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精巧的白色女孩內褲，由於一直在竹席底下疊壓著，上麵沾滿了塵土，看著髒兮兮的。褲頭上有幾處黑色斑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血漬形成的。校長、主任驚得目瞪口呆，曲生更是張口結舌麵紅耳赤。四個人麵麵相覷，誰都沒出聲。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宿舍裏一下變得寂靜無聲。
    還是甄老師打破了僵局，說：“沒話說了吧？感覺丟人了吧？我就說嘛，年輕人一定不要胡來，咱是老師，教書育人，更要潔身自好。你說弄出這種事來，萬一學生家長知道了，你怎麼交代？學校怎麼交代啊？”
    校長、主任不再說話，隻是瞪著眼睛看曲生，等著他的嘴裏能蹦出幾個讓他們滿意的字來。
    曲生也不知怎麼辦，沉思了一會，一把抓起地上的褲頭、狠狠扔到床上說：“那人就是我對象趙紫妍，我們都定親了，怎麼不能來看我？東西都可能是她換衣服拉下的。”
    這個理由校長、主任倒是信了，可甄老師不信，說：“你對象的？你剛才不說上周六來的娃娃臉是你對象嗎？她個子多高我還不知道嘛。你知道這褲頭是誰的吧？是一個大個子白臉姑娘的。”
    甄老師一說，曲生又糊塗了：他知道趙紫妍可能來，尹暢有可能來，怎麼又出來個白臉大個子姑娘？他把腦子裏所有存儲的女孩信息都挖出來，也沒想到她是誰。
    甄來師接著說：“那天我從家裏回來，因為第一節課不是我的，我偷了個懶，晚來了幾分鍾。那時去老師上課去了，我插上自行車，推開門進屋，想趕緊備課，預備下節課去講課。俺的娘哎，您說我看見什麼了？曲老師床上躺著一個大姑娘，見了人也不避閃，露著光光的半截身子朝我笑呐。我趕緊退出來了。我本來要向你報告的，可又一想，這是人家的私事，年輕人嘛，都有自己的生活，有些差差點點也是該原諒的，咱也年輕過不是？可我還要備課啊，就在門外喊：你還是穿上衣服吧，我要備課。那女孩倒是聽說，也很利索，幾秒鍾穿上衣服，也沒說什麼笑著走了。臨走前，我看到她把一件什麼東西塞曲老師床上的竹席底下了，我好奇，等女孩走了過去一看，哎呀，老天爺啊，就是這件褲頭，上麵還有血點子，鮮紅鮮紅的。哎呀，俺的娘啊。”
    空氣有些凝重。事態的變化出乎了除甄老師之外所有人的意料。曲生嚇得如同見了蛇似的跳著後躲。校長、主任的臉都變成了紫茄子，眼睛上好像放著放大鏡，眼珠子瞪得比牛眼還要大。接著，校長說：“你說怎麼弄吧，趕緊處理好了，別讓事態擴大。”
    “什麼處理好？”曲生醉死不認那壺酒錢，嘴巴比原來更硬了，“這不關我的事，我憑什麼去處理？褲頭是甄老師發現的，解鈴還須係鈴人，讓甄老師去處理。”
    甄老師簡直氣瘋了，一手指著曲生，嘴裏“你你你”說了一溜“你”，再也說不出其他字來。校長、主任也一句話沒說扭頭走了。
    曲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褲頭是誰的呢？這大個子白臉女孩是誰？是真有此人呢還是做甄老師胡說八道？可褲頭是怎麼回事？真的是大個子女孩留下的，還是有人惡作劇？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地來找褲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