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佛說:凡都是有定數的  第一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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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我所念的高中在華欣區,忤在湛江的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華欣區的標誌就是白馬城,說起白馬城,就讓人聯想到高聳的大廈,漂亮的花園,還有成排的遮天的榕樹。
    從我們宿舍陽台平視,就能看到學校長長的叫西路的幹道,筆直地通到小湖邊,兩邊無一列外地是成排的鬱鬱蔥蔥的榕樹,延湖拐過辦公大樓向南,就能看到學校的南大門,這是學校的主門。學校共有兩個門,另一個在知路盡頭的東門。
    全校共有十十九個樓舍,我們的宿舍在三舍,共有四成,平均分布著16個宿舍,每個宿舍為一個洞,由洞主管理,即是俗稱的室長,每一層選出一位摟住,用於彙報日常情況,然後整個樓盤,四個樓主十六個洞主都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幫主監督打理,而本幫的名,即為禍害幫。
    聽著挺恐怖,可是那可怕的幫會後頭其實都是一張張悙樸可愛的老實臉孔,選幫主都是每年聚在一起石頭剪刀布選出來的,我的運氣向來不錯,第一年就玩中了個樓主。
    樣板戲是人人都哼不全的,可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樣的無厘黑話倒是角角落落裏都能聽見,偶爾樓下還要伸出腦袋扯著嗓子大喊,林城,有人找。其實壓根就沒這人,但樓上卻非得探出腦袋應和一聲,麼哈麼哈?
    泱泱禍害幫群英薈箤,我所在的宿舍劃為猛虎洞,由寧兒掌管,寧兒的全名叫莫寧,本來是個特陽剛特讓人肅然起敬的名字,全因為他是朝陽區人氏,讓他的名字多了俏皮的兒字音,也因為他的合群和四處鑽營,讓他的稱呼最後簡化為了寧兒。他是屬於在無邊風月的意境中烈酒大肉胡吃海喝大煞風景的那類人。
    大家都是少年,作為少年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溝通。與我一見如故並且立即發展為戰友般情誼的好同誌就是睦鄰宿舍黑風嶺裏頭臭名昭著的嶺主黑山老妖,那丫黑得夠可以,我們奚落的內容就是他那招牌臉蛋,記得第一次見他,我就被這黑呼呼的家夥嚇著了:眼前是個黑漆漆的怪物,瞪著雙白得怕人的魚眼,以及那可以做黑人牙膏廣告的傻憨憨的笑臉,驚的我一連退了好幾步,那個憨厚的麵孔背後泛起惡作劇得逞後的那種得意來。寧兒剛來的時候背著一個登山包那麼大個的包袱,家當挺多的,我一直搞不懂他帶著望遠鏡有什麼用意,問他也不說,光是壞壞地笑,撲克牌麻將牌象棋一樣也沒有少,都趕上了棋牌室了。熄燈了怎麼辦?別急丫的想的周泉,包裏備有兩個應急燈外加一把蠟燭,把窗戶用報紙整個兒糊上,撐到天亮都沒事。
    初中的生活實際上很貧瘠,宿舍最多的就是光棍,未入夜的時候一個個在宿舍的過道裏僵屍一樣地戳著,抑或晃來晃蕩去地,時不時吼兩嗓子發泄鬱悶。逐漸孰了,一個樓的就開始串串門聚在一塊玩,我們之所以保持著兄弟連般情誼的主要途徑還是打撲克,我們宿舍的牌技是公認的臭,這也是長久以來我最為鬧心的,撲克牌一直是作為檢測人心和疑聚力的工具之一,猛虎洞之所以屢戰屢敗主要原因,據我熬夜數天歸結出是缺乏團隊意識。
    每回打牌,我和寧兒就得爭個麵紅耳赤,爭來吵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完事了回過頭琢磨琢磨,也就是芝麻綠豆點的小事,拍拍肩膀又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但我倆都是這倔勁,都是帶刺的主,我倆都心知肚明,卻不道破,隻要是遇一塊就找刺,就像兩隻刺蝟不能擱一塊,得像明朝的官僚一樣,在官帽上安個軟翅,就為了不讓紮一塊了,但偏偏我們又喜歡往一塊堆,骨子裏頭犯賤,已病入膏盲無可救藥誰勸都沒有用。
    吵歸吵,關係還是最鐵的,就跟兩口子似的,不吵不鬧合合美美一帆風順反而沒有了過日子的樣了,吵一吵鬧一鬧,小別勝新婚,小吵賽初戀。
    我們倆一鬧牌局,老妖就來做和事佬說:“牌有牌風,人有人品,你們倆好好出牌。”
    偏偏我倆都不吃他這一套,“佛口蛇心!你出你的牌,少管我們家的事。”我和寧兒就在一旁冷冷地回應他,這會兒成同一戰線上的兄弟了。
    不管我們怎麼吵怎麼鬧,老韓都不多言語。老韓全名叫韓誌穎,典型的居家型男人,在湛江有家不住偏偏要和我們淪落在一起,在我們之中也算是長得眉清目秀的,鼻梁上懸著一副400度的細黑邊眼鏡,說話也綿聲細氣,一句普通話夾雜著半句以上的湛江方言。他是個比較謹慎,細致的人。逢到歡快喜慶的時候就能適時地起到點襯烘托的效果,平時寡言,很少表路心跡。這種情況隻能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心細如塵,處亂不驚,看似靜如止水卻幻化無邊,就像深謀遠慮博采眾長的軍事家,非得等眾人不一的意見統統見底後才根據眾家優劣歸納總結出獨到的使人俯首信服的計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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