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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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神號指揮旗艦裏,星辰官克羅諾迪亞站在艦橋上,看著眼前浩瀚的宇宙,內心感到一片茫然。克羅諾文明毀滅的場景,時刻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的精神力總是產生巨大的波動。在這位克羅諾遺民獨自陷入對母星的懷念之時,他的副官提醒他幽靈軍團的艦隊已經準備好空間折躍了。克羅諾迪亞的思緒立刻被拉了回來,他轉過身來對他的副官下達了開始折躍的命令。命令通過精神力傳播,很快傳達到了每一艘幽靈軍團的星艦上。這些星艦很多都是對死亡軍團進行遊擊的戰利品,少數則是非軍事飛船改裝而成的。這樣一支臨時組建的艦隊,即將麵對死亡軍團裝備精良的百萬大軍,在軒轅兄弟看來,這就是以卵擊石。不過他們對這支艦隊的領導者,他們半導師半朋友的星辰官著實感到敬佩,如果不是為了幫助他們解救兄弟,或許這位仙女係人不會貿然出擊。
"你們不要多想,"克羅諾迪亞走過軒轅兄弟身邊,用精神力對他們說道:"這次決戰,也不全是為了你們的兄弟。"
軒轅兄弟一時忘記了他們的這位精神力導師是可以使用精神力感知到他人的思想的。即使如此,他們依然感激克羅諾迪亞,他們決定在離開幽靈軍團前往吉倫行星解救軒轅旭之前,將他們的一些建議和戰術提供給他。這位大腦發達的仙女係人十分重視兩兄弟的意見,他知道,以幽靈軍團數萬人的兵力,對付死亡軍團隻能采取集中力量、分散敵軍和遊擊殲滅的戰術來最大限度地消耗它的有生力量。
軒轅旭此時在吉倫行星的近地軌道上,一點都不知道幽靈軍團的計劃。他隻知道自己的計劃是找到一艘飛船,汲取它的能量,然後尋找科勒•刀鋒。其實不用他去尋找科勒,鑒於之前他摧毀死亡軍團後勤基地、與蟲群的高調接觸這一係列的行為,他已經被死亡軍團牢牢盯住。奧戈烏斯通過飛行螳螂的眼睛,看到軒轅旭巧妙地躲避了螳螂群,忍不住扇了扇它身上那對巨大的黑色翅膀。它很欣賞這個人類,至少對它來說,這個人類很符合它的胃口。
而科勒•刀鋒已經瀕臨瘋狂,當他通過全息圖像看到軒轅旭時,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後者。他隨之陷入了一種被羞辱的境地,軒轅家族居然還有人能夠逃脫追殺,而且反鬧到腓特烈家族的眼皮底下來了,這讓他無法忍受。他瞬間明白了死亡軍團為何會在進攻梅林扇區的時候遇到從未遇過的阻力,這一切都是因為該死的軒轅家族。科勒發出一聲恐怖的怒吼,整個指揮部都震顫了起來。他那黑色的巨大軀體焦躁地顫動著,堅硬的肌肉裏筋脈暴起,而火紅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羅薩帕爾!"科勒咬著牙說道,"我需要你的解釋!"
副官羅薩帕爾匍伏在地上,渾身發抖。"我尊敬的主人!"他的聲音聽上去就如同見了鬼一樣:"屬下之前。。。已經要求蟲族解決敵人了,奧戈烏斯向。。。向我保證了它能夠恢複吉倫行星的正常。"
科勒那獸化的臉已經接近扭曲:"奧戈烏斯!它讓我極度失望!你去告訴它,如果它的蟲子們不能解決掉軒轅旭,我不介意替軒轅旭先解決了它們!"
羅薩帕爾如獲大赦地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地逃離了科勒的指揮部。
"一群廢物!"科勒看了看自己因憤怒而漲大的雙臂,上麵粗筋遍布,手背上蘭波龍族特有的龍鱗也一片片豎了起來,龍鱗之間的縫隙冒出一絲絲白色氣體。這位死亡軍團的統帥,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軒轅旭並不知道科勒大發雷霆,他正在尋找最合適的目標。他終於發現了一艘距離他最近的飛船,那是一艘洛夫級輕型武裝巡邏艇,正在執行巡邏任務,它尾部的引擎發出的橙色亮光照亮了軒轅旭的臉。軒轅旭估摸著他自己剩餘的能量能否發動一次攻擊,眼前這艘巡邏艇裝甲並不厚,普通聚能波就可以輕易擊穿它。可是發動完一次攻擊之後,他就沒有能量維持高空運動了,除非目標跟著他一起墜落,這樣他才有機會汲取飛船的能量。這就意味著,軒轅旭必須一次擊中巡邏艇的引擎並使它的高度降低。
洛夫級輕型武裝巡邏艇上的三十多個乘員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即將麵臨噩運。飛船的AI係統發出警報,提醒他們注意吉倫行星的近地軌道附近,距離他們非常近的地方有一個不明物體。巡邏艇的目標甄別係統操作員沒有在意這個警報,他認為這不過是其他艦隻丟棄的一些太空垃圾,但是他還是照例使用了甄別係統的掃描功能。掃描的結果顯示這個不明物體居然是一個人形的東西,含有一定的能量。AI給出的分析結果表示這可能是一件被丟棄的太空動力服,或者其他工作服。操作員覺得自己的判斷得到了證實,於是不再理會這件事。
在距離洛夫級輕型武裝巡邏艇16公裏處的一艘特洛伊級中型武裝巡洋艦上,大副站在艦橋正觀測著吉倫行星東部的巨型引擎。突然他發現距離他並不是太遠的一艘飛行器爆炸了,爆炸產生了兩種顏色的火焰。首先是一團藍色的火焰,呈漩渦狀撕扯著那艘飛行器,然後是黃色的火焰從藍色的火焰中溢散出來,像是一朵藍色的花中伸出來的很多根黃色花蕊。特洛伊級中型武裝巡洋艦立刻啟動了大範圍掃描,發現爆炸的飛行器是一艘輕型巡邏艇,受到的攻擊強度達到了A級。巡洋艦的計算機分析認為該巡邏艇受到了高速移動的隕石攻擊,引擎受損嚴重,動力正在持續降低。看到這個結果,巡洋艦不再注意那艘可憐的小巡邏艇,他們不會浪費時間去管這種閑事。
軒轅旭擊中了目標,但是他發現目標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墜落。這艘巡邏艇明顯啟用了備用引擎,雖然它遲早會下降,但是它還會飛行好一段時間。軒轅旭此時已經耗光了自己的能量,身體開始被吉倫行星的引力往下拉。在吉倫行星的低空,蟲族的飛行螳螂雲集在那裏,在太空裏可以看到它們呈一點淺綠色,如同一點點草地。
軒轅旭在下墜的同時,大腦還在飛速地思考著對策。他甚至想自己能不能正好落在一隻飛行螳螂身上,然後把它當馬騎。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輕型巡邏艇正緩緩遠離自己,軒轅旭覺得很無奈。當他眼睜睜地看著洛夫級輕型巡邏艇帶著重傷逃走時,一隻巨大的機械臂突然橫空出現,將冒著藍色火焰的巡邏艇攔腰截住。這隻通體銀白的巨型機械臂像拿起一塊起司蛋糕一樣地將巡邏艇拽離了航線,後者破碎的裝甲和零件不斷從機械臂的黑色金屬手指間溢散出來,有些差點砸中軒轅旭。軒轅旭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巡邏艇在機械手的拖拽下幾乎來到了他的麵前。他甚至看到了巡邏艇裏麵,乘員們的驚恐與慌亂。軒轅旭立刻乘機開始對巡邏艇的能量進行汲取。沒有多久,他就將巡邏艇的所有能量全部吸光了。機械手臂此時十分默契地放開了巡邏艇,後者直直地向吉倫行星地麵墜去。
重新獲得能量得以保持飛行的軒轅旭看到眼前的巨型機械臂突然開始不斷的折疊變形。在持續了幾分鍾的變形之後,居然成為了一艘小型飛船,看體積大概可以容納三個人。這時候的軒轅旭意識到有人來幫忙了,很明顯,來幫忙的人隻可能是他的兄弟。果不其然,眼前的小型飛船打開了一扇圓形的門,從門裏探出一個人的腦袋。"你打算一直在太空飛嗎,哥哥?"那人用精神力向他發送了一句話。軒轅旭笑了笑,朝飛船飛了過去。
在飛船內部,軒轅斌駕駛著飛船,並沒有看一眼進入飛船的軒轅旭。很明顯,他十分不滿軒轅旭獨自一人來到吉倫行星的行為。如果不是他們剛好折躍到吉倫行星,看到近地軌道附近的爆炸,如果不是他剛剛召喚機械巨臂,解救了軒轅旭,後者估計已經遭遇不測了。而軒轅晨暉在軒轅旭一進入飛船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對哥哥的討伐和質問。麵對兄弟的指責,軒轅旭沒有反駁。他確實衝動了,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幹掉科勒•刀鋒。三兄弟最終選擇先一致對付死亡軍團,至於軒轅旭的錯,日後再清算。
軒轅斌將飛船駛入一條計算機建議的適合軌道,啟動了對吉倫行星的全景掃描。掃描顯示除了已經被軒轅旭破壞的死亡軍團後勤基地外,吉倫行星上還有很多死亡軍團的補給站。在吉倫行星的南半球,那裏曾經是吉倫文明的繁榮區域,因此掃描結果顯示有很多吉倫文明的遺跡。東半球幾乎可以不用說了,科勒•刀鋒的工程隊正雲集在東半球的上空進行激光挖掘鑽探。一個幾乎有普通行星三分之一那麼巨大的高能激光發射裝置懸停在吉倫行星的軌道上,與這顆古老的行星保持同步運行。粗細幾乎達到數百公裏的強激光每隔幾小時就發射一次,亮度與恒星相當。激光柱對準吉倫行星的東半球持續燒灼,產生的上萬攝氏度的高溫使吉倫行星東半球的地表不斷熔化塌陷。從太空看去,吉倫行星的東半球出現了一個直徑數千公裏的大坑,坑裏滿是熾熱的岩漿。在這個大坑的上空,除了巨型激光發射裝置之外,還有四組同樣巨大的推進引擎。死亡軍團打算將四組引擎安裝到吉倫行星的這個大坑裏,這樣一來,整顆行星就可以按照科勒的意願到處亂飛了。
"科勒真是個瘋子。"軒轅斌看著全息掃描圖像說道。他們不用看計算機的圖像,也能看到吉倫行星一側那巨大的激光發射裝置的一部分,還有數十萬的工程改造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