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 武林會 第二十四章 魚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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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邵無白卻不知道楊幕的心思,他留意著至尊武堂那三人的動靜,醜陋老者剛才雙掌將魚牽機的魚鱗殺盡都化解的幹幹淨淨,這身功力著實不弱,胖子身穿錦衣華服絲毫不象武林人士,。他在醜陋老者耳邊竊竊私語,邵無白運功凝神細聽,那胖子的眼神卻轉向自己,衝著他微微一笑嘴唇緊閉再不出聲,邵無白心想這人好生機敏,竟然能看的出自己運用天耳聽來偷聽他們說話,再見胖子腹中一鼓鼓的,頓時一驚他竟然再用腹語交流,這三人非等閑人士,當中那魁梧年輕人顯然有王者之氣,這胖子、醜陋老者武功也不在自己之下,趙效這些至尊武堂的高手又對他們畢恭畢敬、嚴加保護,這三人到底是何許人士?
雷昆侖聽了魚牽機的話頓時大怒,吼道:“老子頂天立地,豈能跟一個孩子過不去?臭魚你心胸忒小……”
魚牽機聞言臉色頓變,想不到雷昆侖會這麼不知好歹,當著眾人大發雷霆,這麵子如何掛的住?氣道:“師傅騙了咱們的武功,弟子又暗害咱們,這仇難道不能報?”
雷昆侖哈哈大笑,“男子漢大丈夫,恩怨自當分明,楊負想學咱們的招式你想教不給便是,卻隻教他‘潮汐劍法’,劍式、劍訣盡都藏私,你和他一樣都是卑鄙小人,
魚牽機臉色頓變,麵皮不住顫動,頭頂的白詬仿佛都要索索掉落下來,雷昆侖當著眾人絲毫不顧情麵,實在可氣。不由惱羞成怒道:“我供你吃喝玩樂,好生伺候你,你他媽媽的竟然不識好歹……。”
“你奶奶的,老子若不是瞧的起你,豈能在你這破船上廝混。”雷昆侖口中罵道。
此刻,魚牽機也動了肝火,嘴上再不留情,冷笑道:“你見了火便溺些湯湯水水在褲子裏,老子雖是條破船,也好過你在江湖上丟人現眼。”
雷昆侖臉色頓時黯淡下來,嘴角抽搐幾下,轉身疾步而去。
“四叔,莫走……。”雷震天急忙追了上去,二人腳步甚快,轉眼便消失在遠方山色之中。
不苦和尚,邁出一步作勢要追又收回腳步,搖搖頭看了看魚牽機歎道:“魚老,你又不是不知這雷公的脾氣,何苦和他生氣,唉……,這雷公也是,歲數大了,氣性卻是越來越大。這又是何苦來?人世間諸多煩惱,無非是你們自尋得來,還是輕歌曼舞、美酒良宵更適合我些。”說完轉身徑直走到河邊,將木板踢落水中,接著跳了上去,木板隨波浪上下起伏,不苦身形如仙,蕩漾在河水中片刻便到了大船邊上,身子一縱已沒入船艙裏。
笑語、歌聲隱然從河麵上傳來……。
眾人無語,一代高僧墮落如此,楊幕師徒難逃其咎。
雷震天負氣而走、不苦和尚沉溺聲色、絲毫不顧友情,魚牽機的兩個老友就這樣先後離開,他僵在當場,場麵頓時凝重起來。
“魚兄,這麼些年你脾氣還是未改,依然愛和年青人開玩笑,楊幕還不快向魚伯伯謝罪,他不會真的為難與你。”邵無白笑著說道,幾句話便將尷尬的場麵化為無形。
楊幕聞言急忙作勢要拜。
魚牽機臉色稍緩,冷笑一聲“老子雖不是睚眥必報,卻也容不得別人欺負我,你磕三個響頭,老子便饒了你。”說話間,口中兩粒園珠嗖的射了出來,這兩粒珠子本是魚的眼睛,魚眼本小混若無物,正射中楊幕膝下。
魚牽機心性狹小,眼見兩位老友自顧自離去,當著眾人丟了麵子,縱是楊幕認錯,這口氣也難以咽下,所以魚眼殺必出,無論如何也要親自懲戒著無良小子。
魚目混珠、幾欲透明,別說楊幕,就是邵無白這樣的絕頂高手也很難躲過。
楊幕雙膝一軟就要跪倒在地,依他的性子,磕頭認錯並非難事,卻沒想到魚牽機步步緊逼、突施暗算,反倒激起他的豪氣,眼見身子一軟載倒在地,雙手卻撐住地麵,雖然沒有當場跪倒。但覺身子越來越沉,手臂又酸又麻……。
忽覺肩頭一熱,一股熱流沿著肩頭衝入身下,雙腿被封的穴道頓時解開,他回頭一看正是韓猛。
韓猛鐵青色的臉上透著殺氣,冷笑道:“堂堂鯨島島主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法對付一個孩子,老夫瞧不順眼,今天咱們手下見真章。”
邵無白卻知魚牽機的脾氣,雖然他心性忒小,但隻要出了心中惡氣,便不會再找楊幕麻煩,何況他要真要想傷了楊幕,兩粒魚目恐怕就要射向楊幕的雙眼了……。
“韓兄息怒,魚島主的‘魚目混珠’若想真的傷了楊幕,他不是瞎了雙眼就是身受重傷,略是薄懲也算給楊幕這小子一個教訓。”邵無白橫在二人中間圓場。
魚牽機笑道:“知我者,無白兄,老子大人大量,豈能與這小子一般見識。”
韓猛哼了一聲,“我買你邵無白一個麵子,下次見麵定要見個高低。”
“哈哈,老子還怕你不成。”魚牽機應道。
“好,好的很”韓猛轉身離去,再不看眾人一眼。
邵無白知他脾氣古怪,勸阻無用,搖搖頭,心想韓猛和魚牽機的梁子算是結上了,不過這韓猛對楊幕大有好感,看來將來化解二人之間的恩怨還要靠楊幕這小子。
暮色在遠處的山間悄然升起,落日餘暉之下,水麵異常的平靜,隻有那大船隨著波濤緩緩的上下起伏,裏麵隱約傳來磬竹之聲,魚牽機拍了拍軟塌,那四個漢子終於將榻從肩上放了下來,魚牽機皺了皺眉頭,放從軟榻走下地來,他衝著眾人雙手抱拳:“各位,天色不早,就請諸位上我的鯨船,老夫自當好好款待,明日正開順流而下到那英雄大會所在。”
昔日,皇上曾上過魚牽機的鯨船,船上的奢華就就連趙構也自歎不如,難怪不苦和尚上船後再也不想離開半步,魚牽機邀請大家上船,確實是一份尊崇,也正可順水而下直到江陵。
邵無白笑而不語,望向趙效,隻見趙效臉顯笑意,顯然極為滿意魚牽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