜看著手中的茶杯子：“能不能成氣候和會不會惹亂子不是一個概念。”頓一頓又說：“我總覺得不太好，歐家，說不定會對秦梟不利。”
    玉謹瞧他微微鎖眉，雖然不甘願，但也不再繼續糾結於這個問題。
    白子矜回來攏共沒坐半個小時就準備回醫院去看顧秦梟了。臨走前玉謹送他到門口兒，心裏別別扭扭的，還在為白子矜和秦梟之間的事兒鬱悶呢。
    白子矜掃他一眼，淡淡道：“最近沒事兒就別變回去了，雖然那幾個人的事兒沒接茬兒查，但打狗打得挺嚴。錢擱哪兒了你自個兒清楚，我沒空兒回來你就自己出去找點兒東西吃。”
    想了想又加重了語氣叮囑一句：“別吃不幹淨的東西。”
    玉謹自然知道白子矜所說的“不幹淨的東西”指什麼，聳了聳肩，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然後目送著白子矜開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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