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書人之狐諺篇 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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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舒的記憶和狐諺的夢境是不一樣的,高樓殿堂,笙歌四起,看似歌舞升平,實則動蕩不安。
我在一個叫作鳳陽宮的角落裏看到一個縮小版的文舒,那孩子的模樣和如今的文舒已經有了幾分像,穿著藍色華服蜷縮在那裏,好像一頭小受瑟瑟發抖。
殿內吵吵嚷嚷,慘叫和嘶吼的聲音穿出來,讓人毛骨悚然。我台步走了進去,許多的太監和宮女被杖刑皮開肉綻,杖子帶著血汙飛濺,地上落的還有碎肉。
突然一個杯子從內殿砸了出來,一個女聲怒嗬,“廢物,不會堵著她們的嘴嗎,沒用的狗奴才。”
一個太監沒有躲避被砸中了額頭,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他的眼中帶著點點恨意。但是滿屋的人瑟瑟發抖都跪了下來,他也順從的跪下,一邊叩首一邊喊“皇後娘娘饒命啊饒命啊。”
“少廢話,給本宮打。皇上出遊,我看今日還有誰可以救蔡妃這個賤婢。”拍桌子聲音伴著怒嗬穿出。
那些太監宮女順從的堵住趴在那裏的宮女太監的嘴,棍子一下一下的打下來,他們無助的睜著眼睛悶哼。
我不忍心看下去,往內殿走去,就在穿過簾幕的那個瞬間,我看到文舒伸著頭往裏麵看,淚水順著他的臉就下來,帶著屈辱一個男人的屈辱。
他的手緊緊摳住門框,指甲都被崩斷,我閉了一下眼就進了內殿,我是沒心的,而且,我隻是魂體也是無能為力的。
沒有想到內殿裏是一個個華服錦衣的女人,她們一個個麵色蒼白好像吃了蒼蠅一般,或揪住自己的手帕或揪住自己的衣袖,好像門外皮開肉綻的棍子是打在她們身上一樣。
在一堆或站坐的女人中,有一個女人卻跪在那裏,白色素衣一根木簪挽住三千發,手裏握著念珠,口中念念有詞,一臉的風清雲淡。
當然如果無視她手裏被攥的越來越緊的念珠外。我看著這個和門外的文舒有三分像的女人,她是文舒的母親?
啪的一聲,皇後又拍了一桌子,“蔡妃,別念了,聽到外麵皮開肉綻的聲音沒有,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他們遭此大劫。”
那蔡妃依舊閉著雙眸不為所動,隻是停下轉動的念珠,低語。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今日我鳳陽宮的人落入皇後娘娘的手裏,便注定死路一條。他們先前與我同福,如今與我同禍。作為奴才他們死得起所,從跟我那一天他們便是曉得會這般,要殺要剮自便。”
說罷又開始念起了經,我站在一旁都想為她喝彩,好一個小婦人,竟把生死如此看開。
“你難道不覺得是你害了她們嗎。你就是一個掃把星,安王夫婦因你而死,安王府的人一個都沒有跑出來。你還厚著臉皮把他們的孩子過繼給了自己。“皇後憤恨的看著蔡妃,本來就不漂亮的五官變得更加扭曲,後來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展臂從矮凳上起身,放聲大笑,隻是那笑卻帶著蒼涼與不甘。
”你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可是那樣又怎樣,本宮是皇後,這太子這天下也都是屬於本宮的泰兒的。哈哈,你永遠鬥不過本宮,永遠。”
說罷便拖動著鳳袍走到蔡妃的麵前,儀態端莊,發間的步搖輕曳晃動,伸出右手用纖細的手指鉗製住蔡妃的下巴。
蔡妃抬眼,憐憫看著座上的皇後,“娘娘難道真的忘了安王是怎麼死的嗎。是你,是你和陛下害死了安王!是你們帶人殺了他,掠奪的我,您真的都忘記了嗎。”
皇後的眼睛有一刻的恍惚,而後心狠一笑,“你撒謊,不是本宮,本宮那麼愛他。本宮這麼愛他。”
她笑的很是瘋狂,眉間的妝容豔麗而火熱,眼睛裏帶著火,“蔡妃你知道嗎,每次本宮看到你這副樣子,本宮都想把你狠狠的踩在腳下,本宮恨不得寢汝皮,喝汝血,燒汝骨,抽汝筋。可是本宮不能,誰讓你是他最喜歡的人,如果在皇泉路上看到你死無全屍,他會怪本宮的。”
我驚詫的看著這一幕,這個世界到底有多亂,亂倫嗎……嫂子喜歡小叔子,這不符合邏輯啊。
然而令我更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蔡妃突然撥開皇後的手,狠狠的將她推倒。我看著其他人,可是不管是其他妃嬪還是太監宮女嬤嬤都沒有插手,我了然,這皇後果然沒人喜歡,被妃子推到也沒人管她,不過這麼囂張跋扈也是活該。
蔡妃扶著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發簪什麼搖晃的皇後,好像是很開心她的狼狽樣似的。“哈哈,安王喜歡我,安王喜歡我,如果他真的喜歡我,浮春宴上我至於這麼拚命嗎,我至於在他死的時候都不曾得到他嗎。”
“你不知道嗎,他喜歡的一直是你,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沒事嗎。都是他,是他把我引薦給了陛下,是他自己在陛下身旁婉轉承歡!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還這樣說他,你不是人!你們都不是人!”蔡妃抬頭大笑,淚水都被笑了出來,發簪顫抖著掉落,蒼白的臉帶著紛飛的黑發,如同鬼魅。
皇後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驚叫了一聲,“啊,你騙我,他愛的不是我!不是!”
一雙眼裏都是驚恐,她該是怕的,她害怕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被推翻,她一直恨著安王,可是現在她真的怕了。
蔡妃看著皇後,笑的更加開心,白衣好像也豔麗起來,“哈哈!不愛你不愛你他怎麼會聽陛下的話娶了我姐姐,不愛你怎麼會把我推給了陛下。不然你以為憑你,一沒家世,二沒樣貌,還囂張跋扈,陛下為何沒有廢了你。那是因為你是陛下威脅他唯一的籌碼,可是你卻害死了他!我和姐姐兩個人那麼盡心盡力的去愛他,可是卻抵不上你!你得到了他的心,姐姐得到了他的人。可是我呢……連一段露水姻緣都沒有!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啊。我恨啊!”
我看著這兩個女人,心裏突然有股悲嗆,安王對皇後很盡心,可是對蔡妃卻是那樣狠心……
蔡妃開始還是笑著流淚,後來直接蹲在地上捂著臉痛哭,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出,落在地上,嗚咽的聲音伴隨她顫抖的身軀。皇後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好像沒有了靈魂,好像我娘死去那夜的我一樣,隻是她有淚……而我沒有。
看到這裏我已經七七八八可以明白一些了,安王愛的是皇後……陛下,皇後,蔡妃還有文舒的母親,都是喜歡他的。皇後入了宮成了皇帝要挾他的砝碼,蔡妃處心積慮要嫁給安王,卻被安王推給了陛下。而蔡妃的姐姐嫁給了安王,後來,安王和安王妃一起死了。
我看著這兩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後也放聲大哭,哭😭的時候還在罵著,“王爺!王爺!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怎麼不告訴我啊!你這麼驕傲的人!你怎麼忍心啊!怎麼忍心讓我這樣恨你!你這麼恨我!又怎麼忍心留我一個人恨你啊!你怎能,怎能。這世界如此大,你怎麼可以拋棄我一個!你怎麼可以這般對我,對我這般殘忍啊。殿下!殿下啊!怎麼可以這樣啊。”
蔡妃抬起頭看著皇後,捂著嘴巴,眼睛腫的像核桃,“皇後娘娘,有您這句話,殿下他不虧,他不虧,今日蔡寧終於把忍了這麼久的話說了出來,蔡寧屈啊,蔡寧替殿下屈啊。殿下,你看到了嗎。你值了,皇後她知道了殿下,啊。”
大殿裏的人聽著她們嘶吼的聲音,有些感性的嚶嚶而哭,有些也是紅了眼眶,我想著安王定是有著不同於狐諺的絕代風華。隻是不知道這些,文舒知道不知道。
蔡妃突然擦幹淚水,拜倒在皇後的麵前,“娘娘,蔡寧生無可戀,之前未尋死也是為了護住殿下的血脈,請娘娘照顧好文舒。妾這便隨殿下而去。殿下曾經告訴妾,他不會先走,會在黃泉等著您,哪個九十七歲死,黃泉路上等三年。妾便當做殿下在等妾好了,希望娘娘莫讓殿下等太久,妾去了。”
說罷站起來在皇後驚詫的目光中衝到柱子邊,一頭撞死在那裏。不得不說蔡妃是個好運氣的,我家原來隔壁的一個阿叔,每年都撞一次,一直在我離開都沒有撞死。
而蔡妃卻一下就命赴黃泉,豔麗的血在她額頭流下,在白衣上印出點點紅梅。那些太監宮女想著去攔都來不及,連她的身體都沒有接住。
蔡妃未合起的眸,看著門口,伸出手微嗑著嘴巴,喃喃“殿……殿下……”
我說著她的目光看去,那裏並沒有什麼殿下……而是文舒,他身上都是血,藍色的衣服都染成了紫色手裏的刀還滴滴答答的落著血珠。
他應該都聽到了吧……那個角落是可以聽到的。聽到自己的父親不愛自己的母親,聽到自己的姨娘對自己好,隻是因為對自己父親有非分之想。聽到自己視為天神的父親愛的是這個囂張跋扈的皇後,聽到皇上愛的不是自己溫柔善良的姨娘,而是自己的父親。
我看著連眼睛都好像帶著血的文舒,想著安慰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這個少年……沒有人能夠安慰他,如果有,也是後來的狐諺,現在的一切隻能他一個人過。
文舒扔下手裏的刀,冷冷的看著瑟瑟發抖的滿屋人,對著皇後一笑,然後抱起地上的蔡妃,轉身離開。
我怕文舒出什麼事情也跟了出去,在盡頭處我轉頭看了一眼皇後,她呆呆的看著文舒的背影。笑的很甜美,很甜美,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原本並不美的五官都變得生動起來,好像畫一樣。我想當年的安王,愛的就是現在這樣的他吧。
求原諒,妃子是個起名廢,章節起名同廢,章節的名字和內容可能會跑偏,求收藏求推薦。不知道你們看著怎麼樣,總之我寫蔡寧和皇後兩個人說的話時……一邊寫一邊哭,去泡茶的時候無意照到鏡子,眼睛都成核桃了。
寫著寫著,好想寫安王的故事……可是十個故事已經排滿了,嗯……考慮寫寫書人下部。過幾章寫書人的cp就出來了,一個歡脫的說書人,想看安王的舉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