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饕餮局 42,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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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翻覆,人有兩極。
林惜末從唐亞和的住處出來,就看見袁麗霞正和一個少年說話。她與她的視線對上了,於是林惜末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袁麗霞跟那個少年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急匆匆地跑到林惜末跟前,“總管……”她立刻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停頓一下之後,她緩下自己的語氣,“客人您好,總管他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你不知道麼?”
“他……不肯見我。”袁麗霞看起來又煩惱又無奈,關鍵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總管突然變得對她很反感。
“他不肯見你,那他好不好,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林惜末繞開她要走,卻又被另一人擋住去路。
“客人,又見麵了。”
居然是將她引去崇明殿的那一位。
林惜末點了一下頭,笑而不語。
少年道,“聽說客人會催眠,能讓人想起過去。我也想試試。”
“那你也該聽說了,我的催眠技術不到家,有人已經瘋了。”
“即使有瘋了的可能性,我也想試一試。”
小透明突然說話,“這家夥,當你是傻瓜笨蛋呢。”
“有句名言:真正的聰明人,從來不會將任何一個站在他麵前的人當做傻瓜。”
“誰的名言?”
“管他誰的。”
林惜末對那少年說,“你是總管接班人,這兩日總管臥床養病,你該是特別忙吧?怎麼還有時間來做什麼催眠?還是說,其實你不忙,所以才來唐總管這裏,準備質問他為何不肯放權給你?而當你到了這裏,卻又後悔了,正好看到我,於是立即給自己找個完美的托辭?”
那少年麵露尷尬,卻尤自嘴硬,“客人誤會了。我的確是來找客人你的。”
“行吧,你跟我來。”
回到錦繡宮,林惜末與那少年各自就坐。然而林惜末看起來根本沒有要催眠的意思。她問,“你覺得周蘇和袁麗霞誰比較漂亮?”
“她們……都很漂亮。”
“可是,你的眼,是看不到她們的漂亮的。”林惜末道,“你在擔心,她們很有可能會取代你的位置,畢竟這種事在名劍山莊有前例可循。”
少年沒想到這位客人會如此開門見山地戳穿他的小心思。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不過,他比林惜末猜測的要冷靜,即沒有軟弱慌張,也沒有羞惱憤怒。
“你想得到我的幫助。”林惜末問。
他比唐亞和坦白多了,“沒錯,我想得到你的幫助。若我不能繼任總管,隻有死路一條。而現在的總管,不但他自己的總管就是搶了別人的,而且他還有兩名親信。”
“那你有沒有想過,總管隻有一人,唐總管卻有兩名親信,他要如何在這倆人中做出選擇?”
少年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自始自終都隻是在擔心自己的處境,為此,他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給唐亞和製造麻煩的機會——包括將不安分的女客人引去正在進行拍賣的崇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