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通過對蘇克拉市地區的黑市勢力頭目羅威的初步審訊，我們得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在喀什公安局會議廳裏，範鵬程對著在座的重案組全體成員說道。
    “根據羅威吐露，與他長期進行軍火走私交易的人，是一個名叫約翰•弗蘭克的美洲商人。此人在國外經營一家運輸公司，並利用這個公司從事走私軍火。我們懷疑這個約翰可能在中州境內也有走私軍火的基地。”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警察反應不一，有的表情嚴肅，有的略顯驚訝，更多的則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想聽聽範鵬程吐露更多他們不知道的。
    “局長，我想問，關於這個約翰•弗蘭克，我們有他的詳細資料嗎？”一名警察問道。
    “沒有。”範鵬程看著他說道，“目前所有關於約翰•弗蘭克的事情，我都是從對羅威的審訊中提取出來的。這也是為什麼這次我要召集大家開會的原因，我們必須深入調查約翰和他的軍火走私集團。”
    “老範，”在一旁的副局長齊鳴開口說道，“在說這些之前，你是不是需要向同誌們解釋一下近期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齊鳴話一出，會議廳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範鵬程，從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們很想知道局長這段時間為什麼會反常。
    “是啊範局，你給我們說說，為什麼突然要調查走私軍火的事情？那個羅威，究竟和綁架你的女特工有什麼關係？”喀什重案組組長楊文也說道。
    範鵬程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底下重案組的人，微微吸了一口氣，說道：“同誌們，最近一段時間，我們確實遇到了很多不尋常的事情。自從蘇克拉市槍擊案發生以來，喀什地區就不再平靜了。對於隱瞞了同誌們這麼久，我感到很抱歉，但請你們理解。大家都知道，最近我們從蘇克拉市槍擊案中，收獲了很多重要的情報。首先，原本被我們追捕的兩名嫌疑人，居然是中州安全局特別情報局的特工。然後，其中一名女特工綁架了我，將我帶進了他們位於托甘克市的地下基地。你們一定很好奇我們在那個基地裏發生了什麼，對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女特工之所以把我帶進他們的基地，是想讓我和她的上級聯係，以便消除警方對她的誤會，這樣一來，她的任務就不會有麻煩。”
    “什麼任務？”齊鳴不禁問道。
    範鵬程看了看他，繼續說道：“請聽我慢慢說。那個時候，她的上級對她惹上了我們警方非常不滿，當時就決定撤銷她行動的權利。於是她和她的上級鬧翻了，她決定自己一個人繼續執行她的任務。由於已經沒必要再讓我和她的上級說話，她就決定把我放回來，並讓我們警方接手她的秘密基地。我很佩服她的精神，也想通過她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就決定幫助她，利用我們警方的力量幫助她逃避特別情報局對她的追捕。她的兩個同伴，一個是被我們逮捕了的，一個則是在基地裏留守的，都是同她的任務相關的人。因此我決定把這些人全部控製保護起來，不交給特別情報局。這就是為什麼最近我讓你們嚴格保護好他們的原因，也是為什麼我要局裏的人提防安全局和情報局的原因。”
    範鵬程說完後，看著所有人的反應。齊鳴、楊文以及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楊文問道：“那麼範局，那個女特工的任務究竟是什麼呢？”
    “她的任務，代號叫秋風行動。”範鵬程頓了頓，繼續說道：“據我的大概了解，這個秋風行動，是要消滅盤踞在帕米爾地區的自由穆斯林恐怖組織，她透露給我說，發生在蘇克拉市的槍戰，以及最近一段時間整個西北省各地的暴恐襲擊案，都和這個自由穆斯林恐怖組織相關。至於秋風行動的具體內容，涉及國家安全機密，我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會議廳再度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心裏都被震驚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其中居然涉及了如此隱秘的秘密。
    “老範，”齊鳴帶著異常嚴肅的表情問道：“那麼，這次調查走私軍火，是不是和這個秋風行動有關？”
    “沒錯。”範鵬程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要調查的軍火走私，與秋風行動直接相關。那名女特工要求我在審問羅威的同時，把所有審訊出來的情報第一時間告訴她，可見羅威以及走私軍火的情報對她來說多麼重要。”
    “可是，她已經被安全局抓回去了。”齊鳴打斷了範鵬程的話。
    “是的，這已經是個麻煩了。”範鵬程皺起了眉頭，“現在的情況是，我原本寄希望在這個女特工身上，想幫助她完成任務，了解真相。但是現在她被逮捕，我不知道該寄希望於誰了。在考慮了一番後，我決定繼續從羅威這個突破口調查下去，摸出軍火走私的元凶。然後我再用這些情報，直接與安全局談判，我要讓我們警方介入到他們的任務中去。”
    “安全局從來不會讓其他機構參與他們的任務與調查，範局，你這樣做，估計得不到任何回報。”楊文說道。
    “我要的不是回報。”範鵬程轉過臉看著他，“你認為，我是追求回報？我們警察的職責是什麼？抓捕這些走私軍火的人，就是我們的職責。雖然這與秋風行動有關，但即使與秋風行動無關，我也會要去調查，去逮捕這些黑市分子。”範鵬程的一番話令楊文啞口無言。
    “另外，我為什麼會如此固執地想參與進安全局的事情？”範鵬程高聲說道：“還是那句話，我想了解真相，我想為那些犧牲得不明不白的同誌們去抓住真相，讓他們知道他是為什麼犧牲的！蘇克拉市的李隊長，克什瓦市的陳隊長，還有很多在蘇克拉市槍戰中犧牲的同誌，他們絕對不能犧牲得不明不白！”
    範鵬程激動的聲音在會議廳裏回想，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範局，我們知道了。”楊文說道：“我們一定緊緊追隨你，一定要讓犧牲的烈士們走得安心！”
    所有人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謝謝大家！”範鵬程深深地看著所有人，眼中不禁濕潤了。
    三天之後。
    “範局，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羅威在蘇克拉市已經經營多年。在蘇克拉市的蘇克拉山區，羅威通過各種渠道走私軍火武器，在積累了一定的資金之後，他搭上了境外的軍火走私商，約翰•弗蘭克就是其中之一。”
    範鵬程坐在局長辦公室的皮椅上，聽著楊文的彙報。
    “約翰•弗蘭克是美洲部落約克市的商人，他是約克市聯合運輸公司的董事長。聯合運輸公司在美洲部落本土擁有8個貨運機場，30架安式運輸機。約翰一般並不直接從事軍火走私，他把飛機承包給個體戶或者私人，因此有的國家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
    “果然學了維克多•布托的伎倆。”範鵬程說道。
    “約翰•弗蘭克在我們中州確實也有他的機場，不過都是租的簡易機場，這些機場平時都是一些私人的小型飛機起飛，在固定的時間，則有大型運輸機運營。”楊文說道。
    “這些機場都在哪裏？”範鵬程問道。
    “這些機場一共有6個，分別在蘭州、長安、川府、粵州、烏魯木齊、武昌。”
    “西部省份占多數。”範鵬程說道。
    “是的。範局，我們還發現，這些地方的機場全部都被冠以大新運輸公司貨運機場的名號。我們懷疑這個大新運輸公司就是約翰•弗蘭克在中州設立的子公司。”
    範鵬程點了點頭。“那麼你們調查出了一些運輸機的線索嗎？”
    “範局，”楊文麵露難色，“我們分開幾個小組，前往這6個機場，發現這些機場全部都是私人小飛機。機場的人說，這裏都是一些有錢人周末或者平常沒事的時候，過來開飛機體驗刺激或者尋樂的。我們沒有相信，蹲守了兩天，互相通過衛星網絡通報情報，5個機場均沒有發現任何大型運輸機，到第三天的時候，蘭州的調查小組發現了一架大型運輸機。但是他們隨後發現這架大型運輸機是供遊客體驗空中失重的娛樂項目。他們調了這架運輸機的運營時間，基本都是在固定時段。”
    “如果是這樣，那麼其他幾個機場一定都有這種運輸機的存在。”範鵬程說道，“隻是因為你們停留的時間太短，才三天而已，所以你們隻在一個機場發現了這架運輸機。這架運輸機絕對不是隻供娛樂項目使用那麼簡單，它一定另有重要用途。”
    “範局，那怎麼辦？”
    “通告這6個機場所在地的公安，我們要聯合行動。”
    “但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約翰•弗蘭克一定會知道他的機場被調查了。”
    “我們當然不會明顯地行動了。”範鵬程說道，“我們要派出臥底，秘密潛入大新運輸公司。”
    “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範局。齊副局長說安全局估計都要執行秋風行動了。”
    “把我們掌握的情報先透露一部分給安全局。”範鵬程冷靜地說道：“安全局的人不是傻瓜，而且，我就不信他們是鐵板一塊。他們的頭如果忽視我們，總會有人聽我們的。”
    “局長，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安全局、情報局這種機關，都是人精，基本不可能都隻聽一個人的，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縱觀美洲人的FBI、CIA，斯拉夫人的克格勃，以色列人的摩薩德，哪個不是內部勾心鬥角陰謀重重。你知道軍統局和中統局嗎？他們可就是我們中州人在這方麵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