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9章 走出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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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木重冰說完就走向了他們來時的墓道,那個“人”就跟在他身後,他始終不想承認那是個人,沒有人可以死而複活,更何況他已不知在這棺材中躺了多少年。
木重冰不是個膽小的人,可誰的身後跟了這麼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都會覺得害怕,此時他雖然表情鎮定,腿卻有些抖,走路也走不快,那鈴聲讓他想起湘西趕屍,他甚至覺得自己一回過頭,那人就已經變成僵屍的模樣。
倒是個僵屍他還沒那麼怕,他有黑驢蹄子,有狗血有糥米,什麼僵屍都怕這個,他還有刀,他又摸到腰間的匕首,他是他曾爺爺在一個西漢的古墓裏找到的。
西漢的鐵器十分發達,且出現了練鋼術,他這柄刀,就是柄鋼刀,刀口薄如紙,刀身亮如鏡,可刀柄卻是青銅的,刀柄上還刻有馬踏匈奴的圖案。
整個匕首的造型非常漂亮奇特,刀柄長10厘米,刀身長20厘米,刀柄呈微弧形,柄首有鑲有青色刻龍玉佩。刀盤呈柳葉形,兩端十分尖銳。刀身也是弧形,與刀柄方向反,刀身上有三個倒刺,一邊一個,一邊兩個,最後一個倒刺到刀尖的那段刀身彎曲弧度較大,隨著弧度刀身變窄,刀尖尖得可怕。
這樣的刀在當時社會上,絕不是普通人能用上的刀,據他爺爺說,他曾爺爺後來活動中,每次都帶著這刀,後來還救過他幾次命。
這刀一代一代地傳下來,按理說即使是鋼做的用久了也會刀口子也會有磨損,卷口之類的痕跡。可木重冰試過用來劈現在的一些不鏽鋼製品,就跟劈豆腐一樣簡單,刀口絲毫不損。百煉才成鋼,而且當時的煉鋼術並不先進,這把刀是怎麼煉出來的,他想象不到。
他沒說話,歐陽百生更不會說話,他們一前一後走出來時最後經過的那條墓道,出現一個岔口,木重冰憑著記憶帶著他走向左邊那條道。可越走岔道越多,墓室也越多,他可不像周禦天有地圖。他們停在一個十字口,木重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看見身後的歐陽百生沒有屍變,樣子還跟之前一樣,他暗自鬆了口氣,說道:“我記不清路了,這是你的地盤,你知道怎麼走嗎?”
歐陽百生慢慢地走到他前麵,帶起一陣鏈條和鈴鐺聲,經過他身邊時他又聞到了極淡的檀香味,而那股死人腐爛的味道倒是沒有聞到了。
歐陽百生沒有說話,四周看了一圈,才緩緩地向中間那條墓道走去。木重冰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著一米的距離,走了幾分鍾後見他對每次麵對岔路時都能分辨出他們該走的方向,木重冰不解地問他:“你知道怎麼走?你既然知道出去的路,為什麼要別人帶你走?”
他沒有回答,很久過後,就在木重冰以為他根本不會回答過後,他才輕輕地說道:“這些房間的布局我很熟習。”
他的聲音不再暗啞,語調輕柔,語氣連貫,木重冰想他生前或許是個挺溫柔的人。聽他說他熟習這裏,木重冰又問:“那你有沒有想起點什麼?你為什麼會對這裏很熟習,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嗎?”
他轉身看向木重冰,輕輕地搖了下頭,木重冰知道,他肯定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後來便一直是歐陽百生走前麵,木重冰走後麵,這樣一前一後的,花的時間比他和前麵那批人來時花的時間多了一半,再次麵對他們來時打的那個盜洞時,歐陽百生站住了腳。
木重冰疑惑地看向他,隻見他直盯著那被炸斷的墓門,良久之後喃喃說道:“他封住了,他騙我,他從末想過要放我出去,他騙我!!!”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一掌拍向斷裂的半塊墓門,這一掌竟把堅硬的石頭拍成了細小的石塊和石粉,石粉撲得他滿身都是,他也不在乎,一直杵在哪裏,眼神陰沉,不再開口。
木重冰收回之前認為他是個溫柔的人的想法,看著那些被打碎的石頭,心想需要多大的力氣才做得到,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重新估算起自己如果要和他打,能有幾分勝算。
良久之後,他再次開口,道:“此道便是爾等來時所掘之道?”
木重冰道:“是。”
他轉過身,直麵木重冰,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平靜得毫無生氣,但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木重冰,木重冰隻覺得自己的背都快被冷汗濕透了。
他盯著木重冰,蒼白的唇微微輕啟,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幾秒後終還是問道:“汝乃盜墓者?”
木重冰不知怎的耳朵竟然有些發燙,不敢與他直視,按理說就算被人知道了這件事,他也不會再乎別人的看法,更不會害羞,他會想我偷死人的東西又不沒偷你的,關你什麼事!
可這是墓主人,他從來沒試過做賊被人逮到,而且他平生也從來沒有偷過活人的東西,這一細想,臉皮就掛不住,他將眼神轉向墓道牆壁,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歐陽百生看見沒有。
好在歐陽百生也沒再說什麼,身體向旁邊一靠,讓出通向外麵的盜洞口,道:“汝先行。”
他爬在前麵,聽著身後不斷傳來的鏈條和鈴鐺聲,思緒有些漂浮,感覺像做夢般不真實。想到這鈴鐺聲的厲害之處,他趕緊回過神,開始想些有用的東西。之前聽歐陽百生稱自己為盜墓者,看他當時的表情,這個稱呼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而在東漢末年時期他們這一行當就有了統一的稱呼,人稱“摸金校尉”,難道這人是東漢以前的人?
他回想著之前看到的房間的布局,因為職業的關係,他之前研究的都是墓室布局,這一想也想不出到時是哪個朝代的樣式,不過,他又想,到底是哪個朝代,對現在的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地麵上,天空漆黑一片,星星特別亮,風一吹他才感覺到冷,冷得他直哆嗦,那是高山上的夜晚,溫度可能已經零下不知道多少。他穿得單薄,背後還被冷汗濕透,怎麼可能不冷。
他將手電轉向他們支帳篷的地方,帳篷還是原來那麼多,也沒收起來,跟他們離開時完全一樣。他不免心中驚奇,但他急需取暖,也顧不得那麼多,轉向歐陽百生想讓他跟自己一起過去,卻見到歐陽百生直直地望著天空,似乎已經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