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魈山陰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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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人。”這句話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那個老頭暴喝一聲,雙膀用力,“哢嚓”,他肩上那厚重的枷鎖瞬間被震得粉碎,手指粗的鐵鏈被生生扯斷,這個老頭究竟是人是鬼?!!
老頭衝向麵前的官差,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單臂舉在空中。那個官差還沒發聲,老頭一用力,官差的脖子就被擰斷了,像一隻死雞一樣被提在那裏。
周圍的人都被驚醒了,那倆個買菜的菜農哪裏見過這場麵,轉身就要跑,正巧遇見了聞聲趕來了店主老婆子:“大半夜誰不睡覺,吵吵什麼……”
“誰也別想走!”說完,那個老頭右手提著官差的屍體,左手伸了出去,隻見手掌中出現了一道裂開的傷口,老頭將這隻手指向店主和兩個菜農,從那個傷口突然出現一股猩紅色的怪風吹向三人,這三個人根本來不及逃跑,那怪風一沾到皮膚,那一片就像是什麼撒上化屍粉一樣燒的嘶嘶作響,被怪風刮到的人全身皮膚潰爛血肉脫骨,這三個人就在眾人麵前被吹的隻剩下三具骨頭架子了。怪風攜卷著吹下來的血沫顏色更加殷紅,又被老頭收回到左手的那個傷口中。目睹了這一切的眾人,有誰還敢逃跑。
老頭看著另一隻手裏的死人,又看看剩下那三個官差:“還有誰想跟他一樣?”說著用左手按住死屍的天靈蓋,一發功,那股猩紅的怪風瞬間吞噬了死屍,轉眼間老頭手裏隻剩下一具血紅色的骷髏,碎肉和腸子落了一地。
有一個官差實在受不了了,馬上磕頭求饒:“仙君饒命仙君饒命啊,我們幾個也隻是奉命行事,求仙君饒我們一命吧……”
旁邊手拿打鬼鞭的官差瞅了一眼跪倒的同伴,啐了一口吐沫:“呸!怕死的廢物,你丟了我們陰陽差的臉!你以為你求饒這老魔物就能饒過你麼?”
老頭扔下手裏的骷髏架子,笑了笑:“你倒是挺懂我,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我現在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能耐,煉出這九轉攝魂釘來拿我。”
跪倒在地的那個官差都抖成一團了:“是……是……”
旁邊的官差急忙喝止住:“住口!”然後和另一個同伴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後麵抽出兩杆金鐧,金鐧是六棱寶塔形狀,左手鐧上刻著“懲善有慶”右鐧刻著“罰惡餘殃”。兩個人大喝一聲:“納命來!”揮鐧就朝老頭衝去。
老頭身上並沒有任何武器,徒手就和兩個人打成一團。看兩個官差金鐧舞得風生雲起,確實有兩下子,隻不過竟然打不過一個徒手的老翁。那老頭的手上留了一寸長的指甲,好像鑲了五隻鉤子的鐵爪一樣。找了個機會就扼住了一個官差的喉嚨,又尖又長的指甲插進了那人的脖子裏,抓住喉管往外就拽,下麵那一推內髒全部連湯帶水地拽了出來,場麵慘不忍睹!
剩下的那個官差看到了老頭把自己同伴抽了芯兒,又驚又怒:“你……你……”根本說不出話來,揮舞金鐧衝上來再戰。老頭放下手中的屍體,根本沒躲,等金鐧砸下來突然閃身躲過,鐵爪子一樣的手一下叼住那杆金鐧。官差急忙將另一杆金鐧打過來,也被老頭死死抓住。
從老頭手抓金鐧的位置,一片黑色蔓延開來,金鐧像是受到腐蝕了一樣,燦爛的金色逐漸消退。馬上黑色就將金鐧吞噬,兩杆明晃晃的金鐧瞬間成了兩根鏽鐵棍。那蔓延的黑色一碰到官差的手就“嘶”的一聲燒掉一塊肉,官差疼得一咧嘴急忙鬆手。老頭抓起兩杆金鐧:“想要?還你!”說著就朝官差的雙眼插去,金鐧插入眼眶,隨著官差一聲痛苦的嘶嚎,膿血飛濺,兩隻眼球都被捅碎了,半隻金鐧從後腦勺穿了出來,死屍倒地。
看到麵前的血腥的慘狀,剩下的那個官差嚇得魂不附體,趕緊磕頭:“仙君饒命!我告訴你是誰煉的九轉攝魂釘。”
老頭轉過身,走到跪著的官差麵前,彎下腰,滿是鮮血的雙手就搭在他的肩頭:“說。”
官差都能感受到同伴血液的溫度,流了一臉冷汗:“是……是小瑤池的柳青蟾。”
老頭哼了一聲:“哼,早知道是那個小白臉兒!”
說完隨手就朝官差揮過去,那個官差的腦袋就被這樣被撥楞掉了,脖腔裏不斷呲出鮮血來,掉在地上的腦袋還眨了眨眼睛,他的身體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抽動了幾下就倒在了地上。
老頭處理了四個官差,轉身朝良喜走來。
這時候的良喜、程英還有胡一統嚇得都沒熱乎氣兒了,也太殘忍點了吧,這老頭究竟是誰?老頭竟然朝良喜一施禮:“多謝小英雄搭救,童某感激不盡。”突然看見了良喜身後的程英和胡一統,眼神中掠過一絲殺意:“這兩個人……”
良喜被這老頭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殺人滅口,沒想到雖然這老頭凶暴殘忍但還懂得知恩圖報,隻是對自己師兄和胡一統抱有敵意,趕緊說:“這是我的兩個哥哥,求老人家不要傷害他們。”
老頭眼神中的殺氣這才消散:“既然是小英雄的親人,我今天就放他們一馬,隻不過今天的事情萬不能對別人提起。”
胡一統哭著趕緊作揖:“一定一定,我們絕對不和別人說。”
老頭點了點頭:“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此地不宜久留,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來日童某一定好好報答你。”
良喜本來想說不用了,隻是瞥見一地的死屍,怕自己拒絕了他,這老頭再抽風把自己給殺了,就咽了口吐沫說:“我……我啊?我姓龍,我叫龍良喜。”
老頭閉目念了一遍:“龍——良——喜。好,我記住了,咱們後會有期,老朽告辭!”
說著老頭一抱拳,化作一股黑色旋風衝出草棚朝遠方飛走了。
良喜三人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裏不敢動,等了好久,確定老頭真的走了之後,良喜身子一軟癱倒在地。程英和胡一統也軟了下來,麵對一地的死屍,瑟瑟發抖。
三個人誰也沒說話,拿上行李,趕緊逃離了這家野店。剛才經曆的一切好像做了一場噩夢,隻有身上殘留的血腥味才證明其實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知走了多遠,胡一統才怯怯地說:“良喜,他們說是你闖了大禍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
良喜回憶起來還有點膽寒:“我隻是拔了一枚釘子,不知道那老頭怎麼就這麼厲害了。”
胡一統的腿還在發抖:“你知道那幾個官差是什麼人麼?你聽見他們說自己是陰陽差麼?”
程英聽見了胡一統所說的陰陽差:“難道是魈山陰陽差?”
胡一統:“沒錯,魈山是中州第一大監牢,那裏的看守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陰陽差。陰陽差其實不屬於華雲帝國也不屬於升龍帝國,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政權,魈山以及魈山陰陽差就這樣在中州獨立存在了幾百年。顧名思義,陰陽差既管陽間人又管陰間事,無論你是叱吒風雲的中州梟雄還是興風作怪的孤魂野鬼,隻要魈山榜上有你的名字,無論你藏到哪裏都會被手持金鐧的陰陽差找到,把你關進魈山,那滋味比永世不得超生還要難受。”
胡一統搖了搖頭:“良喜,你知道你放走的那個老頭是什麼來曆麼?”
良喜瞪大了雙眼:“難道你知道?”
胡一統:“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是能徒手殺了四個陰陽差,而且就像殺狗屠豬一樣輕鬆的一定非等閑之輩,你如今放走了他,魈山假如知道了絕對不過放過你的。”
良喜聽胡一統這麼說,更加害怕了。自己現在還在被萬靈門追查,怎麼又冒出一個魈山,師父警告過自己不要招惹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但是才幾天自己已經招惹了江湖上最有名的兩個組織了,自己這是什麼命啊。
程英擺了擺手:“胡一統,你別嚇唬我師弟了。”然後過來摟住良喜的肩膀:“不用想那麼多,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良喜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可好,經過那個瘋老頭一折騰,幾個人還沒睡醒,大半夜就從那家野店跑了出來繼續趕路,但是三個人誰也沒有睡意,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老頭殘忍地屠殺幾個陰陽差的情景,估計那場麵此生都難以忘懷。
一直走到東方發白,三個人終於來到了寧遠縣,此時城門剛剛打開,幾個人走了進去。
寧遠縣縣城不大,城裏略顯頹敗,一家正經點的商鋪都看不見,滿街都是貨棧和客棧。也是,這裏連年戰亂,除了投機倒把的商賈之外,已經沒設呢沒什麼人敢來這裏了。
走在寧遠縣的街道上,時不時會有人出來兜售各種奇怪的商品,什麼賣狗頭金的(一看就是假貨),賣老山參的(就是蘿卜幹),甚至還有賣侏儒鞭的,說是侏儒鞭辟邪(真假看不出來)。
程英幾個人根本沒時間搭理這群騙子,走了幾家貨棧商隊都不是去延靖的。終於找到一個從升龍帝國走私皮貨的商隊,領隊是一個油膩膩的大胖子,程英跟他商量了半天,領隊才答應三個人跟他一同去延靖,隻不過程英三個人得幫著搬貨路上還要照看車馬,就這麼商量好了。
“快跑啊!官兵來抓丁啦!”
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貨棧上上下下都亂了套,大胖子急忙招呼大家夥兒抓緊把幾箱貨抬到車上,喝著車夫趕緊往前走。可是還沒走呢,就見四五十個身穿紫紅色戰甲的官兵圍了上來:“都別動,誰敢動一下試試!”
官兵之中走出來一個人,滿臉絡腮胡子,走到領隊麵前:“薛老摳,你倒是跑啊,長能耐了?我看你是想去九龍峪抬死屍了是不?”
領隊原來叫薛老摳,不知是真名還是外號。薛老摳看見麵前的胡子官兵就像耗子見了貓,唯唯諾諾:“我哪敢呢,我懂規矩,我懂。”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包銀子:“我們這趟生意也賺不來幾個錢,貨主又催的緊,這是我們幾個夥計的保費,還請老哥你高抬貴手,去別處抓幾個替子吧。”
“算你識相。”胡子官兵接過布包掂了掂,好像很滿意,轉頭剛要走,看見了程英三個人:“誒?這幾個怎麼這麼眼生……”說著就朝三個人走來:“薛老摳,這幾個是不是你新招進來的?”
薛老摳打著顫音:“呃……就是幾個順路去延靖的人,要跟商隊一起走。”
胡子官兵突然變了臉:“啊哈,薛老摳你好大的膽子,你沒聽說白蟒山有逃兵逃出戰區麼,我看這幾個人就是逃兵,你私藏逃兵是要殺頭的!”
薛老摳一下跪倒:“官爺饒命啊,我實在是不認識他們……”然後急忙又掏出兩錠銀子,拱手奉上:“官爺,這點小意思就請您笑納,他們跟我任何關係都沒有。”
胡子官兵一把拿過兩錠銀子,一錠揣進懷裏,另一錠扔給後麵的其他官兵:“給兄弟們分了喝茶。”然後轉向薛老摳:“我就說麼,薛大掌櫃為人忠厚老實怎麼敢做出私藏逃兵這樣事兒呢,是不?”
薛老摳哆嗦地點頭:“是是是,不敢不敢。”
胡子官兵瞄了程英三人一眼,吩咐左右的兵差:“把他們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