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Chapter76 終於相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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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相關任何醫療信息都是胡扯,小雨不是學醫的~(@^_^@)~)
    驚弓之鳥一般的沈醉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然而這一天卻出乎意料的平安無事,那個夢魘般的男人沒有出現,沈醉嘲笑自己,不過是一個名字,看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由於夜咳,沈醉一晚上也沒有睡著,隻是眯了一下。到了四點多,天還沒亮,他就用放了一夜的陰氣森森的水洗漱完畢,披上大衣出門去進行他的另一份工作——清潔道路。
    冬日的寒風實在刺骨,就連月亮都失去了出來的勇氣,隻露出淺淺的一道邊。
    沈醉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喉嚨一陣甜膩的感覺,胸口也仿佛塞了一團棉花,完全喘不上氣。他幹咳了兩聲,忽視了這種不同於以往的異樣感,然後就拿著掃帚,從大街的一頭開始清掃,一下兩下,很認真的樣子。由於沈醉太認真了,導致他沒有注意到,暗處的一輛黑色的轎車中,一雙充滿了複雜情緒的眼睛。
    沈醉掃了不過兩三下,就感到自己的肺仿佛要罷工了一樣,他努力想要忽視這種感覺,繼續自己的工作。然而下一瞬間,手中的掃帚就被人奪走了。
    沈醉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當那張英俊的臉映入眼簾的時候,沈醉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停跳了一秒。
    “……方子休……”
    千言萬語,最後隻化作了三個字。
    沈醉的頭一陣昏沉,他甚至懷疑之前的一切經曆都是做夢——背叛、跳海、死亡、重生,他和方子休還在那個他自己築起來的愛巢裏麵,那時候方子休還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那種仿佛他是世界上的一切的眼神。
    可是肺部的感覺和骨頭裏傳來的陰冷都提醒著他,所謂“做夢”才是一種幻覺,方子休是他死去過往的祭祀品。
    沈醉忍著身體的不適,連連倒退幾步,轉身就想要離開。他沒有辦法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堅持哪怕一秒,因為下一秒他就會頭破血流魂飛魄散。
    沈醉想走,方子休不會看著他走。方子休飛快的伸出手,精準的抓住了沈醉細瘦的手臂,把人扯回自己懷裏。而身體早就不比當年的沈醉根本無法抵抗這種力量,一下子倒在方子休的臂彎裏,被迫去麵對方子休那張仿佛冰雕玉琢的完美至極的充滿著冷酷的骨骼和陰險的血液的臉,還有那看似深情卻空無一物的眼神。
    “阿醉,你想去哪裏?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我找你找的多辛苦?”沈醉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這句話,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襲擊了他。眼前這個人贏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又為什麼要找他?是還沒有報複夠嗎?他沈醉已經得到教訓了,下輩子見到姓薛的姓許的姓方的一定繞道走還不行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麵前?就讓他把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日子過好,不可以嗎?
    沈醉沒有說話,方子休卻沒有放棄傾訴的欲望:“阿醉,自從你……失蹤以後,我就一直在找你。我後悔了,我真的錯了,是我混蛋……你不要再這樣對自己了好嗎?跟我回去A市吧,你的父母朋友都在那裏,你的身體……也需要調養,你怎麼能這麼糟踐自己,做這樣的工作?看你的身子涼的,還這麼瘦,我……我讓淩娜安排了檢查,你跟我去醫院吧。”
    沈醉還是保持沉默,他隻是覺得好笑,方子休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就算是當初他們在一起,旁人看起來最是情濃的時候,方子休都沒有話嘮這毛病。現在方子休變了一個樣子,說自己是一時糊塗,那他呢?他該怎麼辦?他已經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有誰來管?
    方子休看著沈醉有些陌生的臉——在他心目中,沈醉應該是那個笑得燦爛活的精彩的人,而絕不是眼前這個臉色慘白、形容枯槁、眸子間或的一輪才透出幾分活人氣息的人,見沈醉不說話,他從心底裏覺得心慌。他知道不論自己怎麼說,沈醉都基本不可能原諒他。可是看到這樣的沈醉,方子休心疼的要碎了,甚至比得知沈醉死訊的時候還要無措,他惶恐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再次麵對沈醉的離去,這樣的打擊讓方子休根本無法保持以往的鎮定。
    “阿醉,別這樣看著我……”這種眼神太過絕望,讓方子休覺得懷中的人可能馬上就要化成碎片飛走了。就算是把沈醉抱在懷裏,也充滿了失去的感覺,方子休已經不知所措了。可他心底還在慶幸,幸好沈醉還活著,幸好即便沈醉變成了這樣,他還是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來,幸好他還有補償的機會……
    沈醉覺得在方子休麵前,自己肺部的空洞正在不斷的擴大,他不知道該怎樣應付這種失衡,他也根本不像麵對這個他連想都不要想起的家夥。
    收回自己的目光,沈醉平靜的推開方子休的手,在方子休即將用力的時候,輕聲說:“方少究竟要我怎樣做才能滿意?是要我再死一次嗎?”
    方子休僵在原地,仿佛在這冬日裏被一桶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所以他隻能呆立在原地,看著沈醉走出了他的視野,那個身影走路步伐一深一淺,顯然腿也出了很大的毛病,已經瘸了。
    或許他根本就不應該來,因為逼沈醉走上這條路的,就是他自己。
    方子休也不知道自己呆呆的站了多久,久到身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霜,他這才收回凝望著沈醉離去方向的目光,走回了自己的轎車。轎車上,方子休的禦用司機方傑和他的生活秘書霍建峰等候在那裏。他們是知道自家老板對剛才那個形銷骨立、沒有任何出色之處的男子是怎樣的深情,所以也不打算勸阻方子休此時極度失態的行為。
    “BOSS,”霍建峰取出一份資料,遞給方子休,“派去B市蓮水村的人回來了,當初是一對打漁的老夫婦救了沈先生,沈先生一直精神狀態不佳,在蓮水村居住了兩年之久。一年前才離開蓮水村。據說沈先生被救上來的時候腿已經被海裏的暗礁磕斷了,肋骨也斷了幾根,高燒不退數日。醒來後不言不語,身體狀態也每況愈下。一年前離開蓮水村時,腿因為舊傷已經瘸了,當時好像還出現了夜咳、胸悶、肺部在呼吸時有雜音的現象。而去清潔公司調查的人還說有人注意到沈先生有咳血的現象。我將相關情況谘詢了吳醫生,他建議沈先生做CT和痰檢,因為是長期性的,不太可能是肺炎。如果能排除肺癌,那麼就應該是肺結核或者肺功能衰竭。吳醫生還說,如果沈先生的症狀已經拖了兩三年,那麼一定要盡快治療,否則就算檢查出癌症,也是中晚期,能采取的手段十分有限。”
    顯然,“肺癌”這兩個字讓方子休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怔怔的看著霍建峰,仿佛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過了很久很久,方子休才艱難的擠出一句:“去阿醉的住所,就算綁,也要把他綁回B市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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