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Chapter92 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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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休抓起沈醉的手,果然感覺沈醉的四肢溫度有些偏低,他有些不悅的開口:“阿醉,你醒了怎麼也不叫我們一聲,就這麼跑出來了?吹風了可怎麼辦?”
沈醉麵對父母關切的目光,強忍著自己甩開方子休的爪子的衝動,他微垂眼簾,聲音有些冷淡的說:“我又不是不能動。醫生也應該說過吧,我要適當地走動走動才對身體比較好。”
方子休麵對沈醉的時候總是很難保持冷靜,不到半分鍾他的冰山臉就破功了,他微微皺眉,不讚同的看著沈醉:“阿醉,就算是這樣,你也該說一聲,我陪著你走動。你昨天精神才好了些,腿上沒有力氣,萬一摔倒了傷口裂了可怎麼辦?
沈醉很想“嗬嗬”一聲表示自己的輕蔑,但是顧忌父母在一旁,沈醉隻是保持了沉默。他現在吃方子休的住方子休的,本來就勢微,更不要提方子休對待敵人的不擇手段,讓沈醉心有餘悸。沈醉縱使恨方子休恨得牙根癢癢,也不敢公然反抗方子休,特別是當他弄不明白方子休的目的的時候。昨天沈醉已經覺得自己做得過火了,他還真當自己是人家方總心尖尖上的人,所以為所欲為嗎?雖然方子休忍下來讓沈醉覺得驚奇,但他也不敢再做出這麼不理智的舉動了。
麵對方boss這種極度精明的人,一步後退就會被他逼到退無可退。所以看沈醉沒有反駁他,就得寸進尺的摟住了沈醉的腰。方子休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沈醉就這樣原諒他了,他現在也摸不清楚沈醉究竟在想什麼。不過,懷裏是他喜歡的人,他吃不到嘴裏,還不能吃點豆腐?
沈醉其實很想直接賞給方子休一個耳光,一方麵是他沒有力氣怕牽動傷口,一方麵是念及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咬著牙忍了。
見方子休和沈醉相處和諧,駱洛和沈浩平對視一笑,心下頗為滿意。看樣子之前沈醉的“發脾氣”階段已經過去了,沒有繼續冷戰的想法,而吳嘉文也說沈醉的身體正在恢複,沈浩平夫婦也終於放下心來。
沈醉在院子裏麵坐了一會兒,方子休就送他回房了,一路噓寒問暖,讓沈醉頭皮發麻。安排劉伯看著沈醉吃早餐吃藥,方子休再次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取悅嶽父嶽母身上。
方子休也發現了,前一天的沈醉還恨不得和方子休老死不相往來,當著沈浩平二人卻乖巧的和綿羊一樣,瞬間就明白沈醉是怕父母擔心他的處境。方子休自然不知道沈醉昨天躺在床上經過了怎樣激烈的心理鬥爭,隻是大概明白了對付沈醉這樣重感情的人,怕是隻能打感情牌了,他的阿醉一向心軟,為了家人朋友愛人可以兩肋插刀,這也是當時讓方子休愛上沈醉的一個原因,更是方子休當年奸計得逞的一個重要因素。方子休似乎有了一些想法,關於怎麼挽回沈醉的心……
中午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廚娘張嬸特地拿出了看家本領,從淩晨開始準備做了八菜一湯。隻可憐沈醉還在養身體,刀口更是怕感染發炎,還是隻能吃特製的病號餐,雖然上桌坐了一會兒,卻隻能看著方子休和自己的父母大快朵頤,他隻能抱著高湯小口小口的喝。沈醉也算不大不小的一個吃貨,這樣如何能忍?他最後隻能借口身體困乏回房睡覺,把父母留給了心思不純的方氏惡狼。
終於送走了安下心的沈氏夫妻,方子休回到主臥,就看到沈醉隻穿著一件睡衣靠坐在窗前的安樂椅上。方子休成功哄好了嶽父嶽母而產生的愉悅心情瞬間消失,連忙取了一張毯子來蓋在沈醉身上,有些嚴厲的說:“阿醉,你身子虛你自己不知道嗎?怎麼能坐在這裏什麼都不蓋?乖乖回床上去睡吧。”
“睡睡睡!我這幾天睡得夠多了!你這房間熱的和蒸籠一樣,蓋什麼?”
沈醉抱怨一句,煩躁的撥開身上的毯子,卻好像扯到了傷口,嘴角一抽。方子休立刻撲上來微微拉開沈醉的領口,發現紗布幹幹淨淨的,這才放心。
沈醉覺得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還因為這種事傷到自己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耳廓微微發紅。又不願意在方子休此貨眼前露出其他人性化的表情,隻能遮掩似的轉過頭去,卻不知道這樣正好把自己紅彤彤的耳朵送到了方子休眼前。
方子休微微一笑,覺得往日那個喜歡和他頂嘴喜歡心裏默默吐槽他的如同炸毛的小貓一樣的沈醉回來了,他輕輕摸了摸沈醉的耳朵:“沈少看起來確實熱了,耳朵都紅了!”
沈醉登時怒了,誰跟你方子休關係那麼好?是你現在用種種手段來讓我留在這裏,我也反抗不起,這才留下。怎麼,你玩深情玩上癮了?調戲我算什麼?本來中午看的著吃不著就夠生氣了,回到房間裏麵還一時不察對方子休示弱了,辛苦維持的理智突然消失不見,忍了一上午的火氣一下子冒出來。
沈醉輕哼一聲,語氣淡淡的說:“方少有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剛才我不是還摟你的腰了?”
方子休似乎嫌沈醉反應不夠大,再次變本加厲的撩撥沈醉。
不提還好,一提沈醉更生氣。剛才這人可是仗著沈醉沒敢公然對抗方子休,在他身上占了不少便宜。沈醉尋思,我是不敢惹你,可你也不能太過分不是?父母在我也忍了,現在還一副好好情人的樣子,騙誰呢?
沈醉的眼睛明顯劃過一道怒氣,但語氣還是淡淡的:“方少做什麼我不敢反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我也明白。我隻是為了方少好,方少不是嫌我髒嗎?我怕汙了您的手。”
此話一出,方子休的心便是一痛,他放在沈醉臉龐的手更是飛快的抽回來,那天沈醉絕望的臉一下子就出現在方子休的腦海,之前各種挽回沈醉的策略和雄心壯誌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方子休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看到方子休這個樣子,沈醉倒是有些錯愕。他沒想到,自己當初的“死”對方子休還是有些影響的。
“方總有什麼目的,我也不多問了,反正我借住您家,您怎麼開心怎麼來,給我留一條命就好。”
反正說話已經不好聽了,沈醉決定再挑釁一下,看看方子休的底線在哪裏。反正他什麼也沒有,就這條命擺在這裏,方子休還能圖謀什麼,沈醉也想不清楚,索性就隨方子休去了。
誰知,方子休聽了這話竟也沒有生氣,反而顯得有些愧疚。他輕輕撫摸了一下沈醉的發絲,強笑:“阿醉這是胡說什麼,我怎麼舍得你受委屈?你不喜歡睡,那就坐著歇一會兒,隻是要小心,不要再碰到傷口了。”
這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前一天下午沈醉就有這種無力感。
沈醉撇嘴,就好像方子休真是一個癡情種子一樣!
沈醉閉上眼睛,拒絕再理方子休,方子休也不惱,為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毯子,就轉身出去了。他還要處理一下上午視頻會涉及的內容,人不去,可是公司還要繼續運作。
方子休現在也不懂自己了,他能懂得沈醉為什麼脾氣忽好忽壞,那是因為沈醉怕他又厭惡他,經常在理智和情感之間搖擺不定。可是方子休發現,自己的情緒也處於一個不穩定期。他就像有兩個人格,一個代表曾經的方boss,為了利益可以做出很多超越底線的事情,為了自己的愉悅感可以犧牲別人,這個人總在警告著自己,不能對沈醉太好,否則方子休就不是曾經的方少了,沒有人值得他這樣轉變。另一個卻在說,他應該對沈醉好一點再好一點,這樣,才能對得起沈醉曾經的真心,才能得到他的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