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果？”
    “他們要的結果，或許是關於歐陽百生，我也不知道。但你想，他們如果要在我的身上得到某一種結果，他們就不會放過我，他們會安排一個又一個圈套等我往裏鑽，直到他們得到想要的結果。最後就不是我要怎麼找到那個基地，而是怎麼才能離他們越遠越好。”
    “你的意思是他們為什麼找你不重要，他們要把你怎麼樣才重要。可之前你明明在想他們為什麼要找你。”
    “我想來想去，原因都隻有一個。”
    “什麼原因？”
    “我有一個，唯一的一個，十分與眾不同的親人。”
    “能和我說說你的那位親人嗎？”
    “不能。”
    張雪晴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如果是歐陽百生問你，你肯定會告訴他吧。”
    木重冰遲疑片刻後才說道：“你跟他不一樣。”
    張雪晴問他：“即使我也救過你的命，還差點搭上我自己的命。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木重冰慢慢地睜開眼，黑暗中大概能看出她坐在自己床邊的身影輪廓，但完全看不出她的表情。他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也說不上信不信任，如果不是因為她救過自己的命，他甚至連話都不會和她多說一句。
    憑他以前對女人的經驗來說，越是在一個問題上和她們辯論，她們就越能找出各種奇怪的理由打敗敵人，這已經超出了講不講道理的範圍，她們覺得自己有理就行。就像現在，他並不覺得救別人的命和要別人相信自己是同一碼事。
    麵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他在張雪晴問出那句話後立馬回道：“說這個沒有意義，還不如去睡覺，養好精神，才有力氣拚命活下去。”
    張雪晴無語，嗬嗬一聲，然後便不再說話，卻也沒離開，像是在發呆。
    她坐在自己跟前讓自己很不自在，幾秒後木重冰問她：“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隨意地回道：“還能怎樣？慢慢地擴散唄。”
    “似乎越冷它就越擴散得快，你還是快回去躺好，被子加厚一些。”
    她長歎一聲，才說道：“前幾天還沒什麼感覺，今天下了次水，長出了比之前加起來還多的那玩意兒。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變得跟汪洋一個樣了吧，嗬……那小子，人其實挺不錯……”
    她慢慢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木重冰的心也在慢慢地下沉，她說到汪洋的名字時，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猶豫不決地試著問道：“你知道怎麼控製這種病毒擴散嗎？”
    木重冰依稀能感覺到她在看自己，聽她說道：“如果你是指和歐陽先生有關的那種辦法，那天，我看到的。怎麼？你舍得讓他救我？”
    木重冰沉默下來，她冷笑道：“得，當我沒說。誰他媽不自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其實這不是我舍不舍得的問題，血是他的，他願不願意才是關鍵。”
    “別跟我說這個，他有多聽你話你自己心裏清楚。得了，別說這個，敢情我救你就好像是為了讓你救我一樣。”
    “這樣也挺公平的。”
    “什麼？”
    木重冰聽著耳邊時隱時現的鈴鐺聲，漸漸近了，再近了，似乎已經到樓下了，他最後對她說道：“你回去躺著，救你的事情，我會和他說。”
    張雪晴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回到自己簡易的床上，躺好，卻絲毫沒了睡意。剛才木重冰說的事情對她來說誘惑太大，如果真的能讓歐陽百生救自己，那自己不光可以不用再變異，說不定還會像木重冰那樣變強。
    是的，據她的觀察，木重冰的身體各部分機能都強於一般人，她相信這肯定跟他喝了歐陽百生那千萬僵屍血有關。如果自己也能喝到，那會有哪些地方變強呢？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暗自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