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7 意大利焦糖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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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鐵不是單純的咖啡,也不是純粹的牛奶,而是咖啡與牛奶的混合。拿鐵濃鬱香醇,加入牛奶會讓它變得更加香甜甘美。
祁銘此刻就坐在操場邊的看台上,愜意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
他放下杯子,跑道裏那個穿著灰色運動衫的身影還在懶洋洋的做勻速直線運動。祁銘不禁皺皺英挺的眉,楚唯實在跑得太慢了,慢得讓他又一次想要裝和楚唯不認識。
不過他也隻能想一想,因為那個人是楚唯。
又慢慢跑了一圈,楚唯看著在看台上怡然自得的祁銘,不禁悲從中來。
從他們念大學開始,祁銘也開始陪楚唯晨跑。
哪怕早上沒有課,楚唯依然不能和被窩長相廝守。祁銘會按時把楚唯叫醒,到操場來跑步。日複一日,風雨無阻。
反抗是沒有用的,因為無論楚唯怎麼爭辯,祁銘都是一個表情,最多答他一句“是嗎?然後呢?”然後啊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楚唯依舊不能擺脫每天早起跑步的命運。
祁銘規定楚唯每天晨跑六圈,楚唯敢怒不敢言。
祁銘是祁老爺子親自訓練的,小學就開始晨跑,六圈對他來說一點問題也沒有。
可是楚唯不一樣啊,楚老爺子對楚唯這個家裏的老幺特別寵溺,從小就捧在手心上。
本來是和他一起跑的祁銘,已經完成任務在看台上休息。而他楚唯,還在跑道上為最後的六百米苦苦掙紮。
楚唯還是停了下來,彎腰平複呼吸。
不知道是因為心裏不平衡,還是因為他在學校從來沒有自然醒過而悲傷,今天楚唯尤其累。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想動就是不想動,不管發生了什麼也無法促使一個人改變這種不想動的心意。
好好的,人怎麼不動了呢?
今早祁銘的眉頭可謂沒有舒展過,連連嚇退好幾個想來問他要電話號碼的小學妹。
祁銘的氣質本來就偏冷,更何況是現在這樣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
“楚唯?”說不心急是假的,祁銘看楚唯彎腰不動,立馬起身上前。
楚唯不理他,喘勻氣繼續往前跑。反正祁銘麵前,裝弱者沒用。
楚唯可算跑到了終點,往台階上一坐就不肯再起。
祁銘遞幹淨的毛巾給他擦汗,又把人拉起來繞球場走了一圈。
“早餐想吃什麼?”如此和顏悅色的祁銘,其他人是沒機會見。
“不吃。”楚唯要回去補眠。
他不是溫柒,類似吃什麼這樣的理由,永遠也成不了他為之放棄睡眠的理由。
“昨天是不是熬夜了?”祁銘就這麼看著他,目光尖銳容不得楚唯說半點假話。
“到兩點吧,也算不上熬夜。”祁銘麵前一定要實話實說,也許祁銘還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原因?”要是讓他知道楚唯熬夜是為了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他今天一定不會放過楚唯。
“趕後天要交的設計圖,你愛信不信。”經驗告訴楚唯,不要和祁銘正麵交鋒,否則結果隻會讓他悔恨不已。
楚唯在祁銘麵前從不說謊,關於這一點楚唯的小夥伴們心知肚明。
“先去吃點東西。”祁銘不由分說就揪住要逃跑的楚唯往離他們最近的三食堂裏走。
蜂蜜全麥吐司,溫熱的牛奶。祁銘怕楚唯的胃口不好,特意選了清淡的東西端過來讓他吃。
礙於祁銘強大冷氣場,楚唯隻好乖乖合作。
咬了一口吐司,楚唯嚐不出什麼味道,他是真的很困呢老天爺。
吃完早餐,楚唯告別了還要去上課的祁銘回環湖16棟602室。
老天爺此刻是多麼仁慈。平日裏吵吵鬧鬧的602室沒有人,為楚唯創超了良好的睡眠環境。
從現在開始,楚唯要關掉電話。長睡不起,視睡如歸。一覺睡到地老天荒,滄海桑田。
證券投資學的課程祁銘聽得心不在焉,而讓這位萬年處事不驚的貴公子心神不寧的人隻有一個,那個讓他毫無辦法的楚家小爺楚唯。
一開始祁銘很煩楚唯,因為小時候的楚唯淘氣不聽話。淘氣是小孩的通病,可祁銘從小就十分懂事。
楚唯總是那麼隨心所欲,也不知道祁銘一開始不喜歡他,是羨慕還是嫉妒。
後來,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說就是,有個人不知不覺住進了你的心裏。你趕不走,隻能讓他在裏麵安家落戶。
所以喜歡一個人真的毫無道理可言,哪怕以前互相討厭,哪怕以前根本不認識對方。
這種感覺就像是感冒病毒一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傳染。
這種病毒不會致命,隻會讓人很難受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最後隻有昏昏沉沉,聽之任之。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祁銘打算去看看楚唯。發出去的短信沒有回複,撥出去的電話隻有對方關機的提示音。
楚唯應該是睡著了吧?以前楚唯睡覺從不關機,祁銘說手機有輻射硬是讓楚唯改過來。
久而久之,睡前關機就成了楚唯的習慣。
楚唯一覺醒來已經臨近晚飯時分,意外的是裴遠難得沒陪著自己的家屬,而是坐在桌前看書。
原來他睡了這麼久,楚唯看了眼腕表打算去衛生間洗把臉。
那腕表是祁銘送他的禮物。貴金屬圓弧,鑲嵌著圓形寶石的上表冠,格調高雅得很。
裴遠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頭,楚唯正看著自己的土豪腕表發呆。
裴遠歎著氣感歎了一番自己的命苦,才慢慢開口說:“吾已待君久矣,汝若知吾之苦,不枉吾待汝於今。”
“說人話!”楚唯當即就下來把人給踹了。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楚唯,要不是你家祁銘大老遠黎衍打電話讓我回來給你送飯,我早就看畫展去了。”裴遠可算找到訴苦的機會,要不是楚唯阻止他恐怕能說到明天。其實他也就回來等了一個小時。
“裴遠,你能不能嚐試著去相信人生的美好?”楚唯懶得理他,明明就是他自己好欺負,不然祁銘怎麼不找溫格?
“哦,我差點忘了。祁銘讓你給他打個電話,還有晚飯在這呢,是祁銘買的你記得吃。”裴遠快速完成任務,外出與親親家屬黎衍彙合去看畫展。
房間裏隻亮了一盞台燈,光線昏暗卻溫暖。
桌上的保溫盒裏裝著幾樣可口菜肴和米飯,一邊保溫杯裏還有熱氣騰騰的湯。
祁銘總是這樣,能把任何事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楚唯用勺子舀了一口熱湯到嘴裏咽下,給祁銘撥了電話。祁銘讓他吃完飯早點休息,今天不許熬夜。楚唯一一答應了祁銘才放心掛斷電話。
看著自己的腕表時,祁銘緊張的心忽然安靜下來。果然,他還是要每天見到那個神氣十足的楚唯才會安心。
楚唯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裏有許多祁銘傳來的短信還有幾通未接來電。
他忽然揚起嘴角,沒理由可言,心情怎麼會這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