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蟄伏(古代)【完】 第三章,求師傅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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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郎清鈺立刻趕回去,也還是快不過禁衛軍。
當他剛想進宮之時,卻被皇軍攔住了。
“我找太子有事。”郎清鈺橫眉冷對。
皇軍統領卻並不畏懼他,“皇上有令,任何人等,不得進出!郎將軍還是先行回去吧。”
“到底怎麼回事?”郎清鈺一下子黑了臉,他不過剛從這裏出去,一個時辰的時間也沒有便趕了回來,但到底是為了何事皇帝會封鎖宮門。
統領小小的冷哼了一聲,臉色不太好,語氣也變的冷硬非常,但還是語帶恭敬道,“郎將軍,不該你知道的事,還是別問太多的好。”
郎清鈺抿唇,抬頭看見牆上的軍衛,左右掃視了一下,而後調轉馬頭,‘駕’的一聲絕塵而去。
到底怎麼回事?
本來簡單的事情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郎清鈺現如今根本見不到夏越熙。而如今的形勢,更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一路上迎麵而來的風刮在臉上,讓他頭腦即刻便清醒了不少。
上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宮被封鎖一事,八月二十一號他鬱鬱地呆在家裏看書的時候,夏越熙來了他府上,兩人聊了好久,直到傍晚,他邀自己去郊外騎馬。等到八月二十三號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進過宮了。
那時候他先覲見過皇帝,皇上好像在那兩天蒼老了不少,他也去了夏越熙那,出乎意料的是紅袖卻說他病了,感染風寒所致,不能見人。他回家,又接到飛鴿傳書知曉父親中毒,即刻便趕往疆域,但其實中的毒並不深,父親對他的到來也是非常的吃驚,有什麼想說但沒說出口的樣子。
而如今細細想來,總覺得一些地方不對勁。
如果八月二十一號皇宮並沒有解禁,那那天來找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夏越熙。
他剛在街上和皇宮裏見到的,到底哪個才是夏越熙?
他甚至懷疑,上輩子自己陪伴了那麼久的帝皇,到底是不是他愛的那個人!
越想越心驚,他恨不得立刻跑到夏越熙麵前問個清楚。但他不能,皇帝封鎖皇宮,必然有因,如果貿貿然闖進去,到最後,還可能害了自己。
至少他知道,無論哪個是真是假,他們現在並沒有危險。
但一想起自己離去時太子的挽留,以及眼裏那些道不出的情緒,不禁懷疑起,他是不是早知道皇宮會被封鎖?
“籲~”
前馬蹄在口中虛踢了幾下,穩穩地停在了將軍府前。
郎清鈺從馬上躍了下來,把馬鞭往小廝身上一甩,大步踏進門去。
心緒不寧的洗澡,對著書發了好一會兒呆。
直到侍女進來提醒他,才知曉已經該就寢了。
但解衣到一半,他頓了頓,忽然換上了勁裝,便懶懶地躺上床去。
夜深人靜,當整座府邸都陷入黑暗中。
幾個黑影從屋簷上躍過,小心翼翼的行走著。
‘哐當’一聲,半截劍身掉在了地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人還未反應過來。喉間一條紅絲,便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房門被大力撞開,正是剛才的幾個黑影,持劍衝了進來,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互相看了看,點頭,分開往房內走去。
忽然一個黑影耳尖地聽見細索的聲音,劍光一凜,櫃子上已經多了一條切痕,櫃子的半邊的木門掉在了地上,裏麵隻有極少的幾件相似的衣服。
黑影們眼裏忽然閃過光,齊齊轉頭往窗邊看去,大開的窗戶外麵不停地吹著風進來,吹的木窗輕輕地動著。
郎清鈺臉色極差地一路狂奔,不曾停下,從城內到郊外,再到下一座城,足足騎了半個時辰多。
而當他急急地闖進一個小院子,看到那容貌平凡的道士時,心裏舒了口氣。
師傅還在。
他熱了眼眶,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有多少年沒見著師傅了,從他執意為後那天起,他們師徒,便再沒見過了。
他不該不信師傅的,明明他從小都那麼疼自己……
那天封後大典上,他的師傅也去了,隱在某個角落,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了自己徒兒所愛之人,卻是一臉失望。
“他並不是你的命定之人,他是你的死劫。”師傅這樣勸他,甚至不惜泄漏天機。“他跟著他,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們不會長久。”
郎清鈺和他大吵了一架,而後摔門而去。
當晚,他把這事和越熙說了,那人一下子冷了臉,“胡說八道,不許你再見他。”在夏越熙的乞求和威脅下,他真的狠心再不去與師傅相見。
而當他幾年後想起他的師傅時,卻發現,兩人早已天人永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師傅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去世?
他的師傅,可是修道之人,法力高深,盡管自己並不怎麼了解,但他門派中的人見著他,哪個不是衷心的尊敬和羨慕?
那道長轉身,看到了呆呆地站在不遠處的徒兒,三十多歲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用老氣的口吻叫道,“清鈺來了?怎麼傻傻地站那呢?過來給為師瞧瞧。”
郎清鈺吸了吸鼻子,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師徒之禮。“是徒兒不好,多日來,竟未曾來看過師傅。”
道長哈哈大笑,“多日?前不久我們才見過,徒兒莫不是記錯了?”
郎清鈺回之一笑,坐在了他身旁,卻看到桌上的黑白棋擺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他並不是修道之人,隻是師傅在塵世收的徒弟,略懂一二,因此實在看不懂這圖,就打趣道,“深更半夜的,師傅怎一個人在這自娛自樂?”
道士笑了,又邊搖頭邊歎了口氣,“夜觀星相,為我的好徒兒算一算罷了。”
“師傅在為我算命?”郎清鈺有些驚訝,忽然很想聽聽師傅的看法,便道,“那師傅可是看出什麼了?”
“唉……”道士又是一聲歎,隻聽的旁邊的人糊裏糊塗的。
“如何?”
道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不瞞你,為師看不出。”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然後無視了徒兒難以置信的怪模怪樣,道,“前不久,為師為你卜了一卦,知你有大劫將至,而那大劫便是紫微星附近。”
“師傅,你這樣,算不算泄露天機?”郎清鈺有些擔憂,他聽師傅說過,泄露天機會受到天懲。
道士搖了搖頭,“這已經過去了,你的命盤也已經改了,不算泄漏。”
“我的命盤,被改了?”
“為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到皇城,為師便給你算了一卦,知道你有喜事將至,然而,這喜啊,可不是真正的喜。”他搖頭晃腦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今晚我又給你算了一下,怪哉!算不出來,你以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無論喜憂。”
郎清鈺心下黯然,但還是對他師傅道,“師傅,我想讓你給我算一個人,不用你說詳細,我隻要喜憂便可。”
道士疑惑的看著他,和他對視片刻,被他的認真感染,點了點頭。
郎清鈺找來筆和紙,把夏越熙的生辰八字寫在了上麵,遞給了師傅。
那道士接過八字,先是雙眼一瞪,然後端著嚴肅的臉,掐指一算,又站起身來,仰頭向天,在院子裏幾乎走了一個遍,忽然停下腳步,身子一晃。
“師傅,如何!”郎清鈺也被嚇到了,趕緊上前扶他。
卻見那道士看向他,悲戚的眼神弄得郎清鈺心裏一涼,他師傅又搖了搖頭,臉陰沉得能滴水。吐出兩個字,“未定,但……”他搖了搖頭。
郎清鈺心裏一陣冰,但他堅持問道,“他身旁有沒有另一個人要取而代之?”
他師傅沉默了,但眼裏已經透漏出那個意思來:有!
郎清鈺定了定神,忽然又和師傅說道,“如果是這樣,拿我未改之前的命盤和那個人對上,如何?”既是命盤一改,那麼僅僅是推測,估計也不算泄露天機。
他的師傅又凝神細細一算,忽然臉色白了一層,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來,“死劫。”
果然……
如果真是這樣,那上輩子,夏越熙豈不是……
光想到這,郎清鈺的心就是一陣陣尖銳的疼痛,痛的幾乎要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