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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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琵琶,絲竹喧嘩。西城樓邊,銅牆鐵馬。人麵陽光,相映彩霞。千年掙紮,滄桑變化。雖已成曆史名鎮,卻也磨滅不掉曾經的光輝。是呢!這就是宏安村,旅客每日不少,見證曾經輝煌的繁華。
軒鶴拉著軒怡,就地而坐於橋上。兩日了,謹哲他們並沒有回來的跡象。這兩日,軒怡哪也沒去,沒有心情,自從與緣鏡鬧僵後,她就沒由來的煩躁,就連動都不想動,更不想回家。
兩日的音信全無,足夠確定他們已經回家,可是謹哲的行李,卻偏偏沒有全部拿完。或許他們還會回來的吧,軒鶴這樣想著。突然手機震動了,一條短信,來自謹哲:“我們今回,勿擔心。緣鏡回意已決,以勸兩日,沒有效果。我未拿的行李,麻煩你們帶回,過幾天,我去你家取來。謝謝!”軒鶴微微皺眉,隨後哀歎一聲。
“軒怡,我們回吧。出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再不回去,你媽媽要擔心了。”
軒怡搖頭不願,決然拒絕。她也不知自己的想法,就是不想走。
手機再次震動,還是短信。“軒怡,是嬸嬸。她讓我們速回,說家中出事了。”軒鶴有些焦急,嬸嬸不是那種思念女兒,就會打斷女兒行程的人,就是說,她讓回去,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軒鶴有些心神不寧,他的預感一向很準,他覺得這次家裏發生的事,一定與自己有關。於是趕忙買了晚上回城的火車票。
消失已久的月亮,終於再次出現,倒影在湖麵,一條魚跳出,湖麵的月圓,一圈圈的蕩開。軒鶴拉著行李,帶著老家親戚贈送的特產,拽著軒怡,坐在五奶奶大兒子家的汽車裏,漸漸駛離古鎮。
月光照應在爺爺家的煙囪上,晃眼間,一段影像出現在軒鶴的腦中。恍惚間,她好像記得自己喜歡躲在那個煙囪裏,瑟瑟發抖。因為什麼,記不得,卻記得有個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耳旁,“鶴兒,出來!不要躲了!”“殺了他!他該死!”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軒鶴麵露驚恐,麵色慘白,顫抖的厲害,這驚到了一旁的軒怡,她慌忙撫摸著軒鶴的背,設法讓她平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了?”軒怡緊張。
“不,沒什麼!沒什麼!”軒鶴深吸兩口氣,顫抖的回答道,接著她將頭,埋進軒怡的懷裏。淚水,沒有緣由的流出。
經過七個小時的火車,軒怡他們,終於邁步進入了自己的家。這一路也算是跌宕起伏,火車上,有個婦人,單獨帶著孩子回家,軒鶴還逗弄過那孩子,後來上車了一個老婆婆,帶著孫女,一路有說有笑。可是誰曾想,到站以後,那個老婆婆,衝上來就說孩子是她們的,不過就是給那婦人抱抱,最後就不鬆手了,還要硬搶。
軒怡當時就被嚇到了,軒鶴一個箭步上去,抱住那孩子,後用勁身上所有分貝,大叫!“軒怡,報警!!快!!”
這一聲尖叫,嚇到了在場的老婆婆,軒怡慌忙拿出手機,就要報警,回頭一看,婆孫兩早已不見人影。
那位夫人,連忙道謝。並打出租,將她們安全送到家中,萬般道謝。這可幫了軒鶴、軒怡大忙,因為行李真的很多。
“媽媽!我們回來了!”軒怡進門大叫,完全不注意形象。這是她家,她當然不用注意。
“你們回來了?玩的如何?”從她們兩的房間,走出一個人影,披頭散發,看不見正臉,卻能知曉,那不是尹母。
不,確是尹母,不過此尹母非彼尹母。她是軒鶴的母親,尹光麗。
軒鶴看到她,全身一震,假裝無視,後從尹光麗身邊,擦肩而過,門把一插,進屋收拾東西去了。一邊收拾,淚水一邊的掉,她擦拭著淚水,努力不讓它掉下來。對吧!你看,我還是很天真,盡然還會哭呢!軒鶴想著。
“咚咚!”房間的門被敲了,接著嬸嬸的聲音出現門外:“軒鶴,出來一下吧!我們有事要和你商量。”
半晌,軒鶴終於慢慢的將門給打開了。她笑盈盈的走出,“嬸嬸,這是五奶奶給我們帶的特產,他說要盡快吃,要不然味道就不好吃了,還有這個,你不是說你最近關節老疼嗎?那就多喝點這個。二叔,這是你的,吳奶奶說你最喜歡吃這個。。。”軒鶴噼裏啪啦的說著,就像沒有看到那個人一樣,不,不是沒看到,而是有意忽視,如果是平常,他絕對不會這麼急促,這麼大聲的介紹著帶回來的東西的。
“軒鶴!”嬸嬸打斷了軒鶴的話語,“軒鶴,你母親來了。你要不要去親近一下?”
聽此,軒鶴臉上一僵,最後有沒臉堆笑的看向尹光麗,很不自然,“阿姨好!我剛剛都沒看到你,實在不好意思。”
一旁的軒怡咬著嘴,她拉了拉軒鶴的袖子:“軒鶴,別這樣,二姑是來帶你回家的。”
軒鶴慘笑一聲,“嗬嗬,回家?這邊不就是我的家嗎?還讓我回哪去?”軒鶴蒼白的臉,裝著單純,看著大家。
“軒鶴,你別這樣,聽二嬸一句勸,和你媽媽回去吧,畢竟她是你親身母親。”
“我哪有媽媽?”軒鶴疑惑,“她不是早就死了嗎?要不然這麼多年為什麼不來找我,不來看我?你是說他是我媽媽?二嬸,你認錯了,真的!”
尹光麗越聽,臉色越白。她沒臉的後悔,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眼睛裏也開始泛著淚花。她輕聲喚道:“軒鶴!”
沒有作答,沒有回應。
“軒鶴,我知道你恨你媽媽,可是她現在來彌補了,你應該成熟一點,和你媽媽離開。”二叔終於忍不住了,嚴肅的開口。
“啊!”一聲尖叫,響徹雲霄,卻從軒鶴嘴中發出,“你們是不是也不要我了?覺得我煩了?不想要我了?要把我交給陌生人?”
“她不是陌生人,她是你媽媽。”
淚,終於出來了,軒鶴有些癲狂,哈哈的笑了起來。“對吧,我就是沒人要的,我是沒人要的,哈哈!現在連二叔都要趕我走,哈哈!你們不要我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去,這就去。。。”說罷,軒鶴轉身就回房間,拿了行李,沒有一絲猶豫,就跑出了家。
剛出去玩回來,東西本就收拾好了,拿起就能走。因為走的急,後麵的人,沒有一個反應過來,他們都被軒鶴的癲狂給嚇愣了,等反應過來,人早以不見蹤影。
漫步街頭,自己該去哪裏呢?軒鶴完全不自知,現在又是自己一個人了呢!剛剛,自己真像個瘋子,軒鶴自嘲。
她低頭看了看行李,好吧,因為走得急,他自己都沒發現,原來謹哲的行李,也被自己帶出來了呢。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謹哲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