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55 向日葵花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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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地青碧雲綾錦衣袍,長長青絲用羽毛簪住。一枝小巧的桃花繪在眼角,執扇而立。郎豔獨絕,天下無雙。
    就算楚唯有千萬個不願意,係裏仍然視他為此次校園文化周的主力。他逃過了悲催的仙女,迎來了為其量身定做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於是楚唯每天坐在係展廳門口耗費巨資搭建的桃花林裏各種矯揉造作,或自斟自飲,或把玩手裏的羽扇,或望天吟詩一首。
    他保持著與世隔絕,悠然自得的高難度表情。在心裏狠狠問候了室內設計整個大係相關人員。
    祁銘無比心塞,因為自從文化周開始,他每天眼睜睜看楚唯送走大批求合照要號碼的學姐學妹,又眼睜睜看楚唯迎來大批同樣求合照的學長學弟。
    祁銘忽然覺得,欲哭無淚大概就是形容此時此刻他的心情。這種心情,無疑就是你的私有財產遭到了他人窺覬,窺覬的人還不止一個。而你隻能站在幫邊默默當一名觀眾。
    那邊楚唯又拿了枝仿真桃花繼續盡可能地造作,前來求合照的人有增無減。
    我的人憑什麼給這麼多無關群眾看?到底憑什麼?祁銘終於忍無可忍,衝進人群中拉上楚唯就走。
    “喂?祁銘你幹什麼?”表麵不耐煩,其實楚唯心裏為能脫離苦海而歡呼雀躍。
    “帶你去仗劍江湖。”早就該這麼做了。
    “本公子早已得道成仙了,江湖與我何幹?”
    “那我們就去浪跡天涯。”
    努力是溫柒的一貫優點。
    他努力吃飯,努力吃零食,努力畫封麵和插畫。在校園文化周期間,他努力扮演舞台上的一棵樹。
    溫柒係裏出的舞台劇很無聊,蘇晏依然堅持看了一場又一場。他占據視線最佳的位置,隻為了看一棵出場二十分鍾的樹。
    套在樹木模型裏的溫柒怎麼看怎麼可愛,下次不知道能不能看他演兔子招財貓之類的,一定萌萌噠。
    舞台劇很費體力,可溫柒演的是不會動的樹。謝幕換好衣服以後,他都能蹦蹦跳跳去接蘇晏給的慰問品。
    “小晏我演得很棒吧?”
    “嗯,很棒。”蘇晏心裏活動:反正沒有台詞沒有動作,站著就好連臉都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能不棒麼。
    這樣也好,萬一溫柒也像楚唯去扮什麼佳公子,蘇晏還能不能和這個世界好好相處了?
    因為今年祁銘幫了黎衍的大忙,黎衍自願成為金融係音樂會的中堅力量。至於所謂的大忙,其實就是大家一起騙騙裴遠,好讓他長長記性。
    裴遠早早結束讀書討論和秋夕一起坐在第一排等黎衍出場。
    會場裏很安靜,隻有黎衍好聽的歌聲。黎衍的嗓音很不錯,唱起歌來格外動人。
    他從《我們小時候》唱到《全世界都停電》,聽得秋夕眼睛一陣發酸。
    她看見了什麼呢?
    藍天白雲,向日葵花,田野中兩個打鬧的少年。連綿不斷的雨水,開著紫色丁香的小路,撐起同一把傘的兩個少年。
    還有,定格在秋千架上,那個孤獨落寞的身影。
    那兩個人,一個是她哥哥秋禹,另一個,是她上次去見的黎堯。
    時間很漫長,但是殘缺的心,真的可以治好麼?黎堯他,才是最可憐的人吧。
    秋夕忽然想起一句老氣橫秋的話,叫做:造化弄人。
    秋夕擦掉眼淚,笑著和裴遠一起鼓掌。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過去了。
    “溫格,你怎麼不在醫學院?”容嶼好奇。
    “你說呢?”
    愣了一秒,容嶼點頭:“我懂了。”
    醫學院的活動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中,溫格和蘇晏一樣早就提前退場。並不是說他們不愛集體,隻是因為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溫格和容嶼遊蕩在各大展廳裏,吃吃各地美食,欣賞樹木溫柒,觀看祁銘帶著彷如穿越而來的楚唯從校園裏招搖跑過。原本還想去文學係聽聽裴遠的讀書心得,但是介於溫格一聽讀書心得就會犯困,最後他們理智地選擇放棄,改道去隔壁的漢文化主題茶樓展區休息。
    木質桌椅,雕花屏風,天青色瓷器,裝點得整個展區格外古色古香。看到一身華服的楚唯坐在屏風前時,溫格不由自主說了句:“哎還別說,楚唯你待這特別合適。”
    “哦,是嗎?”楚唯挑眉,天知道祁銘一路拉著他就跑進這裏了,進來以後還特麼就出不去了啊。羊駝駝的,還不如留在剛剛的桃花林裏可勁矯揉呢!
    楚唯瞪了身邊替他扇風的祁銘一眼,意思是,你看看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金融係高材生,要你有什麼用?還浪跡天涯?是天涯浪跡了你吧!
    祁銘覺得自己很無辜,誰讓今天風度翩翩的公子楚唯這麼吸引人呢?坐在這裏就是活招牌,短短時間內為該展區吸引來了多少人流量。該展區怎麼可能輕易放他走?
    不過祁銘也有些小慶幸,就算楚唯在這裏依然要和一批又一批的圍觀人員合照,但最起碼,他可以守在楚唯身邊,不讓那些人靠得太近。
    而那群圍觀人員,無一例外腦門上都被祁銘打上八個大字:動機不純,居心叵測。
    既然無法逃脫,不如大家一起。
    本著有難同當的行事準則,楚唯無比真誠的看著溫格道:“溫格,叫溫柒過來站我旁邊吧。他不是演一棵樹麼,可以過來為綠化添磚加瓦。還有裴遠,他可以站我旁邊背誦詩詞歌賦。”
    “好主意。”溫格為了避免楚唯給他安排什麼稀奇古怪的角色,他主動請纓去逮人。
    “祁銘。”
    祁銘彎腰用自己的額頭低了低楚唯的額頭,聲音輕柔:“我知道,我這就去問問這裏的負責人。讓我家唯唯累死累活,今天的收益要分唯唯多少才好。”
    “我不是說過不許叫我這個名字嗎?”
    “可楚阿姨和嫂子都叫你唯唯,我為什麼不行?唯唯?”
    誰說祁銘不會撒嬌耍賴?
    什麼年少穩重,什麼深思熟慮,統統都是假像啊是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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