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百生當時就在他們旁邊，他們三人當時也正在青天白日下的大橋橋頭，河水並沒有結冰，流過他們腳下時聲音很大，風也很大。
    木重冰看了眼一直看著他們卻沒有插話的歐陽百生，見他似乎沒有聽懂他倆的對話，自己卻也勒令張雪晴停止對他倆關係的意淫，人家古代人思想沒那麼開放。
    張雪晴對著河麵嗬嗬嗬地幹笑了兩聲，算了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不過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也沒說，她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告訴你，一旦被他們盯上，你就是死了，屍體也會落到他們手裏，隻要你還對他們有一點利用價值，他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她對著河麵歎息一聲，說道：“還想不到嗎？你有什麼研究價值我不知道，歐陽先生是肯定有的。他最終會落到他們手裏，那時候，哼……”
    她又是一聲冷笑，轉過頭對木重冰嫵媚地笑道：“那時候你的歐陽先生就不能保護你，他有可能會被關在一個籠子裏長長久久地被研究下去，也有可能被解剖成一塊一塊，頭在這個瓶子裏，心髒又在哪裏個瓶子裏。而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別想再看見。”
    木重冰沒再說話，他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她。他隻能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刀，用力到手背都冒出青筋，身體都輕微地打顫，他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雪晴見他這樣，繼續嘲諷道：“別那麼用力，沒用。在IFG麵前，咱們都渺小得如螻蟻。你還真以為你那把破刀能捍衛你的狗屁愛情，天真！”
    她剛說完歐陽百生卻插話了，他走到木重冰前麵和她對視道，冷聲說道：“從現在起，你不要再說一個字。”
    她卻並沒有那麼聽話，也沒有再用那嘲弄地語氣，而是很無趣地說道：“我說得很難聽是不是，那是你們活該，誰讓你們弄丟了我的飯碗。不讓我報仇還不讓我說兩句出出氣，我他媽都快憋瘋了！遇到你們算老娘倒黴，不過無所謂了，反正給IFG做特工，隨時都會做好犧牲的準備。”
    最後她還很瀟灑地丟了句：“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她在說過那句話後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沒去女性體檢組。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張雪晴的情境，連張雪晴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她的編號是Z129048117。
    她走之後歐陽百生問他她說的是真的嗎，他想了很久，才回答說：“我不知道。”
    然後他們就再也沒討論過這件事。
    現在這般安靜的環境裏，木重冰腦袋裏過完一遍之前發生的所有事後，腦袋裏就隻剩歐陽百生問他那句：“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重新撿起這個問題，假設她說的全是真的，歐陽百生最終的命運將變成她說的那樣，而他也終究會離開自己。
    那麼問題來了。
    自己為什麼那麼害怕他離開？
    真的是隻是因為他成了自己的保護盾？難道還有別的可能？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那一秒他的眼前突然出來了這樣一幅畫麵。他看到歐陽百生赤裸著上身背對著他站在他跟前，他上前一把抱住，然後就像一塊燒紅的鐵塊掉進水裏，激出一他一身雞皮疙瘩。
    他抱著胳膊身體一個哆嗦，心想那得多冷啊。隨之又覺得很搞笑，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有心情去意淫一個男人。
    當了二十多年的直男，都直到世界末日了才來考慮要不要變彎了去追一隻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人的生物，想想也真是醉了。
    不過話說回來，歐陽百生，他又是怎麼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