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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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聖誕節,楚祺在酒店的窗前,看著裝飾一新的街道,表情有一絲落寂。每到節日,就是酒店最繁忙的時候,所以楚祺也留下來幫忙了。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一陣急切敲門聲敲響,客房部的人急衝衝地跑了進來,“楚經理,有客人好像打起來了”。楚祺立刻打起精神,“快帶我去”。
楚祺急衝衝地跟著趕過去,一眼就看見陸璟飛那傲氣飛揚的臉。他不屑地看著對麵的人,嘴巴不停地在說些什麼,然後楚祺就看見背對著他的那個人捏緊了拳頭,像似要揮向陸璟飛。
楚祺完全來不及思考,條件反射地一把就把那人推開了。那人不防後麵有人推他,一個踉蹌被推到一邊,差點撞上了牆壁。
陸璟飛見了,驚訝地看著楚祺,然後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邊上圍觀的服務人員使勁憋著,才沒笑出來。
楚祺知道自己太衝動,連忙跑過去想去扶那人。
那人倒是自己站了起來,優雅地彈了彈衣服,轉過身,看見是楚祺,溫和地笑道:“小祺,好久不見,你的見麵禮倒是很別致。”
當楚祺看清楚煜的臉時,嚇得麵無人色,對他來說真是無異於白日見鬼,他苦澀地開口:“哥,我不知道是你……”
楚煜依然溫言道:“你怎麼還在這裏?酒店沒有賣?”
楚祺馬上討好地答道:“沒有,哥,你在這裏住麼?”
楚煜在心裏盤算,如果這裏還是楚祺的酒店話,遇見林紓玉就難堪了,“本來是,現在出了點問題”。
陸璟飛依然笑容滿麵,“我訂的房間,煜哥非說是他的房間,楚經理你可要幫人家做主哦。”
楚祺沒空理會陸璟飛的調笑,轉過身,詢問在一邊的下屬。他們支支吾吾半天,說是係統出了問題,兩個人訂的重複了。最糟糕的是,現在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楚祺滿臉愁容地回來,走到陸璟飛麵前,“阿飛,我幫你問問其他酒店有沒有空房間好不好?”
陸璟飛一副苦惱的樣子,“可是我為了照顧你生意,把聖誕聚餐都訂在這裏,喝完直接睡覺,你真的要趕我走?”
楚祺真想給他一拳,嘴上還是無線真誠地懇求道:“阿飛,改天我親自賠罪,這次你就先委屈下吧。”
陸璟飛噗嗤笑了,“看在你剛才那英勇地推人行為,我就勉為其難委屈下好了”。
楚祺瞪了陸璟飛一眼,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祺馬上走到楚煜麵前,“哥,酒店係統的問題,不過阿飛說讓給你住,他出去住。”
隻是楚煜還沒開口回話,林紓玉的聲音便出現了,“這不妥吧,陸先生先於楚先生訂得房間,理應把房間給陸先生,更何況陸先生已經入住了。至於楚先生的損失,我們會雙倍賠償。”
楚祺聽見林紓玉的話,轉過頭,用幾乎哀求的聲音,叫了一聲:“林叔~”
楚煜看著林紓玉,說話的聲音依然溫和,“賠償就算了,是我沒調查清楚,原以為這酒店早就易主了,看來還是林先生有本事。”
林紓玉麵無表情地道:“這個酒店永遠不會易主,楚先生想要毀掉的東西,可正是我想守護的。既然是我們的失誤,必然要賠償客人,還請楚先生去下麵辦一下手續。”
楚祺有些急了,“林叔,這個時候酒店不好找,而且哥在這裏不熟,阿飛已經說讓出房間了,就讓哥在這裏住吧?”
林紓玉看著楚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原以為楚祺在這的大半年,已經懂得人情世故,但是一麵對楚家,就又回到了原點。“陸先生是熟客,一定得住下來。你有辦法讓他們兩個都住下,那就留下來。”
楚祺抬眼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突然就想起言彥臻來。如果他在這裏,他隻要像現在這樣求救似的看他一眼,就可以安心等他解決問題了。
夏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走到了楚祺身邊,他小聲地對楚祺道:“楚經理,其實還有一個空房間。”
頓時,楚祺像看到了救星,他有些惱恨怎麼不早說。
夏悅接著道:“言先生在這裏預訂了一年的房間,他的房間最近一直沒有住人,楚經理可以和他聯係,試試可否先借用一晚。”
楚祺盯著夏悅看了良久,“你去安排吧,讓我哥住那個房間。夏悅,你知道的事可真不少。”
夏悅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但他老板讓他留在這裏,除了彙報楚祺的日常,就是幫楚祺排除萬難,讓他一切順利。可是到現在,夏悅還不明白自己老板看上楚祺哪點了。
楚祺立馬跑過去跟楚煜和林紓玉解釋,林紓玉冷著臉走開了。
楚祺則殷勤地帶著楚煜去那個豪華套房,順便衝陸璟飛扮個鬼臉,讓他可以安心休息了。
終於安排妥當,楚祺長出一口氣,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卻發現林紓玉在他的辦公室等他。
他快步走過去,“林叔,你找我有事?”
林紓玉讓楚祺坐下,一副準備長談的樣子,“小祺,我知道楚家養大了你,對於你來說沒有盡到責任的是你的母親,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但是對於我來說,是你的父親毀了你母親,我沒辦法不怨恨他們。”
楚祺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喜歡母親。”
林紓玉示意他慢慢聽,“所以無論你為楚家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插手。但是前提是不要打酒店的主意,這是你母親的東西,你明白麼?”
楚祺認真地點了點頭。
然後林紓玉臉色嚴峻地說:“關於言彥臻,有一件事我想問清楚。當初我離開,是言彥臻來找的我,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楚祺不知道怎樣回應一個長輩,他低著頭支吾良久,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紓玉看著楚祺,沒有再強迫他,“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當初言彥臻是這樣說服我的:他拿出了你簽的貸款合約,告訴我,如果你無法償還借貸的話,會由他來償還並接手這個酒店,到時候酒店還會不會存在他不作保證。他說,自己珍惜的東西應該放在自己的掌心,總是擔心別人是否會好好疼惜它,於事無補。於是我回來了,懷著把酒店據為己有的野心回來了。”
楚祺驚訝地看著林紓玉,立馬又理解地道:“酒店是母親和林叔創建的,現在母親不在,理應是林叔的。”
林紓玉無奈地歎了口氣,“小祺,你的缺點就是總是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問題。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了解一些言彥臻,他幫你出麵請我回來,隻是為了讓我來奪你的東西,並不是真心為你好。言彥臻隻要說幾句話,差點就讓我毀了對你母親的承諾,你明白他的可怕麼!在A市,言彥臻一直活在光環裏,至今沒有人能夠打破他的光環,讓大家看清楚真實的言彥臻,所以才說嚴少爺像個迷,懂麼?”
楚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您說他不可相信麼”。
林紓玉站了起來,拍了拍楚祺的肩膀,“我不希望你走你母親的道路,更不希望你被男人左右。”然後林紓玉開門出去了。
其實楚祺一直知道,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對自己好。言彥臻必有所圖,但是他楚祺實在一無所有。然而林叔你所不知道的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現在喜歡言彥臻,想靠近言彥臻的人,是楚祺自己啊。
楚祺準備下班回去的時候順路去看看陸璟飛,如果他還在房間的話。
楚祺來到陸璟飛的房門口,聽見裏麵有說話的聲音。正當他想著現在不方便,改天再找陸璟飛的時候,門開了,陸璟飛怒發衝冠的衝了出來,碰見楚祺一愣,“你在這裏做什麼?”
楚祺笑笑,“本來是來找你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璟飛打斷了,“正好,陪我喝酒去吧”。然後拉了楚祺就走,完全不顧門後那雙關心的目光。
午夜時分,楚祺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卻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他迷糊地拿起電話,胡亂地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幹淨而低沉,“小祺,merryChristmas。”
楚祺在一瞬間像被澆了一桶冷水,清醒異常,他努力鎮定地開玩笑說:“你打電話可真會挑時候,存心不讓人睡覺麼。”
言彥臻的聲音隔著電話,依然不失它原有的吸引力,“嗯,你休息吧”。
楚祺忍不住了,“你半夜打電話就為了說讓我好好睡覺,都一個月了你終於記起來世上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言彥臻的聲音愈發低沉,“我打電話是為了跟你道聲‘聖誕快樂’。小祺,我還從來不需要為任何人特地記住某個節日。這次,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
楚祺在心裏嘲笑自己沒用,言彥臻一句話就把他安撫了。明明林叔都警告過他,言彥臻巧舌如簧。
但是楚祺隻是用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委屈地低低訴說:“彥臻,我今晚喝多了。或者,大概是真的有點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