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解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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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簫古苟延殘喘著歪在牆邊,剛有點知覺勉強睜開眼睛,整個脖子就像被拿到了冰天雪地裏摔打過鈍痛,喉嚨裏拉風箱般呼哧呼哧,呼吸必須輕輕地,否則疼得他想砸牆。乍乍看東西都如同蒙上一層灰沙,似真似假。
不對,屋裏人有東西,這個晚上經曆了高強度的練膽,簫古已經下意識的先想到非人的存在。簫古眼裏露出悲壯,靠著牆,忍著痛轉動脖子沿著地麵上下看。“呼!”簫古嗖的猛抓地麵,脖子往後一仰,鼻翼呼扇著,他看到書桌旁,黑沉天幕,淡薄月光襯托下,一團黑色如煙如霧的東西凝結不動,其中一個人影忽隱忽現正對著他,靜止不動。
就在簫古達到承受臨界點時,人影動了,簫古喉嚨上下滾動,雙腳無意識的在地上蹬擦,頭側過去,貼著牆尋找一絲寄托,眼角不受控製的緊盯著那團漸漸靠近的東西。
無風自動,簫古房間地麵的灰塵隨著一陣怪風規律的轉動在他那件落在地上的白襯衫上定格成幾個字。‘放了我!’簫古快速的看完,繼續盯著那個東西,他停住了仿佛在等簫古的回應。簫古莫名其妙,你們放過我才對。嚐試著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黑霧突然急速滾動起來,裏麵的人形動蕩不定,簫古身子四周驀地平地起風。他生氣了,簫古感覺到了。不由得哭喪臉閉眼等死,罷了罷了,就當是提早到下麵去給沒見過麵的父母盡孝了。我,後悔呀!簫古在心底哭泣。
死靜了一下子,地上的灰塵又無風自動,簫古睜開眼看到寫的是‘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霧中人影繼續靜候簫古的反應。簫古還是搖搖頭,又是死寂,簫古感覺到了空氣慢慢的變得壓縮,他快喘不過氣來。
反正都要死了,死也要死得明白。“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放了你?”簫古用力發聲,嗓子嘶啞,聲音很小。對麵的人形顯然聽到了。
灰塵繼續拚字‘你的血困住我,如何放,問你自己。’言語間透出這位大爺的不爽。簫古體會到了竇娥的心情,有苦難言,比死還難受。這位大爺還在等著,簫古隻好以退為進。“我也不知道,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煙霧滾動,簫古連忙補上一句:“三天,三天怎麼樣?”
灰塵變成三個字‘別耍我!’煙霧慢慢變淡,消失了。簫古如臨大赦,這房子不能住了,要死人了。外麵的天際泛白,已經淩晨四點了。簫古頭疼腦脹,揣上銀行卡,帶了幾件衣服,直奔小九那邊去。
這次簫古不心疼錢了,抱著臂膀攔下一輛出租車就爬進去,一個勁的催司機開快點。回頭看越來越遠的舊小區,簫古輕輕呼了一口氣。司機見他神情異常,衣衫不整,脖子上還有深色傷痕起了警惕心。悄悄把手放到了內部聯係的對講機上打開。
麵對司機的東拉西扯,簫古無心應付,隻是在想著這樣子倉皇逃脫會不會有用,還在想著,司機猛的一個刹車,把簫古的額頭撞的死疼,他揉著頭抬頭往前望去。刹那,心被一隻手緊緊拽住。
司機還在伸出車窗外和外麵突然出現的人叫喊,簫古看著後視鏡中那張本不該出現的灰白臉龐,冷汗刷的就下來了。抽出幾十塊錢往司機方向一扔,簫古手忙腳亂打開車門,狂奔。他跟來了,誰來救救他。
跑到完全沒了力氣,簫古也不管涼不涼,呆若木雞的坐在路邊人行道的路牙子上。枯坐了一會兒,簫古掏出手機撥通小九。那邊一接通,簫古啞著嗓子憋出一句:“小九,你能出來一下嗎?我在耀華路等你。”那邊小九頓了一下同意了。
等候著小九,簫古神經質的偷偷用眼角餘光環視身體四處。稍有風吹草動他就呃的低低驚叫一下。如他所料那個隱藏在某個角落的氣息爬上了他的後背。簫古彈起來,把後背拍的碰碰響,可這哪是他能撣掉的。
幸好,小九開著他那輛不知何年馬月的破爛二手車咯吱咯吱停在了簫古麵前。簫古立刻串上去,緊緊盤住小九的胳膊。就差沒瑟瑟發抖。小九叼著一根煙,看著簫古的反常,由著他。頭上掛著的一串佛珠搖晃了幾下,下麵墜著的兩個小銅鈴,刷瀝瀝響了幾聲。小九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動聲色,啟動車子,帶簫古去了一家咖啡廳。
一杯溫暖的咖啡入手,簫古的神經總算鬆動了些。“到底什麼事?”小九問他,抬手示意服務員,替魂不守舍的簫古叫了一份簡餐。“小九,我見鬼了。”簫古抬起頭,生怕小九不相信,格外懇切的看著他。
“我知道。”小九一點都不意外,淡淡的點點頭。簫古的心更糾結了,連小九都看出來了。“他跟著你呢。”小九又加了一句。簫古嘴唇蠕動幾次,也不知該怎麼說,害怕的時候真渴望有個人幫他,真的見到小九又覺得不該把他拖上。
“好了,先吃點東西吧,看你精神很不好,吃飽喝足再說。”服務員剛好端來了食物,小九往簫古麵前推了推,示意他別多想。簫古機械的下咽,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簫古放下伸手去拿,臉上忽的一白,小九發覺了他的不對勁,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簫古拿出摸到的玉珠,放到了桌子上。
電話是房東打來的,簫古走的匆忙,房門竟然沒關嚴,房東剛好從這附近經過,就過來看了一眼,順便想和他談談漲房租的事情。簫古隨口搪塞了一會兒,掛了電話。盯著桌子上的玉珠出神。
“怎麼回事?”小九推了推他,問。簫古把發生的大致說了一遍。“找陳師傅吧,這方麵他懂一些。剛才你上車的時候,我車裏的佛珠都驚動了,看來不是小角色。也不知道你答應他的事情難易,還是趁早。”小九給簫古出主意。
簫古想想也隻能這樣了,好在那張草稿紙一直在褲兜裏沒動。簫古打過去,過了好一會兒陳師傅才接。那邊吵吵嚷嚷的,陳師傅大吼著:“見了麵再說。”後就掛了。小九陪著簫古又坐了一會兒。有人打電話把他叫走了。
臨走時候,小九告訴簫古這家咖啡廳風水不錯,辟邪的,那東西再厲害,總不會願意給自己找麻煩吧。讓他安心等。
不一會兒,陳師傅打電話讓簫古到興穀路一家大廈裏找他。簫古帶著簡易行李馬不停蹄打車直奔去了,這次就算在車裏看見那張隱約的臉,簫古也緊抓著自己的大腿硬著頭皮當沒看見。
和陳師傅一照麵,陳師傅就朝他手臂上拍了一張黑不黑紫不紫的符紙,然後,憨憨的笑了笑揮著小胖手,示意他等一下。簫古默默地坐下,陳師傅正和一個臉色嚴肅一派正經的男人比劃著什麼,男人臉越來越沉重,半晌點了點頭。陳師傅點點頭,就朝簫古走了過來。
“怎麼?見鬼了?”陳師傅把鬱結的簫古從椅子上提留起來,滿不在乎問。簫古點點頭。“他說讓我放他走,我答應他三天試試。”“就是那塊陰玉裏的?”陳師傅追問。簫古又點頭。“這有什麼難的,珠子拿來,早和你說了轉手給我,陰玉這玩意本來就像個靈魂客棧似得,你說能不吸引點那玩意麼。”
簫古把珠子遞過去。陳師傅拿出一個匣子裝起來。領著簫古出了大廈七繞八繞的進了一條喪葬一條街。走進其中一家不打眼的店鋪,陳師傅哎呦哎呦的叫喚著捶起腰,瞟了簫古一眼,哪知道簫古根本沒對上他的視線。“哎喲!”陳師傅拉高聲音,簫古這才明白過來,走過去幫他捶腰。
陳師傅看了看天色,把卷簾門落下一半,叫停一直跟在他身後認真捶著腰的簫古,走到堂屋裏唯一一張仿古長條案後麵,點了一根香,隨手插進不知從哪裏撈過來的香爐裏,又彎腰不知從哪裏拿出一隻飯店常用的大海碗,倒上一點水。從小匣子裏拿出玉珠,翻著眼白停了一會兒。跟著走到一邊翻找什麼,半天掏出一本小人書一樣的本子。翻了幾頁,攤在了條案上,看一眼,念幾句。
簫古頭上已經飛過了好幾隻烏鴉。怎麼覺得不靠譜呢。也怪自己,沒事先谘詢一下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這個陳師傅帶著走了。
“哎?怎麼沒反應?”陳師傅又翻了幾頁,照著念了幾句,玉珠一點變化都沒有。簫古期盼的眼神逐漸熄滅。“你對這個玉珠做了什麼?我怎麼連引魂都成不了?我做的沒什麼失誤,那就是你這個承載的設備玉珠出了問題。輸出不了了。”簫古直接瀑布汗。這陳師傅解釋的還真質樸。
“我什麼也沒做。”簫古認真回答。“你把發生了什麼詳細告訴我。”陳師傅指了指簫古,放下珠子給簫古搬了個木凳,自己也縮在小木凳上眼巴巴的看著簫古。簫古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嗯啊了半天才捋順了,開始敘述。中途被陳師傅數次打斷又問了幾個細節。簫古都勉強的去回憶,那時候嚇死人,哪有心情去注意什麼有沒有奇怪的人,有沒有誰碰了自己,有沒有讓玉珠粘上什麼東西。
“哎?你那手上的傷是新的?”陳師傅看簫古幾乎是一問三不知,在簫古窘迫的抓頭發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他掌心和手腕邊緣的大小傷口。“好像是昨晚在地上擦到了。”簫古看著掌心粉紅浮著血痕的傷口不太肯定地說。“傷了之後有沒有抓過玉珠?”簫古點點頭。
陳師傅啪的一拍大腿,“我就說嘛,你看看,這個玉珠呢按我們業內說叫‘拘魂’對靈魂來說等於一個吸鐵石,那個凶魂應該早就在裏麵了,本來呢放出來也不算太難,咒語就那麼幾種,壞就壞在,你的血進去了,等於加密了,本來中等難度的咒語一下子上升到了保密局級別,你說說,這,哎~~~”簫古懵了。密碼?他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