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饕餮局 8,殘破的小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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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末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天亮,醒了剛一翻身就瞧見床前站了幾個人,有捧衣服的,有端著盆子的,看樣子是早已準備好,就等她睡醒洗漱換衣服。
林惜末伸了個懶腰,迷糊了一會,然後歪頭看那幾個“侍從”——當真是賞心悅目,每一張臉都好看極了。
當先一個眉眼機靈的,輕聲細語地問,“主子醒了?”
林惜末起了,由著侍從們服侍穿衣洗漱。
剛打理妥當,熱氣騰騰的早餐就擺了上來,林林總總,滿滿一桌。
華堂美殿高床軟枕,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又有無數美人環繞,林惜末覺得自己要是在這裏多住幾日,必然會樂不思蜀。
她剛坐下來準備吃點東西,就聽見小透明慌裏慌張地說,“末末,大見宮開門了。小尤……被抬出來了……”
“主子想吃什麼?”那個眉眼機靈的侍從拿了一雙筷子,要為林惜末布菜。
林惜末站了起來,“先不吃了,”說話間人已經朝門外走去。
於一處花蔭,林惜末截住了兩個穿著短褂的男人,他們一前一後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是奄奄一息的小尤。
林惜末揚手掀開了罩在小尤身上的布單。一眼未盡,她便甩下布單,扭轉了身體。
除去那布單,小尤身上再無遮蔽,脖子以下,傷口交疊,竟是連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找不出來。
見客人不再看,那兩個男人便準備把人抬走。
“站住!”林惜末神色不善,聲音也冷冽至極,“你們要把她抬到哪裏去?”
那兩人對視一眼,隨後把擔架放在地上。他們用手比劃著,看樣子是要告訴林惜末他們說不了話。
“把人抬錦繡宮去。”
那兩人又比劃半天,不肯聽林惜末的命令。
“怎麼?我還指使不動你們了?”林惜末鮮有動怒,此時卻覺得怒不可遏,聲音雖然還能保持穩定,態度卻尖銳起來,“去把你們總管叫來!”
“客人,請息怒。”說曹操曹操到,長袍男竟已匆匆趕了過來。他能適時出現,顯然是有人通風報信。
“總管先生,我正要找你。小尤,我要了。”
長袍男一臉為難,“小尤已經有主了。”
林惜末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昨天晚上崇明殿的拍賣會,小尤並非在助興表演,而是“被拍賣”之一。“你們……膽子真是夠大!”
“客人取笑了。”
“那小尤是哪位客人的?我倒要見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才一晚上的工夫就能把人傷成這樣。”
“這……”長袍男依舊一副為難的樣子。
“少TM磨磨唧唧。”林惜末忍不住說了髒話。
“末末,不用問他,那個人肯定還在大見宮。”小透明插嘴。
“客人,實在抱歉,山莊不能泄露客人的任何信息。”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睛卻飄向某個方向。其他人不知道小尤從哪裏被抬出來,但林惜末是知道的,而這一點正好長袍男知道。
林惜末一時不言,隻冷冷地瞅著長袍男,而長袍男眼中影影綽綽的算計,自然沒有錯過。
“我不讓你難做。”林惜末道,“你叫他們在這兒等著!等我,會過那個‘小尤的主人’再說!”
林惜末去了大見宮。
雖然長袍男說寢宮大同小異,但錦繡宮若要與大見宮相比,就是星輝與皓月的差別。不單庭院更加敞闊,殿宇更加巍峨,便是門簷上的雕花都更加細致好看。
“呀,又見麵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哪。”拖鞋男正從大見宮正堂走了出來,一瞧見林惜末便滿臉堆笑地迎了過來。
作者閑話:
每逢佳節倍思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