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饕餮局 23,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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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是應該先與小透明探討“舍己為人”之類的高尚命題,還是要先看看被舍棄的長袍男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至於長袍男,他在被扔出結界到被“老板”吸過去的整個過程中,根本來不及想任何事。當然,在此種情境,他想什麼也是枉然。
長袍男被掛在了“老板”的長指甲上,那種尖利的嘯聲終於停了下來。
林惜末放下按在耳朵上的手,緩緩抬起了頭。她看見長袍男的左肩胛被怪人的長指甲洞穿,傷處淌出的血,染紅了穿透他的泛綠的長指甲。她看不到長袍男的臉,怪人的臉也被長袍男擋住。
林惜末隻略一停頓,隨後便緩緩向前走去。
“小透明,無論如何你都會保護我,對吧?”
她並等小透明回答,便抬腳踹在了那怪人的“根部”——那與他的腿長在一起的,早已密不可分的石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固,在林惜末暴力一踢之下,竟“噗”地掉下來一大塊。
怪人再度尖叫起來,但林惜末並未覺得像剛才那麼難過,這或許是小透明提供了某種保護。
見攻擊奏效,林惜末再接再厲,連續狠擊石柱。
痛苦的尖叫聲一刻不停,怪人揮舞著手臂,試圖將傷害他的女孩抓住撕毀,然而,那圈發著白光的結界,竟是無法撼動分毫。
隨著林惜末又一次大力踹踢,石柱終於無法堅持,咯吱咯吱地斷裂然後栽倒,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林惜末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那怪人躺倒在地,長袍男壓在他身上。林惜末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長袍男從那怪人的指甲上脫下來。
居然這麼容易就把他搬過去了?昏迷的人不是應該很重麼?林惜末看看被她搬到一旁,好好躺在那兒的長袍男,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疑惑,但她很快把這念頭拋之腦後。她為長袍男止血包紮之後,再度走回怪人跟前。
怪人躺在那裏無意識地抽動著,那雙眼睛已經渙散無神。石柱斷裂的部位,露出了已經被撕裂的綠色的物質,奇怪的是,在這些東西包裹著許多淡金色的經絡,細小的,已經斷裂,流出淡金色的液體,中間幾根粗壯的經絡卻還完好。
看起來像極了植物的纖維導管,為什麼不是綠色呢……
林惜末跟小透明說了一下,那圈結界更亮了一些。林惜末蹲下來,用手去拉動那幾根粗的淡金色的經絡。怪人抽動地更厲害。林惜末一放手,那怪人徹底不動了。她又拉扯經絡連接著地麵的另一個方向,卻是絲毫拉扯不動,不知道連接著什麼東西。這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一副畫麵——小透明呈現給林惜末的——那幾根粗壯的經絡深紮於地下,並不斷細分,猶如植物的根係一般,那些淡金色的脈絡緊緊地抱住了深處的土壤,並從土壤中汲取營養。
林惜末複又將視線落在了那怪人身上。
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長在植物上的人?生了根的人?
“末末。”小透明出聲的同時,再度在林惜末眼前呈現出一副景象——
淡金色的脈絡深紮於地下的須根上,竟纏繞著另一種細若纖毫的脈絡,循著這種細毫追溯,竟又發現一根粗壯的主根,而由這主根向下追尋,竟發現另一簇根係,比那怪人的根係不知大了多少倍,不但有延伸至地下深處的,也有彎繞至地表的……整個名劍山莊都在這簇根係的掌握之中。
林惜末再度疑惑:有根係支撐,又有另一個更加龐大的根係側應,這怪人竟被她幾腳踹倒,然後死了……這死得也太容易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