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室，天色已漸進黃昏，這個鍾數除了留下負責值日的學生以外，其他人都該走了吧？而我還要回教室取回我的書包。
    下午放學就被非法拘留在辦公室說一大堆有的沒的，白白浪費我那麼多時間。
    拿回書包後，我在黃昏下的學校走廊中行走，每經過一間教室我都會默默地注意黑板上方的掛鍾。雖然之中的間隔不長，但是在此時的我眼裏，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非常緩慢。
    “……已經是六點三十了，現在還是十月，怪不得一路上都沒見過幾個學生，原來都走光了。”
    六點三十的學校（高中）竟沒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的身影，高考的勤奮，人生的前途全都被籠罩在死亡和恐懼的陰影下。
    看著周圍空曠的教室，雙手無意識的插入兩側褲袋，轉身走下樓梯。
    這個時候，我所處樓梯的上下處轉口，迎麵走來一個人
    “……”
    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氣息，但是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下上樓梯我竟會聽不見腳步聲，我朝她的方向看去，我們學校的校服被繃緊在她的身上，顯得上半身特別突出，下半身也如穿著牛仔褲般緊繃。而她的臉部卻被齊劉海給擋住，她低著頭，兩耳齊肩的頭發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搖擺。
    “喂！”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論對還是錯。
    我在她的左上方的梯階上停下，等待著她的回複，但是她卻好像沒聽見般，很快就從我的眼前走過。
    這都幾點了，在已經逐漸昏暗的學校中還能如此淡定，而且還是女生？
    “那邊那個女生，請問你貴姓。”
    關門的時間是45分，如果是回來拿東西的話怎麼可能不緊張。
    “哦？”
    以撒嬌般的語氣回複後，她一點點的轉過她的身體，並且又補充道：“那你就看看，你認不認識我咯~！”每說一個字，她的頭就像木偶般一格格的扭動。
    終於……
    “這次是張人臉嗎？”
    支離破碎的人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對於其他人來說，惡心是必然的，但是對於已經看厭了“麵具”的我來說，確實是讓我有點高興，差點忍不住要表揚她了。
    “人臉哦~！真不錯啊！這張臉。”
    別把話題擴張到那種惡心的境界好嗎？話說你哪來的信心評價自己？
    “……。你們言零內部會有自相殘殺或者掠奪同類捕獲的獵物的行為嗎？”
    說完，我慢慢放下書包並深吸一口氣。
    “你猜猜~~！嘻嘻！”
    她笑了，支離破碎的人臉被徹底的撐壞，惡心的牙齒和菱形的瞳孔暴露在外。
    “意思是不打算說嗎？”
    “嗯呢，答對了，真棒，過來姐姐這裏，給你抱抱，啊！！！”
    找死！？
    觸手從她的肩膀上衝出，朝著我迅速伸來。
    攻擊方向偏下，老套的穿刺方式，太容易被躲開了。短暫的分析過後，我正準備轉身避開她的攻擊。
    突！
    一發槍聲響起後，她攻擊的觸手被擊中，無力的跌落於樓梯間。
    突突突！
    緊接著三聲槍響，她的身體失去了支撐而癱倒在地。幾秒過後，鮮血從她的身上緩緩流出，我和她對視著，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言零慢慢的死去。那雙發著紅光的菱形瞳孔逐漸收縮成小黑點，與此同時，眼睛的光澤也隨著黑點的出現而慢慢消失，而在那即將完全消失之際，一滴透明的液體從眼角中流出。
    “……”
    那是……眼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