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也是個聰明人，聽到那句“當朝國師”便了然這個掩麵女子的身份。
    “下一步你要如何？去涼州嗎？”啊雪問道。
    “應該吧。”鳳凰有些心不在焉，“你要一起來嗎？涼州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反正我在這裏也無事可幹，去一趟也無妨。”啊雪轉身問向秋娘：“秋娘，一起去涼州嗎？”
    “祖宗誒，你走了是一了百了，我呢，這花滿樓怎麼辦？”秋娘白了啊雪一眼。“把銀票貴重物品帶走，把這花滿樓交給夏荷她們管不就好了。你一個女人家能行的，她們自然也能行。”啊雪拿折扇敲敲秋娘的腦袋，“就一句話，跟不跟本公子走？”
    秋娘有些躊躇，最後還是決定跟著司空雪。
    “秋娘，給她準備兩身好看的衣服，我們明天就出發。”啊雪揮揮衣袖就把鳳凰帶走了。
    房間裏用蠟燭擺成一個圓，啊雪和鳳凰就在圓中間盤腿而坐，“準備好了嗎？”
    鳳凰點點頭，閉上眼。聽到窗外的風聲，衣服的摩擦聲，臉上似有灼燒感，不多時感受到臉上一陣冰涼，卻不敢睜開眼。房裏蠟燭的火焰微弱，但有嫋嫋的煙，在房裏彌亂的縈繞。啊雪握著鳳凰的手，綠光乍現，詭異的從鳳凰的臉上通過那相牽的手爬進啊雪的體內。鳳凰隻覺得又冰火兩重天之感，又莫名的覺得不真實。
    手，漸漸鬆了，“可以睜開雙眼了！”
    鳳凰接過啊雪遞過來的鏡子，想必自己一定是又老又醜，有些不忍直視，又想知道自己如今究竟是什麼模樣，最後還是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少了一份驚豔，多了一份平淡。
    “我還不至於弄得你慘絕人寰，那我去了涼州天天麵對你可打不起精神。”啊雪淡淡的說，蠟燭在這個時候通通滅了，樓下傳來淫靡的聲音，“好好休息吧。”鳳凰沒有看到他轉身離開時擦拭自己嘴角的鮮血。
    “謝謝你！”
    啊雪推開門，光漏了進來，他頓了頓，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
    “啊雪，怎麼樣了？”秋娘見啊雪出來，忙迎了上去。
    “沒怎麼樣，明天出發。”啊雪往庭院走去，又回頭對秋娘說：“不要給我睡到下午才起床。”得到秋娘的保證，啊雪才將信將疑的走了。
    “國師，你說凰兒會去涼州嗎？”皇帝遙望天邊的明月，猶如遊子在思念故土。“皇上毋需擔心，明日他們就會啟程往涼州出發。您還是擔心您手頭上的公務吧，那些折子什麼時候看完，您才什麼時候去看您的寶貝女兒。”
    “國師，你料事如神，那你能不能幫朕算算，朕什麼時候才可以批閱完那些奏折？”皇帝汕笑。
    國師毫不客氣的白了皇帝一眼，“皇上，我的料事如神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有時間在這裏感歎，還不如趕緊回禦書房批閱奏折。”
    “國師說的有理，那朕就先回了。”奚暮看皇帝離去的樣子頗有落荒而逃的感覺，不禁摸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我有那麼恐怖嗎？”
    其實在皇帝眼中，這個國師還是很無良的，就比如說，晨起的第一抹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皇帝就收到國師的書信：涼州行，珍之。
    皇帝瞪著那張薄薄的紙，在心裏罵到，腿都斷了還到處跑。然，他的內心想法還沒完全展示出來，就看到最末尾的一行字“勿念”。於是，皇帝一天都是低氣壓，更氣的是他竟然找不出平日裏毛手毛腳的小太監的一點毛病，讓他有氣無處撒。
    小太監拍拍胸口，還好國師臨走前告訴我，今天皇上龍體不適，讓我小心著點。“啪”本來好好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不知為何在地上碎成一片花了，小太監看著皇帝如沐春風的笑容驀然覺得自己再也不會有春天了。
    “小鴿子，把這碎片清理幹淨！”小太監舒了口氣，還好隻是清理碎片，然後聽到皇帝的下一句花，小鴿子就覺得，碎了的不是茶杯，是自己的心。
    “給朕扔到國師府中的花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