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胸口悶悶緊緊地痛著，他早已棄了眾人奔去卡卡西身邊。
    “宇誌波的瞳仁一直侵蝕他的身體。”靜音解釋到。
    佐助卻聽不見任何言語。
    原來他在催他聯姻的時候就已經病重。
    然後就一直這樣堅持著。
    到底忍了多久。
    他隻是呆呆的蹲在卡卡西的床邊。
    不發一言。
    也沒有淚水。
    佐助隻覺得自己的心像一個空洞，那個人把裏麵所有的新鮮血液都帶走了。
    靜音猶豫了一下，說，“他讓我告訴你，他很抱歉。”
    佐助勾起嘴角，苦笑了許久。
    窗外的火影岩山高高聳立，佐助呆呆的望過去，卡卡西的雕塑還沒有刻好，而今似乎也沒有了意義。
    “佐助······”靜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任由男孩在卡卡西的旁邊呆呆坐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的時候，小櫻推開門，卻不見了佐助的蹤影。
    漩渦鳴人不動聲色的安排好卡卡西的事情。
    那天下著蒙蒙細雨。
    所有聲音都失去了喉嚨，所有眼睛都失去了顏色。
    黑茫茫一片。空寂。
    鳴人突地站起來，他奔到終結之穀，意料之內，佐助站在那裏，遙遙地望著木葉的方向。
    “你來了。”佐助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不知不覺，我們都長大了啊。”
    鳴人衝過去就是一拳。
    “你小子鬧夠了沒有！玩失蹤？！”
    佐助擦著嘴邊的血跡。
    “有什麼好玩的。孩子都有了。木葉該知足了吧。卡卡西那個混蛋真夠自私，要留住宇誌波的血脈嗎······我已經幫他做到了······”
    佐助這樣說著，當真笑得燦爛。
    “真是夠嗆，你們一個個的········無論是鼬還是卡卡西······”
    鳴人扯過佐助的衣領，“佐助！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卡卡西老師早就知道他自己會怎麼樣，他那樣安排，不會希望看到你這種鬼樣子！”
    佐助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愣愣地望著鳴人，沒有還手。
    “卡卡西老師他······是知道你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的生活下去·······他和鼬都希望你可以一直守護木葉······”
    佐助凝視著鳴人，過了好一大會兒，喃喃自語說。
    “鳴人也變得這樣殘忍了······”
    他無奈地笑到。
    “這樣的話，是你瞎編的吧。”
    “不是，是他很早之前跟我說的，他讓我轉告你，如果······如果你有良心就記得做秋刀魚給他吃······他說那個世界未必有新鮮的秋刀魚·······”
    佐助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直笑了很久。久到眼淚毫不客氣地流下來。
    他在一瞬間突然想知道自己到底從何時開始學會這樣狂妄肆虐的笑，每一次都是用這樣的笑容去掩飾著那些種種傷害。
    也許也是因為卡卡西吧。
    那個人總是用笑容讓一切顯得雲淡風輕。
    他望著鳴人，“火影大人，我跟你回去。”
    佐助時常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木偶，當生活不是選擇而是一種職責的時候，這種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在無奈中竟然也能活出顏色，他不知道自己是何種表情繼續著種生存，他隻是在每一個日升月落裏做著無謂的思考。
    他時常在琢磨，一個人到底要經過多少日升月落風起雲湧，才能真的看透另一個人的心。
    誰知道呢。
    其實也無所謂了。
    無論他能否在某一天看透卡卡西的心其實都沒有必要了。
    因為那個他願意花費功夫去猜測心思的人，已經塵埃落定。
    佐助望著盤子裏的秋刀魚，他在恍惚裏意識到，宇誌波佐助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功也許就是能把秋刀魚做得美味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