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宜是什麼人？
    那女人重複了一遍林惜末的問題，她笑眯眯地注視林惜末的雙眼，試圖從林惜末的神情眼色中看出一些隱秘的信息。可是，她又能看出什麼呢？
    “林小姐，我以為你和他，是朋友。”
    “這麼巧，我也以為，你和他是朋友。”
    “莊宜是莊公門的新門主。說新，繼位也快有一年了。”
    “莊公門……”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這幾句話出自《莊子·逍遙遊》。卻是與莊公門有何關聯？隻聽那女人繼續說道，“與自然無違，一直都是莊公門的至高追求，他們做事不論功過名利，隻問本心與自然。因此，莊公門雖傳世逾兩千年，卻從不入史載，盛時門徒過千，但絕大部分時候都隻有百來人，最沒落的時候，隻剩七個人。”
    “原來如此。”林惜末道，“沒想到莊宜出自這樣一個門派。”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那女人道，“即然林小姐沒有別的問題，我們就去做事吧。”
    她們出現在老巫婆麵前時，老巫婆似乎已經知道她們會來。林惜末問，“老奶奶，這一次你也算到了麼？”
    “破局者。”老巫婆微微一笑，竟是十分的從容不迫，“你還真是要趕盡殺絕。”
    “我更喜歡除惡務盡這個詞。”
    “英瑚，”老巫婆轉而又對林惜末身邊的女人說，“你當真要用外人來幫你奪權嗎？”
    英瑚但笑不語。
    林惜末戴著黑色珠串的手舉了起來。
    很快，失去了那些不凡的能力的老巫婆，隻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白發無光，膚如核殼。林惜末覺得自己想錯了一個細節，英瑚要廢掉的這兩個人，隻要被廢了，也就等於死了，他們早已超過了凡人的壽數，沒有那些能力的支撐，他們根本不能再活下去。
    那個老巫婆又說話，但僵老的舌令她的發音如同無意義的呢喃。小透明給林惜末翻譯，“這一刻，你們占據勝場，但終有一日你們會有比我更淒慘的結局。”
    “上宗，這種失敗者的狠話就不要再說了，你我都知道，我族之人，從來不懼怕後果。”英瑚道。
    然後英瑚又帶著林惜末繼續向深處走去。
    這是一個建築在城市郊區的莊園，老巫婆住的地方應該已經屬於莊園的深處，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還要繼續向深處而去，而且不能像方才去找老巫婆那般借用英瑚的空間術法。
    穿過一片草地之後，一片人工湖呈現出碧綠的顏色。隔著湖的對麵是一座不算很高的山，那山有非常漂亮的形狀……這一片，是一塊風水寶地。
    英瑚拿出一個小荷包，從中抽出一件小東西，然後往湖中一扔。那東西遇水膨脹，很快變成一條容載十幾人的小舟，舟的兩側還帶著槳。
    她們都坐了上去，英瑚的幾個跟班主動劃船。
    到了對岸，英瑚第一個跳下去。林惜末也不含糊，跟著上岸。七拐八拐的，最後進了一個洞。
    瑩瑩綠光之中，一個穿著直領對襟長衣的女子，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