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百生並沒有介意他情不自禁冒出來的髒話，或許他也聽不懂。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才又帶著他移動了幾下，直到車子最後停在一個兩麵是山，前麵都沒有建築物的地方。
    他們遠遠地躲在山邊的灌木叢裏，樹木大多已枯黃，因這兩天下了雪，樹上地上都鋪著一層薄薄的白雪，他倆不敢靠太近怕弄出聲響。
    開始木重冰怕看不清她在做什麼，不過很快他就放心了，因為他看到張雪晴在車子停下後很快下車，打開了車的後備箱蓋子，趴在上麵不知道做什麼。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塊發光的東西，他仔細觀察之下終於確定，那居然是筆記本電腦。她打開電腦之後不久，就用手機和別人開始通話。
    木重冰看著她手機屏幕的一點光很快熄滅，抬頭看向天空，耳朵卻努力在聽她的通話內容。
    她說得很小聲，木重冰聽得也不太清楚，依稀可以聽到是在和她的上級通話，大概是說她找遍整個鎮都找不到其他實驗體，怪人和十二號實驗體對自己產生了疑心，暫時無法弄到他們的DNA。通過普通傷口產生魚鱗反應的人，隨著這幾場大雪，魚鱗生長速度加快，最遲明天會有一大批人發生變異。
    而她自己也很有可能是變異者之一。
    電話最後她請求能夠盡快將自己調離一號實驗區，讓自己能夠在徹底變異之前接受治療。
    通完電話之後她在電腦上敲打了一會兒，對著電腦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向木重冰他們藏身的方向說道：“出來吧。”
    木重冰和歐陽百生暗中對視一眼，心想照他們這樣的跟蹤方法，不可能會發現的。
    見他們遲遲沒有出現，張雪晴提高聲音說道：“歐陽先生，我知道是你們，不必躲了，出來吧。”
    這下他們徹底相信自己敗露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兩人還是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身後的鈴鐺讓木重冰很安心，所以在快速朝她走去的那段距離中，木重冰並沒有遲疑半分。
    走到離她還有兩米遠時他停下了腳步，她微笑著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是我怎麼發現你們的。”
    他們都沒說話，她又說道：“老實說不是我發現的，我剛才打通電話，對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被跟蹤了。”
    木重冰問他：“你在和誰通話？”
    張雪晴笑了笑，道：“這個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和我通話的人，隨時都在監控著你，不是通過我，而是GPS。”
    木重冰立刻想到他身上的破棉襖，邊在身上搜邊問她：“你放在我身上的？”
    張雪晴說道：“不用找了，不在你衣服上，在你身上裏。也不是我放的。”
    木重冰覺著臉，冷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張雪晴想了想，才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們，我是指你和我，都是在為同一個人辦事，從你收到進入古墓的邀請時，計劃就開始了。”
    “你的目的是什麼？”
    “收集這裏一切有用的資料，越詳細越好，任何表現出一點特別的人，都是被密切監視的對象，而你倆，在這裏是最特別的。”
    “你都知道我們些什麼資料？”
    “一切吧。”她頓了頓，才又說道：“除了歐陽先生的真實身份和具體的戰鬥實力外，基本上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木重冰心下一驚，忙問道：“你知道歐陽先生從哪裏來的？”
    張雪晴又是一笑，說道：“很明顯，你倆是從山下來的。和你一起上山的人裏可沒有他，那個村子，土生土長的人不可能長成他那樣。那就說明，他是你從古墓裏帶出來的，加上他平時的生活習慣和說話方式，更加能證明這一點。”
    木重冰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握緊腰間的刀，她看著木重冰的樣子，卻沒有感到害怕，又說道：“我也隻是依命行事，作為一個高級特工，如果這些都搞不清楚，那我還怎麼混？你不用殺我，我的手臂上不小心弄出來了一點小傷口，幾天前就開始長鱗片了。剛才上麵沒同意把我調走，看來我是要死在這裏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我沒有把歐陽先生是你從古墓裏帶出來的這件事告訴他，隻說了他是一個來這裏拍戲的演員。不過我相信以他的智商，肯定已經猜到了。”
    “他是誰？”
    “我說了，這個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