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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老師總搞一些小道消息到處傳播，包括王大夫也曾是受害者，王大夫對他沒有一點好印象。今天丟了醜還來告狀，王大夫故意挑逗他，出他的洋相。可校長著急啊，想趕緊知道事情真相。王大夫不鬧了，平靜地說：“沒什麼，就是一個神經病。甄老師有點大驚小怪了。”
    “不是曲老師又搞什麼歪門邪道了？”校長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
    “可能嘛，曲老師再傻，也不會找神經病搞那個什麼啊，那不明擺著沒事找事嗎？。”王大夫又說，“我去的時候，她正撅著光屁股在翻騰曲老師床上的竹席。我問她找什麼，她說找褲頭。我問她怎麼上這裏找褲頭？這裏可是男老師宿舍。她說前些日子放這裏來的。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光著那個什麼腚去男老師宿舍找褲頭，不是神經病是什麼？曲老師保準不知道，知道了還不氣死了。一個神經病那個樣子站在自己宿舍裏，寒摻不寒摻人？別是甄老師弄來的吧？老牛，吃那個什麼草？哈哈。”
    甄老師氣得直跳圈，邊跳邊說：“王大夫，這個玩笑能開嗎？我怎麼大年紀了，別的不說，人品還算過得去”。
    王大夫還不饒他，說：“那可說不住，越說自己沒事的說不上還真有事，都說那人有事的，巧了那人還真沒事。”
    王大夫的話是故意說給甄老師聽的，甄老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校長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罪人似的站在那裏，他想找點曲生作風上的毛病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看到兩個人在掐，有些生氣。當然生氣是生甄老師的氣。甄老師被王大夫羞辱，正想好了一句話要回敬，可還沒等他開口，校長開口了。
    “你這個甄老師啊，這麼大年紀了，辦事還毛毛糙糙的，淨弄打不響的。”校長說。
    甄老師感到委屈，說：“我哪尋思是神經病啊，她說在找褲頭，我還以為他們那個剛什麼了呢。”
    校長一聽，眼睛突然亮了，想起了他收藏的那個褲頭，於是說：“女孩該不是來找那個帶血的褲頭吧。”
    甄老師興頭也上來了，說：“對，對對對，一定是的。”
    甄老師高興得過早了，即使那褲頭是女孩的，可他和曲生一屋住，能說得清嗎？但他一直認為，一但找到了褲頭的來源，曲生就脫不了幹係。
    王大夫看到校長說了句“帶血的褲頭”不解地問：“哪裏有什麼帶血的褲頭？她找了半天什麼沒找到。”
    校長哼了一聲說：“在我家放著呢，她當然找不到。”
    王大夫還是迷惑，問：“你家的褲頭怎麼能和曲生有關聯？”
    校長臉上一下陰天了。甄老師怕王大夫誤會，忙把幾個月前在曲生床上的竹席底下發現帶血褲頭的事說了。說為了保存證據，褲頭被校長妻子完整無缺地保存在一個塑料袋裏，放在了校長家裏。
    王大夫說：“要不我去你家拿褲頭過來問問？”說著要走。
    校長攔住她說：“還是我去拿吧，你去看好她，別讓她走了。”
    校長回家把褲頭拿出來，交給王大夫，女孩一看褲頭大喜過望，抓起來就穿上了。這時曲生下課回來了，校長和甄老師也過來了。甄老師指著女孩對校長說：“就是她，上次在曲老師床上躺著、落下褲頭的姑娘。”
    曲生一看是蘭暢，說：“甄老師您又砍空。她是我初中同學不錯，可在我們學校是第一次見她，什麼時候睡過我的床？”又問蘭暢：“哎，蘭暢，你來幹什麼？”
    蘭暢兩眼放光，笑著說：“俺把褲頭落你床上了，過來拿褲頭的。”
    “你什麼時候來過？怎麼會把褲頭放在這裏呢？”
    蘭暢笑嘻嘻地步說話。曲生急了，說：“快說。”
    聲音有些大，蘭暢嚇得哆嗦了一下，忙說：“我來找過你，你不在，我就脫了褲頭放你床上了，你看見了一定知道我來過。”
    “這真是神經病才能做的事，”曲生小聲說，“我又沒見過你的褲頭，怎麼知道是你放這裏的呢？”
    甄老師壞壞地笑著，說：“說明了解啊，不了解人家那麼做嘛。”
    曲生瞪了他一眼，甄老師嚇得退了一步。曲生還是很高興，困擾他這麼些日子的褲頭案終於真相大白了，甄老師也不會再到處編排什麼故事了。可她是什麼時候上這裏來的呢？曲生看了看露著壞笑的甄老師和一臉怒氣的校長，又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王大夫，一定要問問清楚。於是，他撥了一下正在收拾自己衣服的蘭暢問：“哎，別搗鼓了，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把褲頭放這裏的？我怎麼不知道？”
    當時蘭暢的病還不很厲害，說話還算正常。她詭秘地笑了笑說：“你不在，我偷著放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指著甄老師說：“他看見了。”
    瘋子的話雖不怎麼符合邏輯，但也不無道理。甄老師和校長都無話可說了。
    校長沒說什麼。對於發生在曲生身上的事，他真不知怎麼說了。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呢，他拿不準。但他心裏明白，這個曲生老師不簡單，身上有太多的故事。我要好好盯住他，一定能找出點什麼來的。
    這事似乎過去了，可消息的傳播並沒有結束，不久傳到了看大門的老王耳朵裏。見趙紫妍那麼清純、可愛的女孩來找曲生，怕她蒙在鼓裏將來吃虧上當，就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可他的提醒，差點讓趙紫妍出事。
    趙紫妍帶著疑惑一路驚心動魄地回到東村，放下東西，跟父母弟妹們簡單說了幾句話，摸黑去了西村。母親讓她帶上手燈，也沒聽見。可趙紫妍帶著滿肚子怒氣來到曲生家門口，看到曲生家的情形，肚子像泄了氣的皮球，怒氣一下消失得一幹二淨。
    曲生家簡陋的農家小院裏可真熱鬧。屋裏院子裏的電燈都亮著，雖然不過是十五瓦的燈泡，但在這寂靜的黑黢黢的小山村裏，卻是異常顯眼。院子裏、大門口站滿了黑壓壓的人，好像看大戲似的擁擠著議論著。
    趙紫妍好不容易擠進去，倒把她嚇得又縮了回來。隻見一個黑呼呼的、長得很苗條很漂亮的女孩，拿著一把錚亮的菜刀在院子裏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