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糾纏不清的愛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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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曲生拿著趙紫妍留下的大包回到宿舍。打開一看,簡直是萬寶囊,裏麵什麼都有:毛衣、毛褲、手套、鴨舌帽、襪子、脖套、茶杯套等等,林林總總,一應俱全。每件東西都編製得密實巧妙,花色新穎,格式多樣。特別是兩個茶杯套,更是精致得像藝術品,嚴絲合縫的套在茶杯上,還用七彩線編織上花朵和小動物,巧妙絕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曲生萬萬沒有想到,那麼不善言談、行為木訥的趙紫妍,卻有那麼巧的手,那麼豐富的內心世界,那麼超強的想象力。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生活,她一定會把家庭收拾得象天空一樣幹淨,裝扮得像花園一樣美麗。而且,她現在就對自己那麼細心那麼周到,將來一定會更好。他想到了嬌氣任性的尹暢,也想到了事業型的才女梅青。他覺著,尹暢適合做情人,她任性霸道但很癡迷。梅青適合當摯友,她睿智多才多藝有事業心。趙紫妍很適合當妻子,她勤勞善良細心周到能忍能讓。但梅青怎麼辦?他們已經做了超過摯友界限的事情,如果離開她,將來她怎麼辦?雖然和趙紫妍領了結婚證,但沒有肌膚接觸。他不能對不起梅青,她那麼好的女孩,不能因為他一時的糊塗,影響她一輩子的幸福。想到這裏,他匆匆收拾起趙紫妍那些精巧的禮物,放在牆角旮旯。不管趙紫妍多麼好,也要離開她。他不能同時葬送兩個女人最寶貴的青春。曲生又拿過來結婚證,仔細研究它存在的絲絲漏洞,看怎樣去找大表哥處理好這件事。
梅青鐵了心和曲生斷絕來往,她想重新談戀愛。學校裏有十幾個青年老師,都還沒對象,天天有人跟在她屁股後邊獻殷勤。她雖然都沒什麼感覺,但還是想著瘸子堆裏拔將軍,在心裏一個個地權衡。可時間不長,他們大都不那麼熱情了。並且看她的眼光也有一種異樣怪怪的很神秘的感覺,原因是一個老教師的一句話。
這個老教師叫錢迅,現在不帶課了,像老王一樣負責上下課打鍾。他看見小青年都圍著梅青轉,就一個一個地提醒他們說:“你們可要小心啊,梅青可不是一般人。她從小就和她表哥在一起吃住,好象夫妻一樣十幾年了,什麼事都做過了。前不久梅青受傷,每到星期六星期天,她表哥都會來,在一間屋子裏吃住。你想想,大夏天的,赤身露體的在一起,還拉著窗簾。要不是親密到一定程度,會那麼樣?我看你們還是小心點。”
經過他這麼一說,許多小青年都嚇跑了。但還有一個叫秦朋的老師對她一往情深。梅青受傷那段時間,秦老師就經常關心她。給他買這買那。盡管風言風語說梅青和他表哥的種種傳聞,也看到星期六星期天曲生和她親密無間地說笑,也感覺這裏麵有問題。但他好象並不怎麼在意,還是經常圍著梅青轉。梅青呢,對他總是不理不睬的。
星期六的下午,秦老師又來了,笑嘻嘻地神神秘秘地拿來一件東西。梅青半睜著眼瞟他一眼說:“還不回家幫父母幹點活去,你又來搞什麼鬼?”
秦朋照樣笑哈哈的說:“你看你說的,多難聽啊。還搞鬼,我能搞什麼鬼?我給你送件東西,你用得著。”
秦朋說著,打開了包裝。原來是個精致的小鐵火盆。梅青看著火盆,有些不解的問:“秦朋你真是滑稽,這還在秋天裏,熱的呼啦地買這麼個玩意幹什麼?你腦子有病嗎?”
秦朋照眯縫著眼,笑哈哈地蹲下來。因為他胖,臉上的肉成堆,他笑也看不出笑來,隻要看到他的眼睛迷成一條縫了,就知道他在笑。
秦朋蹲在地上,邊擺弄小火盆邊笑著說:“你的傷雖然好了,但完全恢複需要很長時間。刮風的時候,下雨的時候,你會有感覺的。我給你買個火盆,隻要一感覺不舒服,就生上火烤一烤,對你的傷有好處。”
聽到這裏,梅青眼睛濕潤了。女人總是無私地細心照顧男人,她們不圖什麼報酬,隻要他們在乎她們,說一句熱心話,給一個溫暖的眼神,做一個關心的動作,送一件不值錢的小飾物,她們都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曲生雖然對梅青不錯,但卻沒有秦朋那麼細心周到,曲生雖然對梅青很關心,但沒有秦朋那麼癡情那麼執著。梅青想起了曲生對她若即若離的樣子,想起了他和趙紫妍的婚事,想起了和尹暢的糾葛。又看了看眼前其貌不揚但溫順聽話細心癡情的秦朋,不由沉思起來:難道說我這才是我要的男人嘛?
可這種念頭像黑夜裏的鬼火似的,一閃就消失了,剩下的全是黑暗和恐怖。她怎麼會和眼前這個看上去讓人作嘔的男人生活一輩子呢?每天看他沒有表情的臉,聽他那公鴨嗓子,晚上睡在他的一堆肉山旁邊,聽他如雷的鼾聲?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朋在梅青沉思的一刹那,變戲法似的弄來了一堆木炭。取了一點放到火盆裏,邊生火邊對梅青說:“今天咱先示範示範,看好用不好用。”木炭一點就著,紅紅的炭火在精巧的小火盆裏像孩子似的歡跳著,一股溫暖的登時彌漫了冷寂的小屋。
“你過來烤烤啊,很暖和的。”秦朋對坐在床沿上的梅青說。為了感謝他的好意,梅青不很情願地蹲在了火盆邊。秦朋看到梅青的纖纖玉手,情不自禁地一把抓在手裏說:“梅老師,你的手真是太美了,比達芬奇畫上蒙娜麗莎的手還要美。”
梅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不好意思地邊向回抽手邊說:“你幹什麼啊。別這樣,你自重點,象什麼樣子。”
“我太喜歡你了。”秦朋仍攥著不放,幹脆跪了下來,還苦苦哀求說:“我們交朋友吧,我會對你好的。”
就在他們爭執時,曲生像水兔子似的一頭撞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