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小透明恨鐵不成鋼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林惜末覺得身上陡然一輕。她立刻出手，搶過了小女孩手裏的布娃娃。
    小女孩終於抬起了頭，小男孩則怒不可遏地瞪視。
    小女孩長得真漂亮，就跟芭比娃娃似的。小小年紀鼻梁就這麼高挺，要是長大，一定更加……不對，東方人少有這樣的高鼻深目，更何況還是小女孩這樣的年紀。
    “把娃娃還給我妹妹。”
    “這娃娃……”林惜末想到了更加能夠激怒對方的方法，她將娃娃拿至與眼齊平，“這娃娃這麼醜，燒掉吧。”
    布娃娃突然咧嘴一笑。
    就在林惜末眼前，那個醜陋的五官歪斜針腳粗糙的布娃娃，突然對著她笑了一下。布娃娃怎麼會笑？是幻覺……吧？
    林惜末手一抖，隨即她卻更緊地抓住了布娃娃。她仔細端詳，布娃娃還是那個醜布娃娃，針腳很大，五官看不出絲毫美感。
    林惜末覺得自己背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布娃娃那醜樣激的。
    “壞人，”小男孩叫道，“把布娃娃還給我妹妹。”這會又有點像小孩子了，這讓林惜末覺得自己果真是個欺負小孩子的壞人。
    小男孩如此急切憤怒，而那個小女孩，卻十分淡漠。自始自終沒有任何言語，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她不是很喜歡那個布娃娃麼？從不離手的布娃娃被搶了，她卻麵不改色。
    小男孩看見林惜末在觀察他妹妹，他跨前一步擋住了林惜末的視線。“把娃娃還給我妹妹。”
    “讓你妹妹自己來說。”
    小女孩躲在哥哥背後沒有出聲，小男孩更加憤怒，卻投鼠忌器，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林惜末。
    這布娃娃非常重要——小男孩的表情很直接，林惜末很容易便得出這樣的結論。林惜末卻更加疑惑，這個一看就是手工縫製且製作粗陋的娃娃，重要在哪裏？裏麵藏了東西？拆開看看？這個步驟放在最後，之前麼……
    林惜末在意識裏詢問，“小透明，這布娃娃有什麼用，能帶我走出南樓麼？”
    “著急離開南樓幹嘛？好好玩一下唄。”
    拜托，這樓裏鬧鬼，而我是普通人！
    林惜末又開始與小男孩談判，“這布娃娃……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拿什麼跟我交換呢？”
    “那是我妹妹的。”
    “現在是我的了。”這樣邪惡真的好麼？
    “……”小男孩惡狠狠地盯住林惜末，林惜末一點也不懷疑，如果她把布娃娃交還，這小男孩一定會撲上來生啃了她。
    “這樣吧，你來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滿意了，就把你妹妹的布娃娃還給她。”
    小男孩沒有辦法，隻好同意。
    “布娃娃是誰做給你妹妹的？”
    “奶奶。”
    林惜末立刻想到兩件事，布娃娃果然是手工縫製的，昨天晚上夢到的事情會不會真的發生過。“奶奶？為什麼不是媽媽？”
    “媽媽……”這個稱謂讓小男孩的臉扭曲了，他惡狠狠地說道，“她才不會管我和妹妹！”
    林惜末聯想到夢裏那位挑著門簾向外看的漂亮少婦。那麼漂亮的女人，不安於室也很有可能。
    不管是奶奶還是媽媽，她們現在在哪呢？
    會不會藏在暗處，正等著……
    林惜末頓時覺得整個南樓陰風陣陣，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