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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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本名叫張起靈,是被村裏的四阿爺撿回來的孤兒。四阿爺撿他回來的時候,老張就有七歲了。本來四阿爺給老張取名叫做阿坤,但是老張知道自己有名,就堅決不要四阿爺跟他取的名字。四阿爺無奈,也隻好應了他。此後,老張就跟四阿爺生活在了一起。從小老張就是一個老實憨厚,不愛太與人說笑的這樣一個人。做什麼事都是自己一個人做,也不與同齡人一塊兒玩耍,平時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在大樹底下發呆。
要說老張的腦袋瓜子那可是賊機靈,隻要四阿爺瞞了他什麼事,他不出一會兒就知道了,而且身手敏捷。但是,老張那顆心就跟他那個腦袋瓜子成了反比,真不知道說老張是老實人,心軟的像塊豆腐,別人欺負他,他也不吭聲,自個兒找塊安靜的地兒發著呆。害的四阿爺常常到別人家門口,踹門,與人家大吵。還是說,老張太傻了,太白癡了,別人都那樣對他呢,他是不哭不鬧,一切隨風而去。唉,總的老說,要怪就怪老張那張嘴太不會說話了,見到男孩子還好,至少結巴不嚴重,可是一見到小姑娘,老張那張嘴巴,就半天說不全兩個字。你說這老張啊,這不是太羞澀了嗎?
而今,老張也在這麼坎坎坷坷的長大成人。
四阿爺真不愧是以前幹過大事的人,瞧瞧這把老張養的,要胳膊有胳膊,要腿有腿,一站起來就是個鐵鐵錚錚硬漢子。而且,老張也長的不賴,就是前麵的劉海太長,遮住了那雙眼睛。每逢下午,老張做完田裏的農活,走在田間的大路上的時候,隻要遇上村裏的老婦人,老張就會被這些老婦人拉到家中幹一些重力的活計,但也有些也是為了自家的女兒,才去攔老張到自家去吃飯,說說自家的女兒有多好。唉,隻可惜,老張太老實,根本就沒想到這些,就意味人家對他好,隻苦了那些對老張有心思的女娃娃了。
其實老張從小就一個心願,那個心願也不太大,也不是關於能否找到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對老張而言,父母這些有四阿爺就足夠了。老張小時候的心願就是長大之後,去村裏最有錢的大地主解家院子裏住長工。他不是看上長工那一個月高於普通農家一年的工錢,而是想去解家的後院,見見小時候心裏藏著那個人。
當老張跟四阿爺說了這件事之後,四阿爺起初是不同意的。認為,那個人心險惡的地方,不適合老張待的地方。但是老張非常堅持,硬是在大門口跪了整整三天,才讓四阿爺同意的。四阿爺為了不讓老張受委屈,跟他的好友,也是解家大院的半截李說好了情,讓他好好的照顧一下老張。
老張臨走的前一晚上,與四阿爺吃了一頓相對他們而言比較豐盛的晚餐,老張從不沾酒的人,就抿了一口。然後就對昏昏的對著四阿爺說了這麼一句話:“阿爺,我再回來的時候,你就能抱孫子了。”
四阿爺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