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幫不上忙，她出去看看也行啊！總比剛來還不清醒的情況下，就一直跟屍體一樣躺在炕上挺屍。
    再說陳氏性子太軟了，她得給她改改，不能老是讓她幫女兒做主，要讓陳氏知道她們也是有想法的孩子。
    林昭雪感覺陳氏在猶豫，拚命的衝林倩雪眨眼睛，讓幫她說話。小丫頭林茹雪則是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姐倆互動。
    “娘，就讓昭雪跟我一起去，幫我舀水也行。”林倩雪拽住陳氏的手臂搖了搖。
    陳氏看著很少對她撒嬌的大女兒歎了歎氣，“那你可要看好昭雪。”
    “知道了娘。”林昭雪一樂嗬，就拉著林倩雪出了屋。陳氏還有些許話沒交代，趕忙追了出去。
    李氏看著笑嘻嘻的姐妹倆，嘴癢的嘀咕了一句：“賠錢的貨兒，高興子啥。”
    在一邊哼哼唧唧洗衣服的王氏抬眼也跟著瞪了兩人一眼。
    林昭雪就當她們在放屁，不跟她們一般見識。“跑跑啥？驢還在吃草那，等娘給你們牽回來。”陳氏追上兩人沒好氣的嗔了一下，就疾步走出了院門。
    林倩雪顯然是牽驢馱水的次數多了，知道該準備什麼。在灶房進進出出的拿東西，有什麼木桶舀水的瓢，還有長長的挑子，繩子。
    還有兩對羊皮做的裝水的囊，兩角都被捆綁好，裝滿水就用塞子塞住就行了。
    沒多大功夫陳氏就牽了兩頭高大的驢進了院，一黑一灰很好辨認。而且看起來極為乖巧，陳氏幫忙把擱水的挑子綁在了驢的身上，如果不綁會掉的。
    然後在把木桶掛在兩邊，羊皮囊子林倩雪扛在了肩上。裝滿水也是要往驢背上放的，這樣一次可以多馱點水。
    弄好後陳氏又交代了幾句，早去早回。才把林倩雪和昭雪送出了院。
    驢時間長了也都有靈性，不用趕不用拽，都是前麵牽著一頭後麵的自然就跟了上來。
    林昭雪從沒近距離接觸過驢，出了院子上了路就從林倩雪手中搶過了牽驢的繩子，又跳又蹦的走在前麵，林倩雪背著皮囊提著桶走在後麵。
    林倩雪對她說，繞過擋在眼前的山頭，“山背後”有個泉眼，村民一般會到那裏去馱水。
    村民每天都是這樣靠毛驢或者肩挑從僅有的幾個泉眼取水，天氣好的時候，取水的過程還好一點。一旦遇到下雨下雪基本上就無法去取水了。
    但是，幾乎所有的水源點都有個問題，就是流量太小。碰到運氣不好，有四五個人排隊等在那裏，基本上當天這水就沒指望能輪到她們了。
    為什麼不建個蓄水池，或者挖個水井那？林昭雪心裏泛起了嘀咕，真是太落後了，這地方到底是有多窮啊！
    剛開始的路很寬很好走，路上偶爾遇到幾個認識的村民跟林倩雪客套幾句，問問林昭雪的身體，閑聊幾句就分開走了。
    到後麵的一段路，越繞路越崎嶇窄小。有的四方路很窄，往過走的時候需要很小心很小心。
    剛開始林昭雪體力好的時候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新奇，到時間一久，漸漸的變得吃力提不上氣，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這身體真是太虛弱了，這才走了有小半個小時就喘成這樣。
    林昭雪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林倩雪，她依然如出門的時候一樣精神，腿腳也有力，隻是額頭上多了些汗珠。讓她頓時有些汗顏。
    林倩雪看著回頭的昭雪笑了笑，“是不是走不動了，要不然歇會。”
    林昭雪一想去遲了可能就沒水了，搖了搖頭。
    “姐來牽，你坐驢去。”林倩雪又追了一句。
    額……還是算了吧！“不用了姐。”林昭雪一想自己起碼也有幾十斤，就跟馱的水差不多，這還不得累死驢，倔強的拒絕了林倩雪的提議。
    林倩雪聞言也不好在說什麼，安撫道：“馬上就到了你在堅持一下。”林昭雪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下了一個陡坡就到了林倩雪說的取水泉眼，林昭雪稍稍舒了一口氣，還好就隻有四五個人，都圍在一起聊天說話，好像都是些個男孩子，隊伍中沒有大人的影子，不過馱水的驢挺多的。
    像小嶺村這樣缺水的村子，小男孩普遍有點力氣都搶著幫家裏馱水。女孩子力氣小一點，也會跟著去幫忙舀水，或者在家裏幹點輕活。
    “昭雪……，”林昭雪聽見人群中有個小姑娘喊她，順聲望了過去。看著人群中唯一一個小姑娘，正晃晃悠悠的從填路的石子上朝她跳過來，林昭雪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對了，那天出事在河邊睜眼看見的其中一個，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為了不被看出問題，她隻能硬著頭皮對人家笑了起來。
    笑這個表情可以麵對各種困擾，出此一招親切大增，她百試不爽，先蒙混過關在說。
    被她這一嗓子一喊，幾個正在閑聊的孩子都把視線轉移到了姐妹倆身上，眼神有疏遠，嘲笑，各有不同，不像眼前的女孩跟她這般親近。
    還好這時候身邊的林倩雪突然開口解了圍，“靜香……你也來馱水啊！”
    “倩雪姐，我跟我哥一起來的。”楊靜香拉著林昭雪的手從上到下看了看，笑著問道：“昭雪你好了沒有。”
    林昭雪聽林倩雪喊她靜香，便知道是她們所認識的人，看著靜香關切的眼神，她眉開眼笑道：“我本來就沒事，好不容易才跟我姐出來馱水的。”
    “你跟倩雪姐牽驢過來。”楊靜香笑了笑，就拽著林昭雪往泉眼那邊走去，“我哥在那邊裝水，讓我哥幫你們弄。”
    林昭雪知道她的意思，林倩雪個子剛好在驢背上，舀水很吃力。
    但如果把桶放在地上在往裏舀水，等舀滿了水就憑林倩雪是根本不能把水弄上驢背的，這時候有個可以幫忙的男孩子是最好不過了。
    林昭雪一口就答應了，林倩雪到是有些猶豫，看了她幾次。
    林昭雪剛準備問，前麵排隊的幾個男孩子齊齊瞪了姐妹兩人一眼，直直的盯著林昭雪。一臉的憤憤不平，他們都等了小一會了，這沒排隊的人都擠到他們前麵去了。
    隊伍中一個十二三歲，有點微胖的男孩，口氣不善的衝她們喊了起來。
    “喂……靜香，你以為這是你家的泉眼不用排隊啊！是個人就往前拽，我們這些等半天的不用馱了？”
    楊靜香刷的變了臉，停下腳步，側頭看著說她的男孩子大聲道：“大胖你皮癢了，小心我讓我哥湊你。”